叶|荒叶

郑重声明:文章系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9期“叶”专题活动。

八月的海城,玄夜倾幕如雾纱,游弋的的云朵儿前一秒还变幻无形,下一瞬又团涌聚拢,像一层又一层长满鱼鳞的芭蕉叶片,试图捂住那些呼呼闪闪的繁星点点,月光如诉换了一身又一身乌金霓裳。

华灯似锦簇,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午夜将央人声寥寥,九楼公寓里,我守着一杯浊酒,盛满回忆。

今夜是高中同学聚会,虽然大学毕业后我们各自在不同的城市就业,但是一直未曾断了联系。韩宇在海城落户,这次应了他的邀约,我们几人齐聚海城。

多年未聚,我们还是感情如初。韩宇为我们安排了公寓。韩宇,兰生、穆青和兰生媳妇儿舒然一起喝着哈尔滨啤酒吃着烧烤。上半场追忆青葱岁月,下半场酒酣耳热吐真言。我去取酒时,听到舒然向穆青私下吐槽说何姗午夜短信骚扰兰生,我楞了神,手中的酒撒了一地。

几轮推杯换盏,我们闹哄哄地散了场。兰生已就寝,而我却了无睡意。我爬上窗台,推开透亮的玻璃窗。

耳边响起涅槃乐队的歌: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昨夜你在何处安眠

my girl,my girl,don't lie to me.  我的女孩,不要对我撒谎!

tell me where did u sleep last night.  告诉我昨晚你在何处安眠.

何姗是我的初恋,从她转身离开之后再没有见过她,然而她的名字总是以各种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已经不想再回忆与她的过往了,还是清空大脑吧。

仰望繁星,它们会链接脑桥,或许还会出现星际的声音,那是重金属音乐独有的电音,也是我青春至今的炫酷旋律。

为何这么说?朋友都说我是老不去的少年,长相酷似吴彦祖,气质清冷却离经叛道,只因为我常在庞克音乐中吼出怒音。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片叶子,需要信念的滋养才能四季如春,信念本应如百年长青,却常被被现实击溃重塑。

我是禹安,出身八十年代中产家庭的独生子,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父亲是改革浪潮中第一波下海经商的弄潮儿,他敢闯敢冲不服输,在南方的商海沉浮中斩获了不少财富,母亲则留在云城照顾我,也因此留住了事业编。

编制内外的世界大相径庭,下海后的父亲似乎坐上了飞行舱资源飞升,而母亲则像是背着家庭这个壳儿的蜗牛停停歇歇,他们两人仿若两个平行空间在各自运行轨道上愈行愈远。父亲常年不着家,一些流言蜚语传到妈妈耳朵里,父亲不澄清也不辩解,只是把我和妈妈搬到了独栋别墅,用各种新鲜物件和礼物来安抚我和母亲。

小孩子在礼物世界里只有满足,进口巧克力、炫酷单车、成打成打的英文专辑磁带,这些都是同龄人从未见过的,而我却能轻松拥有,同学和哥们的簇拥让我的优越感越来越膨胀。我最亲近的妈妈,着装精致面容优雅,经常在与闺蜜们的茶话会上分享伴手礼,朋友们都羡慕她是人生赢家。为此我一度认为我的家拥有全世界的幸福。

直到九年级的一天晚上,我下晚自习回到家,看到破碎一地的家具电器,坐在沙发上衣服被抓烂的爸爸狼狈不堪,口鼻流血的妈妈坐在地上嚎哭不止,眼泪鼻涕模糊了她的端庄容颜。

那一刻,我的世界天旋地转,从天堂坠入地狱。我才发现一直沉浸的幸福美满竟然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那一晚,我才读懂母亲独自面对黑夜的眼神空空。原来母亲再也无法忍受父亲的缺席,她痛恨他的冷漠,一切早已无关是否能享用到奢侈品。原来物资与精神世界不对等,即便生活丰腴肥沃,精神世界也有可能贫瘠如洗。原来幸福容易幻灭,原来亲近的人造成的伤害最深。

