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重生后我成了前任的小婶婶
主角:苏菀陆衍琛
小说简介:上一世,她信了渣男贱妹的鬼话,弄得下场凄惨!重获新生后,她开启虐渣之路——她虐得白莲花生不如死,渣男也被虐得身败名裂,还成功抱上了禁欲系大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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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床边盯着面前的尸体,没有腐烂也没有出现尸斑。
脸色稍微有些惨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生病的人。
如果不是胸膛再无起伏我都要以为这具身体只是睡着了。
一直以来没看到自己的尸体我还带着一丝侥幸,也许我只是受了重伤,或许成了植物人,总之还留了一口气在。
要是陆时晏及时找到我,说不定还能救我一命。
直到亲自确认尸首的这一刻我才彻底死了心。
原来我真的已经死了。
我坐在自己的尸体旁边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从今往后我该何去何从,难道要我以这个状态永远活下去。
没有味觉,没有嗅觉,想哭也掉不出一滴眼泪,原来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我能看见所有人,却没有人能看到我。
我掩面无泪哭泣。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步履很快,不只一个人。
进来的人是我熟悉的那双眼睛,只不过他的脸上又被另外一层面具所覆盖,始终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容。
他的身后还跟着个身穿藏服,皮肤黝黑的高大汉子。
“就是她了。”男人指着我的尸体道。
藏族男人猛地掀开搭在我身上的白布,白布下面的身体未着衣物,我能清晰看到我腰腹上的伤口。
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层透明的油脂,应该是某种药物杜绝了尸斑的形成。
藏男。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心里升起。
那黝黑的男人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时不时还伸手在我的身体上按了按,似乎在确认皮肤的弹性。
那样的眼神,更像是在打量货物。
他的手指指着我腰腹的伤口,操着一口地方特色的口音道:“可惜这里有疤,不然可以完整剥下来。”
剥下来?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要将我的皮给剥下来?
怎么可能呢?这可是法制社会。
可两人那认真的目光我丝毫不敢怀疑他们在开玩笑。
看着男人将器具准备好,一点点靠近我的身体,我嘶声力竭叫了起来:“不要!滚开!”
突然眼前一黑,等我再回过神来,眼前的景物已经变成我所熟悉的。
这里是陆家。
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刚刚的藏族男人。
“跪下!”苍老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这才回过神来。
是陆老爷子,我有许久没有看到他了。
前几年老夫人去世后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从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为防止他跑出去不知道回家的路,这几年他都在疗养院休养。
上一次去看他的时候,他的智商就像是几岁的孩童。
如今神情庄严肃穆,可见是恢复了神智。
我着急跑到他面前大声道:“陆爷爷,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不要让他们剥我的皮。”
可是偌大的客厅中只有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
“陆苏两家大婚,你却将苏菀丢在婚礼现场,我不管她那妹妹是要死还是要活,你做出这样糊涂的事,让我怎么放心将陆家交给你?”
陆父当年执意要跟白岚在一起,并不满意老爷子选择的陆夫人,导致老爷子对他失望透顶,自小老爷子就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陆时晏身上。
陆时晏如此行事,老爷子怎会轻饶?
陆时晏跪下,不敢同老爷子争辩半个字。
“家法伺候。”
所谓家法就是一条鞭子,陆老爷子是动了真格。
“自小我便同你说过,陆家家主不可任意妄为,须要严于律己,克己复礼,我的话你都记到狗肚子去了?”
