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日记2019 8 14霁月彩云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七剑下天山》第二十六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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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望阴山,默然销魂,无言徘徊。见青峰几簇,去天才尺,黄沙一片,匝地无埃。碎叶城荒,拂云堆远,雕外寒烟惨不开,踟蹰久,忽冰崖转石,万壑惊雷!

    穷边自足愁怀,又何必平生多恨哉?只凄凉绝塞,蛾眉遗冢,销沉腐草,骏骨空台,北转河流,南横斗柄,略点微霜鬓早衰,君不信,向西风回首,百事堪哀!

这首纳兰容若新填的《沁园春》,在冒浣莲笛中悠悠而出,傅青主唱词相和。

纳兰容若那颗敏感的词人之心已经料到几分,可还不敢确定,于是再让冒浣莲清唱一首,结果唱的是他的悼亡词,也是去年见到冒浣莲时命歌女唱和,于是眼前牧羊女越看越像冒浣莲,命他们入帐说话。

纳兰容若请冒浣莲在自己的饮水词外再唱一首,冒浣莲唱了一首纳兰好友顾梁汾所作的“金缕曲”,这首曲子还有一个故事,是顾梁汾为充军好友向纳兰容若求情所作的两首“金缕曲”之一。后来纳兰把人救下了。

冒浣莲选这首曲子大有深意,果然纳兰容若闻弦歌而知雅意,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亲人无辜被捕,如果也像当年的狂傲书生吴汉槎,他愿意“乌头马角终相救”。

这一段虽谈诗词却没有一句废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冒浣莲说了是一代奇侠凌未风,同时也道明身份。

纳兰容若没有在军中见到凌未风,而他虽然同情草原牧民,却也不能背弃皇室,这时康熙来访,只道纳兰容若看上美色要风流一番,就以军中冻疮为名带走傅青主去医治。

康熙同行的有当初带兵围攻武家庄的张承斌,纳兰容若以请教武功为名留下他,知道他和楚昭南有心病,故意在他面前说他比楚昭南强,张承斌大喜之余,说了楚昭南已经抓了凌未风,可要迫他交出拳经剑谱,舍不得杀。那么纳兰请教了几路武功,打发他走。

康熙派人送来香料和宫女的锦衣,纳兰容若在冒浣莲面前大窘,冒浣莲却神色自若,和他剪烛焚香,品茗夜话,从人生说到诗词,纳兰容若自愧不如。

纳兰容若也想留下她,冒浣莲填词作答,表明两人只是友谊,京华旧梦,烟云一场,不记也罢。

这一段虚实结合,非常美丽,现在的写手怕很难写得出来,有人不但可以和纳兰容若谈诗论赋,还以诗文拒绝,才识和境界不知道要喝多少墨水才可以浸透而成。

冒浣莲赋词如下:

最伤心烽火烧边城,家国恨难平。

    听征人夜泣,胡笳悲奏,应厌言兵。

    一剑天山来去,风雨惯曾经。

    愿待沧桑换了,并辔数寒星。

    此恨谁能解,绝塞寄离情。

    莫续京华旧梦,

    请看黄沙白草——

    碧血尚阴凝。

    惊鸿掠水过,波荡了无声。

    更休问绛珠移后,

    泪难浇,何处托孤茎,

    应珍重,琼楼来去,稳泛空溟。

这一首《八声甘州》曲未终,纳兰容若意已通。天快要亮了,他送冒浣莲出去。第二十六回结束。

总结一下,辛龙子临死遇见韩志邦,代替师尊收他入门,把偷来的达摩秘笈还给他,又要他去收桂仲明和张华昭入门,一个是师弟石天成的儿子、一个完成了师父遗愿。

韩志邦听到有人来,来不及掩埋辛龙子,来人是孟曼丽丝,她发现了悬崖下的武琼瑶和刘郁芳。武琼瑶回去报讯,却碰上拿着辛龙子宝剑的韩志邦,两人打起来。

飞红巾出来说都是自己人,各叙别情,刘郁芳身上的伤好了,却一直挂念凌未风,冒浣莲在塞外石壁上看到纳兰容若的词,知道他随军而来,那么问问他去。

她和傅青主扮作牧羊父女混入纳兰容若的营帐,纳兰容若留下康熙身边随行的张承斌,获悉凌未风杯楚昭南擒获,还没有性命之忧。

是夜冒浣莲与纳兰容若,焚香品茗,秉烛夜谈,从诗赋文章谈到人生见解,冒浣莲让纳兰容若心折,天快亮了,两人短暂的相聚要结束了,纳兰容若送她出去。第二十六回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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