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皮蛋鲜生,一个深受生活“折磨”的人。
30岁的女同事今天电话里给父亲撒娇说“老豆,你变了!都不给我剥虾皮啦!今天带的虾一个都没剥!”只听见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笑,仿佛认错的学生,知错又觉得不应该。
一旁的同事笑他幼稚可笑,可这,让我想起来了我的父亲。
上学那会还不知道父爱的重量,始终没有关注过他,开心的或忧愁的他。离家工作后,因为距离,亲情间隔了一道鸿沟,父子之间就更加显得陌生起来。
前段日子父亲退休了,说在家里太无聊了,想来我工作的城市转转,正好,我也想借此机会好好孝敬老人一番,带他看看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我所在的这座城市的那些有趣的地方,吃吃那些在老家吃不到的美食,聊聊天,说说话。我期待着。
父亲来的那天,带了很多东西,吃的,喝的,用的…
“这是你小时候喜欢吃的…这是你上学时候天天吵着要吃的…这是你电话里提起的…这是…,我好的那一口口吃喝玩乐父亲都记得,要是在前几年,我只管开心的没心没肺的吃个不停,可这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受之有愧,心存亏欠。
当一切记忆中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的时候,我们除了悔恨自责,就是心疼。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我长大了,他却老了,这种老去一顿饭的时间我们就能够深深的体会到。不信,你也仔细体会咂摸一下。
“这一桌子菜你怎么不吃”急性子的我总以为自己做的饭菜不合他胃口。
“吃着呢,你忙一天工作了,赶紧吃,别管我”父亲回答。
“给你倒杯酒吧,都给你准备好了”我拿上酒瓶起身去找酒杯。
“不喝,别拿了,我都戒酒了”父亲似乎还有点不适应我这热情的招待。
倒酒的时候母亲来了电话,给我说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情,我边听,边为自己的粗心和无知懊恼。
“你爸他前段日子得了结肠炎,刚好点,别让他喝酒吃生冷饭菜”
“你爸右腿时常冰冷,晚上让他用热水泡泡脚”
“你爸心里一有事就不吃不喝,你劝劝他,让他别心急,天大的事也要吃饭喝水”
“你爸他整天唠叨着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工作的地方,有空就带他转转”
“你爸……”
……
我一口灌下了倒出的酒,心口似火烧,又辣又痛。
我爸变了!我却浑然不知。
我一直接受者被爱,却不曾走进爱我的这个人。我快速的成长,他日渐老去,一不留神,身板笔直的青壮年父亲如今看起来就真的如同一个“老”字。
我爸变了!真的成为了老人。
变得烟酒不能碰,吃饭放白开,爬楼大喘气,接受能力差,交流声音大,走路要扶,出门要叮嘱……
我爸变了!变成了可爱好奇的“老小孩”。
“地铁真方便,地下就能跑”。
“拿着手机就能吃吃喝喝,现在的人真是厉害”。
“你上次网上给家里买东西,有空也教教我”
“别乱花钱,这东西我都用不着”
“门票还挺贵,不去了,看景不如听景,走走逛逛就可以了”。
“别只顾着我,你忙你的去”
……
两天后,父亲就执意要走。
“看着你这边挺好,我就放心了,你妈一个人在家,别有着急事,我心里焦的慌”。
我送父亲上了回家的大巴,把行李放好,给司机师傅说了几句一路照顾老人的嘱托,便向父亲挥手告别,笑着离别,回头却满眼的泪水。
父亲变了,我们也该改变了。
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