陆父小时候没少被陆老爷子打,知道这鞭子的厉害,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赶紧开口求情道:“爸,时晏只是担心妹妹,他的做法虽然不对,也情有可原。”
陆老爷子愤愤不平,“陆家的家训就是赏罚分明,有其父必有其子,滚开,再拦着我连你一起打。”
“把上衣脱了。”老爷子冷冷吩咐。
陆时晏只得照办,他的背上还有那一夜苏宁安留下的痕迹。
经过时间的洗礼疤痕很淡,不会让人怀疑。
老爷子没有留情,狠狠一鞭抽了下来,立马便是皮开肉绽。
苏宁安扑了过来,“爷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好了,是我不该给哥哥打电话。”
当年陆太太死后陆父非要迎白岚入门,两人的父子感情就破裂了,陆父最是不喜白岚,又怎会喜欢苏宁安。
“你知道就好,和你那养母一模一样,都是些勾引男人的贱货。”
老爷子扬手就要朝着苏宁安打去,陆时晏连忙将苏宁安护在了身下。
又是一鞭狠狠抽在了陆时晏身上。
“啪啪啪。”
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
沈祭推着陆衍琛而来,陆衍琛嘴角带着讥讽:“时晏如此在意苏五小姐,知道的是你继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太太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脸色大变。
尤其是陆时晏心中一慌,好似陆衍琛的那双眼早就看透一切。
陆时晏被打时无动于衷的白岚,此刻却是跳了出来:“小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安安待嫁闺中,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如何想她?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呵,原来你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名声。”
陆衍琛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满眼都是讽刺让陆时晏心中发慌。
白岚跪在了老爷子面前,“都是媳妇教女不善,安安只是太依赖哥哥了而已,爸要怪要打都冲着我来,放过两个孩子吧。”
本来老爷子就是一肚子的火,“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我可没承认你的身份,想当陆太太,你还不配!”
“爷爷,事已至此,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同岚姨和安安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吧。”
一旁的陆衍琛冷笑道:“还真是宽厚仁和,连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都能和平相处,怪不得被人迷得昏头转向,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小叔不是说过死也不回陆家,今天怎么自打嘴巴?”
陆衍琛淡漠扫了他一眼,陆时晏跪着,他坐着。
虽然腿脚不便却器宇轩昂,气焰凌驾于陆时晏之上。
“我改变主意了。”
陆衍琛修长的手指轻叩在轮椅扶手上,漫不经心道:“比起让陆家落到你这种废物手里,还不如交到我手中。”
“你说什么!”
一时间陆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他身上。
陆衍琛滑动着轮椅,直到陆时晏身边停下。
他居高临下对上陆时晏的眼,“我后悔了,陆时晏。”
陆时晏脸色大变,肉眼可见的慌乱。
直觉陆衍琛和陆时晏之间有我不知道的事。
陆衍琛眸光冰凉,薄唇一字一句道:“既然你不好好珍惜,从今往后就由我来接手陆家的一切。”
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话所震惊,要知道陆衍琛因为他母亲的事情和陆家不亲,多年来他都在国外。
大家都知道他怨恨老爷子,更厌恶陆家,平时根本就不想踏足陆家半步。
像他这种私生子身份陆家的人也瞧不上,更怕他会回来争财产,自然也不会过多理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回国竟然提出要接手陆家的事。
陆父神色十分难看,当场便怒斥道:“接手?你当你是谁?陆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做不做得了主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从今天开始,我会住在陆家。”
说着他看向老爷子,“父亲,你说呢?”
从前我一直以为陆老爷子将他视为自己的污点是不喜欢这个私生子的,当陆衍琛叫了那一句父亲以后,我明显看到陆老爷子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这哪里像是一个不爱孩子的父亲?
“管家,给少爷准备房间。”他挥挥手,管家立即去办了,生怕陆衍琛反悔。
陆父显然不满他的决定,当即便否定道:“父亲,这不太妥当……”
“你闭嘴,他是你弟弟,有什么不妥?他不靠我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再看看你生的这个孽障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不提到陆时晏还好,一提到陆时晏老爷子当场暴怒,“对了,我刚看到网上那些风言风语,说什么菀丫头是骗子,冒牌货,骂得一个比一个难听,你就让人这么骂你的太太?”