我脑子里高频声波滋啦作响,响彻脑仁,里面电闪雷鸣如同世界末日前的宇宙大爆发,摧枯拉朽吞噬我的理智 。我喘不来气,感觉快要窒息,像是胸腔内沉睡多年的火山被激怒,即将喷射。或许那就是出奇愤怒吧,以前的快乐都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山崩地裂的愤怒,那一刻的我更像如同九头怪相柳,只想为愤怒找出口。我咆哮嘶喊着父亲的名字,抡起楠木座椅疯狂砸向父亲,也砸烂了他当晚带回的礼物。

随后,我在被锤裂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那张恐慌的面孔,惊悚又陌生。

in the pines!in the pines!  在松树林中!

where the sun don't ever shine.  在那里太阳永远无法照亮.

i would shiver the whole night through.  我在那颤栗了整整一夜.

那一晚,我循环收听涅槃乐队的那首《昨夜你在何处安眠》。

自那起,我陷入了一种执拗 ,认定父母为我起这个名字是一种宿命,是我自己人生的一种预兆,唯有偏安一隅,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或许只有在涅槃乐队那些激烈碰撞的音乐能叫醒内心深处沉睡的另一个我。

我时常用耳机武装自己,用铿锵的鼓乐贝斯音乐隔离外来的一切声音。我沉浸在重金属音乐的世界里,不敢轻易与同学打交道。我曾经一度失语,因为我不知道面前美好的人是否还会变换另一幅面孔,不知道如何面对失控的人,更害怕失控后困窘的自己。

幸运的是,兰生——同我在一个家属院里长大的发小,他一直未曾远离我。兰生像是永不熄火的小太阳,他乐观向上不絮叨,总是能用简短的语句精准地捕捉到我的表达意愿,他能包容我的情绪变化,我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自觉取下耳机卸下心理防线自由表达.

我不习惯与女生互动,除了穆青。我的同桌穆青,她喜欢读课外书,地理、哲学、佛学什么话题都能聊得深入透彻。与她聊天轻松自在没有负担。即便我突然沉默不语,她也能悠然自处,不会带给我任何逼仄压迫感。我有时会想或许兰生和穆青是我链接社会的依托。

我的随身听里依旧滚动播放涅槃乐队的歌,不经意地练就了英语语感,我的美式口语比较流利,英语成绩常常名列前茅,老师也喜欢在课堂上点名让我朗读,英语比赛我也是常驻之客,拿奖也没在话下。学校的生活清汤寡水,经常有女生在教室门口偷偷看我,她们在教室门口大声唤我名字后又跑开,我丝毫没放在心上。

然而高二的某天课后,身边突然跳出来一个眼睛水灵睫毛弯弯的巧克力肌肤女孩何姗,此前她似乎经常与我偶遇。她拦住我说喜欢我,要跟我处朋友。这样简单直白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好朋友穆青也替她给我捎带过情书。

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我只记得何姗挽住我的胳膊,我的心突突直跳,像是一只向往在悬崖上蹦迪的兔子,急切想要逃离胸腔。我有点晕眩。慢慢地,我与何姗变成了男女朋友。

高考报志愿时,妈妈让我报了南方的院校,她说父亲在那边的产业需要我去打理。我一向不敢轻易忤逆母亲,我怕她再次失控,害怕再次看到她的狼狈和眼泪。于是我如她所愿在南方上了学,何姗也选择了同类专业,在离我几十公里的凌城。

大学毕业后,我把她带到了父母前面,父亲尚未表态,母亲竟直接声明反对,她觉得我驾驭不了何姗,勒令我两分手。她说何姗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心性不单纯。

母亲向来直来直去简单粗暴,那顿晚餐,一张桌子四个人吃得五味杂陈。何姗哭得梨花带雨,我自是心疼。在母亲责备声中,我掀了桌子,牵起何姗的手摔门而去。这是我第一次忤逆母亲,随后我搬离了家,也断了继承家业的念想。

