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过了寒露与霜降,到十一月马上就入冬了,也就意味着初秋、深秋、晚秋都将一一道别。于我而言,冬天第一感觉是对天气可以换一个形容词了,凉换成冷。其次点奶茶时,去冰换成热的,甜度也可以往上加,毕竟冷天和心情不好时,吃甜食都相对而言可以促发幸福感。
不知为何,在以往的记忆里总觉得上海似乎不需要秋装,几乎都是冬装直接替补夏装,但今年气温冷下来的速度让我怀疑我对往年的认知与记忆。
头一回周末五点半就起床,六点出了门,于是这一天的日子变得尤其长。一年的时光过到了十一月,凌晨的气温更是开始凉到骨子里。白天的时候,日头出来了让人觉着热,躲进云里,马上就感觉冷,这天气有些难以应付。
地铁-公交-轮渡约摸四小时的行程终于到了崇明县的一个小岛,笔直的马路、笔直的树、被树切割后笔直的天。在坐轮渡的码头,买到了很好吃的茶叶蛋,说着下午要再买了吃,可是下午买的竟就不好吃了,大概煮的时间不够长的原因,于是暗暗生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念头。十点左右,等到了后续几波的同行骑友,大家就开始了环岛30公里的骑行。这是一个种满了橘子的岛,正赶上了成熟与丰收的季节,沿途一片黄澄澄,果实从枝丫垂到了土壤,还有不少因为过于成熟又无人采摘,沮丧地落到了地里。
起初还是冷的,穿着外套骑行了几公里后,身上微微发起了汗,于是除去外套装进了双肩包,袖子也撂到了肘部,骑得也更畅快了些。个人属于散漫型,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不急不慢,发现掉到队尾了,就加急踩几脚冲到队伍中间,当时丝毫没有考虑到长期不运动的人突然过激过量运动之后会是什么下场。
两小时后到了中途补给站,是当地的两位约摸七八十岁的老人家开的农家乐,老人的背已经佝偻成了拉满的弓,走路也都蹒蹒跚跚。满脑子想着重口味的川味火锅,和老爷爷点了份清汤寡水的青菜馄饨,暗暗想着晚上回去后要放肆吃一顿。食后的空当,遇到了老人邻居家的小黄狗,胖得滚圆滚圆,不怕生但是挑人,和别人摸爬滚打撒欢,对我们爱理不理,一根火腿也没能收买。
之后出发继续上路,偶遇了路边的一个马场,在某人的强势怂恿与威逼利诱下第一次骑了马,在“由场主牵着溜一圈”和“自己单独跑一圈”之间,半兴奋半忐忑地选择了后者,理由是“要相信专业度(不要浪费钱!!!)”果然,我的忐忑不是多余的,小白马在后方一头矫健的黑马驰骋过来的时候,她也撒开腿跑了起来。人矮腿短的我,在踩马镫保持平衡这一点上完全无能为力,同时,骑马所产生的颠簸是全然不带减震的,在确保自己不被颠下去的情况下,五脏六腑都经历这这些年最强运动量的洗礼。同时也理解了姑娘们为什么会倾心于马背上的汉子,那种不羁的自由,人与动物之间不言语而彼此托付的深情,都令人着迷。后来,场主告诉我,白马叫LULU,虽然被颠簸到“神魂颠倒”,但从LULU 的眼神里能感受到其实它已足够温柔,我问“它是不是女孩子”场主答“是温柔的男孩子,之所以会颠簸是因为默契还不够”。
嗯,不管人还是物,产生羁绊总是需要时间与感情投入的,但我觉得我和LULU已经产生了一丝羁绊,它是我骑的第一匹马,我抚摸过它雪白的鬓毛,他用她的眼睛看过我许多眼,也许或者肯定不会记得,也许或者肯定不会再见,但他让我数以百倍地更向往草原,而我今后去了草原就会想起他,白色、高大、长睫毛、也许一生都不会属于草原的他。从马背上下来的瞬间,我又犯了某种病,觉得他应该属于草原,属于天际,属于一往无前的风。永别了......
继续剩下的行程,路过了一片荒凉的芦苇荡,与其说是芦苇荡不如说是荒地,因为芦苇只在最外围稀稀拉拉地围了一层,权当为了不辜负芦苇荡的称号。海边的浅滩,偶尔有几只白鹭起飞落下,当天该是赶上了今年秋冬的第一场霾,于是白鸟也就在暗灰暗灰背景里显得尤其白。越靠近终点越发开始体力匮乏,还是威逼利诱之下,成功享有阶段性了永动人力拖车服务,稍微缓过来之后,再自食其力。临近三点,到达终点,领队的说比往常整整快了一个小时,看来同行的伙伴们干劲过足,用力过猛,我也赶鸭子上了树。
不出所料,由于上方原因,在返程以及等吃火锅的过程中,我的小短腿就开始以酸痛鸣不平,这是明明缺乏运动却还没点自知之明的必然下场,阵阵的酸痛取代吃火锅的幸福感,等了两个小时终于获得食物的满足感与成就感荡然无存,一心只想马上回去躺下。为了不影响当晚睡眠和第二天的运动会的彩排,在近11点的时候强行叫住了正在关门的药房值班员,人生第一次买了止痛药。并不是第一次感受运动后的酸痛了,而且印象中的确很痛,半梦半醒间、坐着、躺着、走路都会痛,严重一点甚至行动不便,当然不是机能上做不到,只是疼痛会让你拒绝尝试,毕竟脑子才是管事的。
磕了一片药躺下,全夜无梦,一觉醒来后惊叹于止痛药的神奇!效果!颠覆往常,我竟跟个没事人似的,酸痛感彻底消失,就像只是在家躺了一天。这无疑是个好东西,不过是药三分毒,肯定有益必有害,不到必须还是不用为好。在此,再次感谢赛先生!
往常都是睡到七点多,连着两天的五点半与六点半起床,已经让原本就很嗜睡的我缺眠到脑子不清醒,咖啡、奶茶……都拯救不了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过桥米线,每天下班都关注着,在公车上瞄了很久了,终于开业了,于是中途下车去满足探索欲,结果很失望,并不是我所理解的“之前那家迁址重开业”,不开心……然后在走回来的路上,码完了这一单流水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