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很勇敢。80岁的她一个人报名了旅行团去青岛,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由于她身体不好的缘故,下了飞机不久就呕吐了几回并暴发心肌梗死。我们相当幸运,经过无数陌生的好心人的援手、尤其是那位当值急诊医生的当即立断,现在她已转危为安,平安归家了。
据母亲回忆,“那个时候生死只在一线间,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眼睛时时失明,耳朵也时忽而听到,忽而听不到。有两个旅行团里的人扶着我站着。可我已站不了,身体已不能动了。听到医生说,“快开绿色通道!”有人在说,‘已经到临界值了!没有家属在场签字,责任谁担,不能进…” 有两个护士或医生在推拉医生、试着阻止他。这位医生推开拦着他的手,“进绿色通道!我的妈妈就是这样去世的!!!”
于是妈妈被平放在病床上,被三下五除二撕去了衣服裤子,被插上了各种监测仪器,被治疗直至从神识不清到恢复。她说,“生病是太没有尊严的事。没人理会你在想什么。”我试着安慰她,生命和尊严,哪个更重要?生命和责任,哪个更重要?
这简直是伦理道德(ethics)的典型问题。
这个问题横贯古今,在东方、在西方,无论贫富,种族,信仰。这一年,这一月,这一事件,让我为自己母亲感恩之际,为这位医生的母亲和家庭悲哀!
真的很感谢你,拯救生命,拯救了我的母亲,我的家庭支柱之一!真的感激你,当机立断,在分分钟与死神效量之迹,为她赢得了宝贵时间!最为感动的,还有“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的淡然。家人和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匆匆间没有查到。可你,尊敬的青岛医生,是我们的无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