那一阵,兰生和舒然小两口也刚好要租房,我们互相照应互相鼓励打气,一拍即合租了同一套公寓。可何姗似乎不太高兴。

一日,何姗深夜未归,我不放心,兰生和舒然陪我找遍了网吧和酒吧,凌晨三点时,在一家舞厅找到了喝得林酊大醉的何姗。她浓妆艳抹,醉眼朦胧,正抱着一名陌生男子交缠。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精灵清纯的女孩吗?我脑子像一道闪电劈过炸裂了,扬起手就要抽她。

兰生拦住了我,他吼道:“真男人哪有打女人的。”舒然也快速伸手把何姗拉到了一边。

是啊,怎么能打女人呢?我狠狠地抽了自己几耳光。何姗冲到我跟前指着我的鼻子骂到:“禹安,我告诉你,你妈相不中我,我还看不起你们家呢,姐又不是没人追。”她转身又搂住那个陌生男子的脖颈,凑上了嘴唇。

重金属的声音再度响彻我的脑仁,带着火光喷发出最后的绝响,像是火烧云海,烧掉过往的甜言蜜语,烧掉了自以为是的虚妄。我怒不可竭,抬手砸掉了桌上的酒瓶,哗......玻璃渣碎了一地,那个陌生男子大概不想惹祸上身,他仓皇而逃。

何姗噌地一下推开了正紧紧抱住她的舒然,叫骂到:“舒然,你别给我装,我没喝醉,我们四个都是高中一个班的,凭什么你和兰生就能轻轻松松结婚,能得到他父母的祝福,我却跟个可怜虫一样,还要对禹安的妈妈摇尾乞怜!”

“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有新男友了,今天我就正式通知你,我们分手了!”她转身抽了我一耳光,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冲出门,挤上了门口停着的一辆白色轿车,驾驶员正是那名陌生男子。原来那个所谓的陌生男子正是她的新欢。白色轿车扬长而去,留下一长串的鸣笛声和飞扬的汽车尾气,像是在嘲讽风中凌乱的我,还有一脸茫然不知如何安慰我的兰生与舒然。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停掉了求职的步伐,整天窝在酒吧里喝酒听歌买醉,兰生气得要跟我动手。酒吧老板喜欢找我聊天,他说,每一个到酒吧买醉的客户都有痛不欲生的经历,起先他也跟着憋屈,但是听得多了心脏就免疫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兄弟你且等等看。之后有外国客户喝酒,因语言不通起了冲突,我出面调节化解了矛盾。老板高兴坏了,说我是他的贵人,为了答谢我,把我推荐给了一家大品牌英文培训机构的老板。从此,我站上了英文教学的讲台。

三个月后,从别处听说家属院里的另一个发小哥们晓东结婚,我提前一天乘飞机赶回了襄城,想参加他的单身派对。岂料兰生拦住了我,他说我不应该回去参加,因为他晓东要娶的是何姗。

听到后,我的脑神经像被尖刀生生地乱扎一通,疼痛欲裂。胸口也痛,痛到不能呼吸。

难怪没有人通知我,难怪晓东与我淡了联系。

那晚,我在旁边酒店一杯一杯苦酒下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记得我不停地说着一句话。“兰生,你一定要告诉晓东,他们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兰生没搭腔,只是不停地拍着我的肩膀。

那晚,兰生踩着婚宴的尾声过去敬酒,他去了很久很久。回来时,我已经醉倒了。再睁眼时,看到兰生脸上挂彩了,舒然在一旁气鼓鼓地跺脚。舒然说兰生替我鸣不平揍了晓东一拳。晓东似乎自知理亏也没还手,但是何姗举起酒瓶砸了兰生,还叫嚣让他们带话给我,她诅咒我一辈子打光棍。

那晚秋风萧瑟,扫下了遍地无家可归队伍的狼狈落叶。

再到后来,我回到了南城,继续循环听涅槃。我给自己起的微信名叫“荒叶”,也与穆青和兰生在三人群里分享日常。”何姗“成了我们三人之间一个禁忌词汇,他们再也不会轻易在我面前提起。