“爷爷,苏菀任意妄为,没有只言片语就跑去了云城,我想给她一点教训。”
“你还有脸说她任性,要不是你这个混蛋逃婚她会去云城吗?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那一年陆家资金链断裂,要不是她苦苦哀求老苏出手,我陆家怎么能轻易度过危机?”
老爷子又往他身上抽了几鞭子,“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孽障,我打死你算了。”
“爸,您要是将他给打坏了,他还怎么去云城接人?”陆父赶紧求饶。
“况且菀丫头最在意他,看到他受伤还不给心疼坏了?”
老爷子这才丢了鞭子,“混账王八羔子,赶紧将我孙媳妇给接回来。”
留下这句话他带着陆衍琛离开,一眼都不想再看陆时晏。
“你在国外发展得不错,要是有兴趣回国也好。”
陆衍琛不冷不热回了一句:“嗯。”
客厅里只剩下几人,白岚只顾着扶起苏宁安,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陆时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垂着头脸色十分难看。
陆父将他扶起,心疼地看着他皮开肉绽的背道:“老爷子下手也太重了,管家,赶紧叫家庭医生过来。”
“是。”
陆时晏涂好了药趴在床上,我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那些人就要将我的皮给剥了,看来是打算让我死无全尸。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无法消失,我多希望有人赶紧找回我的尸体,让我入土为安。
可是陆时晏,你什么时候才知道我已经死了?
陆父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训斥:“菀丫头是个好女孩,这些年来对你死心塌地,以前也就算了,你现在都结婚了,不管你对安安是什么感情都离她远一点,好好和菀丫头过日子……”
陆时晏猛地抬头看向他,“爸,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和安安,她只是我的妹妹!”
陆父一脸早就看透了的表情,“你自己说说这两年你眼里还有菀丫头吗?每次苏宁安一个电话你就不管不顾冲过去,连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那是因为安安身体不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你心知肚明,她的病是个什么情况,即便是真的发作一命呜呼也就是片刻的事情,你赶去也来不及,再说她说了这么多次哪一回真的要命了?偏偏这一招屡试不爽,如果不是你在意她又怎么会丢下菀丫头。”
这么浅显的道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陆时晏满脸都是难堪。
“所以你们都觉得我对安安好过苏菀?”
“难道不是?”
陆父并不想过多和他纠结,“你和菀丫头青梅竹马,毕竟在一起多年会厌倦,你想寻刺激我能理解,只要你以后注意分寸好好经营婚姻,早点和她有个孩子也就算是将功补过。”
陆父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将她从云城接回来吧,家和才能万事兴,更何况你也看见了,陆衍琛回来跟你争财产了,你明知道老爷子喜欢菀丫头,在这个节骨眼上激怒他,你是不是想将陆家拱手让人?自己好好想想。”
陆父的话提醒了陆时晏,他连忙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给我订张明早去云城的机票。”
“好的陆总。”
“还有,将苏菀的热搜全都撤下来。”
助理多问了一句:“要是撤夫人的,那宁安小姐的热搜也要跟着撤了。”
就连助理也是这样,陆时晏没来由生气吼道:“难道你觉得苏宁安的名声比我夫人还要重要?”
“没有,我只是……”助理吓傻了,毕竟从前只要有关两人的事,陆时晏都会偏向苏宁安。
“再有下次就自己卷铺盖滚。”
陆时晏挂了电话。
他有些出神,那神情似乎在反思,他对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这么想着他又拨打了我的号码,仍旧是关机状态。
刚刚眼神里的内疚一闪而过,我听到他低咒了一声:“这么大脾气,真是连安安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要是以前我听到可能还会心疼,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早就麻木了。
我只期盼他赶紧去云城能早点发现我已经离世的真相。
电话再度响起,是助理打来的,有了刚刚的教训助理声音小心翼翼:“陆总,云城之行我已经准备好,不过热搜这边已经被人下了。”
“下了?谁做的。”
“我问了,是陆家的人出手的,在这么短暂的时间撤得一干二净,全平台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据说花了五千万的公关费,除了老先生还有谁有这么大手笔。”
陆时晏心中一沉,除了陆老爷子还有一个人。
难道是他?
