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大冶

第一次用寂寥来形容一座城市,但从心里,我觉得大冶在湖北省里,真的挺寂寞的。

无他,只因大冶话难懂,唯大冶人交流无碍而已。

撇开大冶话出处等等类似的解读,基本上大冶话除了本地人能懂之外,省内其他城市基本不相通,未免显得有些闭塞。

这也决定人大冶人跟省内其他市的交流不多,风俗特色自成一派,用武汉话说,简直就是“乡里人”了吧。

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很难想象一个不通本地方言的人,来到大冶,会怎样生活,虽然年轻人大多都会普通话,但像中国无数个四五线小城一样,倘若你不懂当地方言,打车费用有可能就会翻倍,遇到年纪大一点的店主交流比较费劲,去菜场买个菜,说不定也会少些斤两。

大冶人是有些特色和共性的。

第一个,便是“蛮”了吧。蛮,指的是做事比较粗鲁,不讲究方式方法,可以用来形容一个人,也可以指他说的话,做的事。在这一点上,不分男女,基本上总归都会有一些,但如果蛮过头,基本都会自嘲一声,“哦,原来是个样”。

第二个,应该是“府(同音)”。Fu,其实没有相应的字,就是傻的意思,我们经常用“Fu子”来指代某一个人,其实就是在讲他比较傻的意思,时间倒回到2000年左右,那时候大冶人普遍学历不高,平均高中左右吧,那时候升学率虽然有要求,但很多同学从初中就开始辍学,能上高中的屈指可数。学历固然限定了一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深度,也极大影响了日常生活中的行事准则。

第三个,是有点“饿啊(连读成一个音)”,这个字,也是一样,没有对应的书面文字,指的是一个人有些呆板,固执的意思,更呆板更多一些,不懂得变通,很多时候跟人交流,发现说服不了对方,通常便以“你怎么这么 饿啊?!”来结束,基本上就不想跟你多说了,这段谈话结束了。但你会发现,大冶人真的都挺固执的,如若不然,一个人也不会一定坚持去说服另外一个人,而被说服的那个,也一定不会坚守自己的思想高地了。

以上三点,虽然看起来,都像是在说一些不好的地方,但恰恰是这三点,保留了大冶人最难得的品质,就是朴实无华,往上数三代,基本都是农民,种过田,下过地,识五谷,辩四季,庄稼人不会讲漂亮话,也只认一些公认的处事准则,超过他的认知范畴,基本上就逃不出“蛮、Fu、饿啊”的境地。

所以实际上说来,大冶人还是可爱的,是有趣的。

公交司机会特意开后门,好让挑着扁担卖菜的大爷大妈好上车;家里还有菜地的亲戚会经常把自家种的吃不完的菜到处送;谁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小区圈子,同学圈子,同事圈子都会捐钱捐物。

其实这些说到底,就是一种体恤,对底层人的体恤,对那些生活不易的人的体恤,对长辈的体恤,大家都吃过苦,都是这么不容易的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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