日子归于平淡,我却无心再赴下一场恋爱。

一次线下聚会,穆青问我有没有心仪对象,我说我的最爱只有涅槃。可是涅槃主唱早就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在自己谢幕奔赴他的挚爱去了,或许世间早也找不到其他能击中我灵魂的音乐了。

兰生说我也老大不小了,不应该为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人和事蹉跎自己。几巡酒后,兰生喝大了,他透露了一条信息:晓东和何姗是奉子成婚。婚礼当天,还有一名男子大闹婚礼现场要抢婚,晓东和那个男子互殴,现场乱成一团。

穆青气得牙疼,跳脚开骂为我鸣不平,她说我的青春和真心都喂了狗。

或许是吧,可我不想再追究孰是孰非了。

我在南城将热情都投入在了英语教学中,寓教于乐,用英语歌曲感染学生的学习热情,学生们也都喜欢上我的课。荣誉证书拿了一堆,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雅思考生。即便离开了讲台,我的生活日常除了英语歌曲重金属音乐,就只剩与兰生和穆青互动往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再聚首已时隔十多年,兰生舒然的孩子都已经十来岁了,穆青的女儿也已长大了不少。而我仍旧孤家寡人一个,这次的海城聚会实属难能可贵,看着他们两家子其乐融融,窗外梧桐树上燕雀香巢,我好生羡慕,动了成家的心思。

谁知道聚会下半场的兴致盎然竟被何姗的信息搅得支离破碎。

难道我还是逃不过我的劫?难道我真的被诅咒了吗?为什么这个女人老是对我的好兄弟下手?为什么她都成婚了还要再杀回我的世界?

浊酒入喉,一杯两杯三杯......我喝掉了大半瓶红酒。夜黑风高,繁星们也睡着了吧,还是我的眼睛发黑视线有误?脑袋好沉好重,哐当一个踉跄磕在窗角,我差点掉下去。

突然一把外力将我拖进了屋,是兰生。

昏暗灯光下,他发如钢丝,头顶似乎还冒着吐火信儿的怒气,兰生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幸亏我半夜起来上厕所,我就不应该睡着。你个混蛋,你还以为自己毛头小子爱情万岁呢!为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耽误自己的年华,你值得吗?”兰生或许是实在忍无可忍了,积压多年的怒气爆发了。

“可是我为什么摆脱不了她。十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喃喃自语。

“实话跟你讲,我们早就认清了何姗的真面目,我早就拉黑了她,她也不会对我和舒然造成威胁。”兰生开始安慰我了。

“可是......" 我开始苦笑了吧。

兰生吼道:“你丫的,整天自怨自艾,什么荒叶破叶,你在兄弟们心中就是那无敌的禹爷,事业有成,桃李遍天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属你最年轻态,舒然都让我跟你取取经,想知道你是不是吃了保鲜剂。你拥有我们中年人最羡慕的少年心,你还不知足吗?”

兰生从没这样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好兄弟们为我做的太多了。

是啊,我想起每年学生组团假期看望我,他们讲拿到雅思证书后在职业生涯上了新台阶,他们说讲台上的我身上会发光特别有魅力。他们感叹说:“老师,我们都快成小老头小老太了,为什么你都没怎么变化?” 每每那时,父母在一旁面容慈祥,欣慰安稳,也没有了以往的焦躁和不安。

仔细回想这么多年的时光,也许我真的没有那么不堪吧。

太阳也有黑子,谁的生活能百分百如意呢?

他拍拍我的肩膀,“你丫赶紧好好睡觉,明天记得出发前给我儿子补习一下英语。虽然你教他有点大材小用,但是哥们就是这么任性,你也逃不掉啊。”

我破涕为笑。或许,我是该往前看了。

窗外路灯下阴影里,梧桐树挺拔坚韧,叶片仍旧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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