夜深,万籁俱寂。
“苏菀!”
陆时晏叫着我的名字从梦中醒过来,看样子他应该做了一个噩梦,右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水,胸腔起伏不定。
紧接着便手忙脚乱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他再次拨打我的号码,仍旧是关机状态。
他点开了我们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停留在他威胁我的那一条语音。
陆时晏这才意识到我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毕竟我从来没有不告而别超过三天。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然后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一早去趟珠宝店,将海洋之心买下来,顺便再准备一束黄玫瑰。”
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
在他眼里我的消失只是和从前一样闹脾气,他随便哄一哄,勾勾手指就能回来。
他侧身难以入眠,闭着双眼满是痛苦之色,下意识叫道:“苏菀,把我的胃药拿来。”
房间空荡荡的,无人回应。
我抬头看去,陆时晏捂着自己的胃部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他的胃不好,我花了几年时间给他调理,并且随时都会准备好胃药和止疼药以备不时之需。
自打我流产后对他大不如前,加上苏宁安刻意引诱,这三个月来他大多时间都和苏宁安在一起。
没有我给他好好调理,他的胃病又犯了。
陆时晏在床上痛得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陆时晏,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你送药了。
他颤抖着双手拉开抽屉。
我将胃药放在他最容易拿到的地方,哪怕深夜他犯病也能第一时间找到。
他拉开抽屉,不知不觉间里面放满了小玩意儿。
都是苏宁安送给他的,而那瓶胃药被掩埋在了最下面。
陆时晏跪在地上疯狂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胃药,却发现药已经过期了一个月。
他这才发现在结婚前的这段时间我们的感情早就岌岌可危,分明是要和我结婚,可他除却上班时间,百分之八十都和苏宁安在一起。
痛到极致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念起了我的好,眼里微微有些湿润。
“苏,苏菀……”
突然他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我,好似已经看到了我的存在。
他强忍着痛意,踉踉跄跄朝着我走来,满脸苍白的他此刻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欣喜:“你终于回来了。”
“咚!”
陆时晏一头栽到了我的脚边,他痛晕了。
换成以前我一定会紧张,如今我只是冷冷看着他。
我只是一个死人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不再心疼,而是站在窗边看着路灯下那飞舞的雪花。
事到如今我连自己的尸体都守不住,我还能守住什么呢?
况且陆时晏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有余辜。
天亮,助理联系不上到陆家才发现躺在地上的人。
“陆总,你怎么了?”他试着唤醒陆时晏。
“菀菀!”
陆时晏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抓住助理的手,口中叫着我的名字。
“陆总,你还好吧?怎么睡在地上?”
陆时晏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脸色苍白,“苏菀呢?”
“夫人不是还在云城吗?你怎么了?”
陆时晏一脸困惑喃喃道:“原来只是一场梦。”
“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你太思念夫人了,鲜花和礼物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不过你的状态看着不太好,要不要先去医院?”
陆时晏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昨晚他梦到了什么。
“不用了,直接去机场,把衣服给我准备好。”
陆时晏沉着脸去盥洗室,助理替他挑选了一套米色西服在门边候着。
他简单洗漱完毕出来,刚要接过西服目光顿住,“换一套。”
陆时晏眉头紧锁不悦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找。”
他心烦意乱拉开衣柜,入眼全是各种浅色系西服。
陆时晏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深色,而我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再给他添置过衣服。
别说是衣帽间,整个主卧,他的身边全都充斥着和苏宁安有关的一切。
反倒是我,早就和他渐行渐远。
陆时晏一连拉开了所有衣柜,总算在最后一个柜子发现了尘封已久的黑色西装。
西装被洗衣袋包裹,熨烫整齐,也没有半点灰尘。
这套西服是当年我们订婚时他穿的,那时候的他满眼都是我,紧张得连领结都没有打好。
我穿着白色礼服,抬手替他整理好,四目相对,满眼温柔。
我勾唇一笑,“穿西服的时晏哥哥好看到让人想要犯规。”
我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十八岁的年纪,爱情犹如春风细雨,尽是美好。
陆时晏选择了这套西服,大约是想要和我重归于好。
看着镜子中的人,脸上早已经没了从前的紧张和青涩,成熟稳重却神情阴沉。
感情和时间一样,又怎么能回到过去呢?
