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的逃跑导致肢体已开始疲乏,破损的工作服沾染着的血污和泥浆凝固结块,不复之前的整洁,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本就比他更适合,为什么?
人形上残缺的的妆容昭示着失败,缺失的袖口仿佛无声的警告,警告我即将失去作为引渡人的资格。那些人在狂欢之椅上红色的轮廓醒目到刺眼 ,一个,两个,三个,全都迷失在了炸裂开的烟火中。
我失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成功!我明是最有资格的那个人!
不,不应该是这样,身为人们梦想的送终人,却连最简单的说服与入殓都难以办到……我比父亲…更好………为什么……
腹部被刀刃穿透的伤引来一阵剧痛,除去偶尔有闷哼声漏出,跪坐在地上再无任何动静,半阖着眼看血液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将地面染红,意识在叫嚣着不甘的爬行。恶鬼一般的低语出现在了耳边,空洞的眼再也无法聚焦,恍惚之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孤儿院坐在发霉的墙角。指甲深陷进身下已经变得柔软湿润的泥土,喉咙中溢出了最后的悲鸣
不…不要……我想,活下去………
死亡本就该是人最后的终点,无需畏惧。而现在,则成为了我失败的惩罚。
重回到庄园将房门合上窗帘掩好,房间里除了昏暗的烛光再无其他,原本挂在腰间的黄玫瑰之骸此刻正被抱在怀中,即使黄色玫瑰仍然娇艳如初,自己却再也无法像开始一样坚定。那人真的接受了吗?自己的歉意,以及那份无法言喻的情感,早已离世的那人感受到了吗?
……他应该接受的,明明我已经拿出了最完美的作品,还有最好的答卷。他本应该接受的。
身上棉被裹得紧实,但体温还是没来由的从指尖部位就开始下降。那人对我失望了吧……一个不合格的门徒。破损的衣物还沾着血污,上面挂着干涸的泥浆。缩在角落里远远望着床头柜子上的蜡烛,不论怎样拉紧被子让自己被包裹住,身体都愈发冰冷。这真像母亲被接走的那天……;心里这么想着,将怀中之物抱得更紧了些,连藤蔓上刺扎进小臂也毫无知觉。
抱歉…父亲……我真的很抱歉…我,我让您失望了……这就是,您对我的惩罚……连资格都剥夺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