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友聚餐,吃喝闲谈,乃人生一大乐事也!余尝宿于校舍三年,得见东西神人,南北奇葩,每日打打闹闹,哭哭笑笑,乐事甚众。现择同舍友聚餐一事,博看官一笑,且看老饕现形,食量巨大,“吃货”二字,实乃真实写照。
聚餐之事,节假闲时,考试前后,心情大好,皆可往。尝一日,放假前夕,吾与同舍生依旧例欲往聚餐。恰逢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天光甚好,室友八人遂携手而行,一路高谈,鱼贯而入一自助餐馆内。但见掌柜双眼微眯,面上含笑,招待殷勤,忙差小二仔细擦桌摆凳,直至一尘不染,光亮如鉴,桌凳整齐,分毫不偏。众人乃坐定开宴。
自助餐者,自食其力煮食也。我等遂端碗拿盘,来回往返,上菜煮饭,挑挑拣拣,不亦乐乎。无何,锅内声渐响,锅上气渐盛,众人谈笑声顿止,争相下筷,锅中立刻空空如也。众人乃拍案道;“拿菜去也!”便又盈盈一锅。不多时,小二复加汤。
聚餐焉有不喝不玩之理?乃遣小二速上饮品,供我等席间玩乐,输者罚饮,拍案敲碗,推杯换盏,此乐何极!
玩乐用膳,互不干涉。未几,锅中又只余汤水,而我等已往返于餐桌、冰柜间近十次,所取菜蔬已逾二百串。众人遂面面相觑,不知是进是退。舍长见我等犹豫不决,遂一马当先,高声道:“何妨!再觅食去也!”于是乎,人人挤于柜前,手持铁盘,目光贪婪,复挑拣。余无意一瞥间,但见掌柜笑容不再,双唇紧闭,直视我等,似有鄙视之意。余大惑,心曰:“所为何?”
返桌前,入眼皆是碗盘乱摆,杯盏狼藉,汤水满桌,纸屑遍地,顿悟。又闻左右言语声窸窣,似耳语蚊鸣,再听我等谈笑,声如洪钟,笑似雷鸣,吵嚷之声,不绝于耳,乃大悟。
俄而,舍长谓之小二曰:“加汤!”小二虽立于身后,却似未闻,只顾左右,后竟快步离去,留我等相顾无言。此时入馆仅半时辰有余,竹签竟已近三百,余心下大惊,不知已如此之多!一人问曰:“回否?”众人对曰:“腹中尚空,安能回乎?”余无言,仍继续。其间掌柜尝叮嘱:“尔等食材一次不可多取,亦不可剩余!”我等皆以为耳旁之风。
又约二刻,环顾左右,见邻桌已换人两批,忽觉羞,遂草草收拾,招呼小二熄火收拾。此时小二之耳力绝佳,行动迅速,令我等目瞪口呆,欲言无辞。待付账出门,众人复携手而行,大声谈笑,打道回府。
余宿于校三年,所历趣事甚众,聚餐一事,实乃皮毛。入舍三年,室友未换,我等常于舍中交换心事,夜半高歌,打牌贴条,更甚者,私接电源,于舍中煮火锅,饮啤酒,私放孔明灯,楼道踢足球,扣分批评不时而至,训话检讨乃是常事,此三年间,“劣迹”斑斑。但余未悔,非以恶为乐,实乃少年心性,淘气好动,不愿拘于规章,无惧旁人眼光。高中劣迹,日后回忆,舍中八女,余得遇众人,此生幸甚。来日方长,愿能常聚,撸串饮酒,共话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