“去机场吧。”
“时间还早,要不陆总先吃早餐吧,夫人说你有胃病,一日三餐都得要准时。”
陆时晏开门的手一顿,助理以为他又要说自己唠叨,便小心解释:“要是您不饿不吃也行,反正飞机上也有餐食。”
“不用,就在家吃吧,让人准备简餐就好。”
陆时晏心不在焉用完餐起身,“备车,去机场。”
看样子他有些慌了,明明离起飞时间还早。
当他正准备离开时,楼上却传来了佣人的声音:“少爷不好了,小姐晕倒了!”
刚刚要离开的人风一般从我身边卷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上了楼,很快便抱着苏宁安火急火燎上了车。
助理小心翼翼问:“去机场吗?”
“去医院。”
这个结果没有任何人意外,因为这两年来,每逢我和苏宁安同时出事,他总是会不顾一切选择苏宁安。
这一次也毫不例外,而我已经麻木,丝毫没有心疼。
我站在车边抬头看向二楼,露台边有着两人一坐一站。
坐在轮椅上的顾衍琛漠然看着这一切,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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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安被送去了急诊,陆时晏站在门外等候结果,满脸尽是担心。
助理小心翼翼提醒道:“陆总,我已经通知了苏家人过来,咱们现在要去机场吗?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云城在最偏远的高原小镇,从夜城到云城每天只有一个航班。
这段时间云城天气不好,时常会出现取消航班的情况,助理才会好心提醒。
陆时晏眉头紧皱不悦怒叱:“你是不是没有脑子?苏菀好手好脚在云城潇洒,她又不会死,安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她?”
助理本以为陆时晏凌晨打电话,又是让自己买花买礼物,是打算好好给我道歉。
昨晚还说着我比苏宁安更重要的人,今天这么快就打脸了。
我看到助理的眼睛暗了暗,大约是为我不值。
毕竟我和陆时晏从恩爱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是见证人,其实他是希望我和陆时晏和好的吧。
他垂下头遮住眼底的失望,“我现在就去办理退票手续。”
苏家的人赶来时苏宁安被推了出来,医生拿着治疗结果叫道:“病人家属。”
陆时晏飞快上前一步,“我是,安安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扫了一眼他满脸焦急的神情,这才开口道:“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是怎么看顾病人的,明知道她心脏有问题,还故意刺激病人!要不是及时就医,病人随时都有可能猝死!”
“刺激?”苏家人看向陆时晏,“昨天安安回了陆家,她受什么刺激了。”
陆时晏也是一头雾水,“妈,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总之安安没事就好。”
病房里。
一家人围绕着苏宁安,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大家满眼心疼。
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先前我还没有离开苏家的时候,正好遇上疫情封控,大哥被封在了公司。
全家人都替大哥捏了一把汗,大哥身体不好,病毒来势汹汹,他怎么能抵抗得住?
