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 · 院子(3):一树丹桂一院香

一树丹桂一院香

“这儿有只鸟!”捷大呼小叫。我在宫崎骏的动画窗前回身看过去:角落的水池边,捷在跟一只蹦来蹦去的鸟儿对话。她一边自言自语探讨鸟儿的身世,一边追着拍照。鸟儿急急忙忙跑着躲开,却躲到院子中间宽阔处,无处藏身。


茜围着多肉船转着圈儿欣赏。萌在厅堂里跟梅商量事儿。我们的行李箱散在院子里,门口的桌子上。多了四个女人的小院儿,热闹起来……

这个院子是四层楼的老式白族院落。正面看过去,每层并排三间房,中间厅堂部分尤为宽阔。一层中间是大厅,门外是廊。门廊上方,二层是大阳台,三层是露台,四层是凉亭。孩子们都喜欢爬上房顶吧?老家的房子只有一层,我们就只能爬上一层看远山。这里的山高,白族父母便为孩子准备了四层的凉亭看山看海,寻找通向远方的路。每个少年的梦都是父母托起的,而父母心里也还留着自己的残梦……

我这个爱做梦的女人,在院子里梦游,梦到了老家的菜园子,老房子,梦到了花香……。“我们老家到处都是桂花树,我小时候最爱吃桂花糕。我们做桂花糕吧……”。不咋会做饭的捷,比我还会做梦,直接由花香梦到桂花糕了。也是,东北出生的我,只能梦到粘豆包,梦不到桂花糕的。

庭前这棵桂花树不大,一人多高,种在三尺见方的花池里。碧绿的叶子,已经藏不住那一串串橘红的花穗了。密密地垂下的花瀑,像紫藤,像葡萄一样热闹。它似乎想洗去人们对桂花的偏见:我不似嫦娥淡泊世间事,我似织女偏爱人间不了情。


北方能见到的都是淡黄色的四季桂,淡淡的颜色,淡淡的香,香远亦轻。这种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丹桂,色浓香浓,引人注目,令人迷醉。

”连下了一周的雨,你们来了就放晴了!这丹桂也是等你们来了,就开了好多!”,梅总是会不经意地就把好心情传递给了我们,好像老天也跟她一样盼着我们来呢!

我们围站在树下,捷念着儿时的桂花糕,茜说”太香了!头晕!”,我想着我曾经养没了的四季桂……

吟咏桂花的诗词多半与冷月,秋风相连,而我们站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花香飘满院内院外。我与前人心绪迥异,但词句无碍,稍加修改,便可凑成一首:

橙红粟玉黏碧枝,甜熏香浓芳满庭。

谁言桂子月中生,飘落阶前木樨风。

折韵不佳,但合此情此景。词句从心头流向笔头,再看到眼里,那也正是自己心里偷着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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