我便主动申请进去照顾他。
公司楼下的防疫人员告诉我:“你想好了,这一进去就不能出来了,而且你也有可能会被感染上。”
“他是我哥。”
我穿着防护服出现在大哥身边,他已经奄奄一息,虽然吃了药并无太大作用。
是我在他身边尽心尽力照顾,我以为挽回了因为苏宁安挑拨我们的兄妹之情。
半个月后大哥好了起来,封控也解除了,我做了一次测试呈现是阴性便也回家了。
看到一家人团聚我心里很开心觉得自己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殊不知当夜我就发起了高烧。
家人知道这件事连夜离开别墅,身边连一个佣人都没有给我留下。
还美名其曰每天都将饭菜准时送来,她们怎么会知道,我躺在病床上烧了一天一夜下不了床,差点死在了床上。
第三天我才靠着自身的免疫力硬扛了过来,等我身体好点准备和家人报平安时,才看到苏宁安发的朋友圈。
[感恩,我的家人。]
下面是父母以及刚大病初愈的大哥照片。
苏宁安的电话打过来,我刚要开口就听到她的声音:“爸妈,姐姐也病了,你们还是回去照顾姐姐吧,她也需要你们。”
“说什么傻话呢?要不是苏菀这个贱人带着病毒回家,你又怎么会被感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用假阴性糊弄人,想要将我们全家都拉下水!”
“姐姐那么好,她不会这么做的。”
“你别天真了,她八岁就能将你推下水,天生就是个坏种,反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我在外面吃不好也睡不好。”
“妈妈,你对我真好,大哥,你被感染过这段时间不会再感染了,要不你去看看姐姐吧,她一个人在我挺不放心的。”
“你就别担心她了,她壮得跟头牛似的,又怎么可能出事?反倒是你本来就有病,要是不亲自照顾你我心里放心不下。”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家人之间因为苏宁安产生的龃龉是怎么都修复不好了。
我在她们眼里,不值一提。
每次苏宁安只要有一点问题他们就兴师动众陪在她身边,我在一旁看得有些眼热。
平时照顾苏宁安的佣人出现了,陆时晏一脸阴沉问她:“好好的,安安怎么又受刺激了!”
“安安小姐好像是在看手机的时候被刺激到的,我扫了一眼,全是辱骂她的话。”
“辱骂?谁干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从昨晚安安小姐的手机就没有停过,我怀疑有人将她的电话号码给泄露了。”
陆时晏拿过苏宁安的手机开机,轻而易举破解了密码。
打开通话记录,果然被人打了一晚上的骚扰电话,全国各地的IP都有。
更有无数短信进来,各种带脏字的字眼入眼。
大概意思就是她勾引别人老公,让人在婚礼上跑掉不要脸之类的。
刚一开机,立马又有电话进来,陆时晏接通,对方的声音像是中年大妈:“你个臭不要脸的小娼妇,勾引别人老公,你一定不得好死……”
全屋的人毕竟都是出身高贵的人,哪听过这种粗俗的市井之言?
陆时晏更是一言未发就又关了机,让他和一个泼妇吵架,掉价。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事,究竟是谁干的……”我妈看着还昏迷不醒的人,满眼都是心疼之色。
陆时晏眉眼阴沉一口咬定:“是苏菀,一定是她干的!”
“对,所有人都只看到你接了一通电话离开,除了我们两家人,并不知道是安安给你打的电话,除了苏菀之外哪还有人这么无聊?”
“她想要报复我将她丢下,可是她不该报复到安安身上,用这样狠毒的招数!”
陆时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到他紧握手机的手背青筋暴露。
如果我在他面前,估计他又会狠狠扇我一巴掌。
“她可真是冥顽不灵,之前闹假死,现在将安安都闹到医院来了,这个狠毒的小贱人,我当初就不该生下她来!”
“我本以为她只是脾气任性,没想到她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我的家人以及丈夫甚至没有去查证一下就草草给我定了罪。
如这几年无数次被苏宁安挑拨的那样,我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爸妈,哥哥,你们不要怪姐姐,是我不该打那通电话破坏她的婚礼,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苏宁安脸色苍白,在病床上流泪忏悔。
这一招不管她用多少遍都百试不爽,让家人们更加怜惜她。
苏宁安拉着陆时晏的袖子,“哥哥,你今天不是要去接姐姐回来吗?你快去吧,我没事的,到了云城你帮我给姐姐道歉,是我对不起她,等她回来后我就出国,以后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了。”
“你身体这么差怎么能出国?”
“就是,你别管苏菀那死丫头,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你不过是情况危急给时晏打了一通电话,她便一声不吭离开,现在变本加厉闹起来,实在是可恶!”
陆时晏改变了主意,“我不去云城接她了,过几天就是你奶奶的生日,她自然会回来。”
看着外面飞舞的大雪,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奶奶的生日我来不了……
奶奶是全家唯一一个没有因为苏宁安做戏而厌恶我的人。
只可惜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半年前就已经卧床不起。
我的委屈她是看在眼里的,在结婚前一周我去看望她时,奶奶还摸着我的头温柔道:“我的乖孙女如果不想嫁那就不嫁,若不是良人,嫁过去也只会痛苦罢了。”
那时候的我满眼都是想要在婚礼现场揭露真相复仇,我拒绝了奶奶的提议。
“放心吧奶奶,孙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要快点好起来。”
“孩子,奶奶一定会撑到生日的,我知道自从苏宁安回家以后,你委屈了不少,在奶奶这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那一天奶奶会送你一份大礼。”
奶奶手里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苏宁安回来时家里人为了补偿她提议将奶奶手里的股份给她被拒绝,我知道奶奶一直留在手里,也是为了让我将来不至于一无所有。
可惜奶奶筹谋了这么久,终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等不到给我的那天了。
陆时晏很快就处理好了骚扰电话和信息的事,对我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为了照顾苏宁安,他亲自下厨煲汤,将汤吹冷了一勺一勺喂给苏宁安,要多细致就有多细致,哪里还能想到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苏菀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分明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苏宁安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哥哥,我理解姐姐,这些年她是苏家的团宠,我回来分走了大家对她的注意力,她心里有落差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陆时晏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苏宁安挽着他的胳膊讨好卖乖:“哥哥,谁让我那么爱你呢,只要哥哥觉得幸福,我委屈一点也没关系的。”
“傻瓜。”
我冷漠看着两人,心里再无任何波动。
因为我知道,如果那个藏男真的要对我做什么,这段时间足够让我的尸体尸骨无存。
我只是有些好奇,有天他们知道了我的死讯会是什么表情?
会有那么一丝后悔今天对我的狠吗?
陆时晏害怕苏宁安再受刺激,今晚他留下来陪床。
到了半夜他再次因为噩梦醒过来。
“哥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大约是他起身的动作太大,惊醒了病床上的人,苏宁安赶紧问道。
陆时晏伸手抹着头上的冷汗,脸色一片惨白。
“我,我没事。”
苏宁安朝他走来,“什么梦将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梦到苏菀已经死了,梦里她流了好多血,她一直在求我救救她。”
苏宁安拍了拍他的后背,“哥哥别怕,梦境都是相反的,也就是说姐姐现在过得很幸福很健康呢。”
陆时晏略显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梦我连着做了几个晚上。”
“一定是你太担心姐姐的缘故,要是你这么放心不下,要不早点将姐姐给接回来吧,这样我也能放心。”
陆时晏眼神显然有些动摇,“那……”
“希望姐姐回来能早点消气,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这次是侥幸,但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这么一说陆时晏又打消了念头,揉了揉她的脑袋,“算了不接了,让她在云城冷静冷静也是一样。”
第二天一早,苏家人过来接苏宁安出院。
我看到父母的脸色都很憔悴,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大概是担心苏宁安的病情。
“爸妈,你们没睡好吗?”
我妈揉着额头,“定是苏菀这死丫头最近搅出来太多事情让我老是做噩梦。”
“你也梦到苏菀了?”我爸看向我妈,一脸惊讶的样子。
就连准备去上班的陆时晏都停下了脚步。
“是啊,那死丫头之前不是装死,我梦到她真的死了。”
一个人要是做这种梦是碰巧,要是同时做梦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苏宁安突然开口:“难道姐姐她……”
陆时晏猛地打断她的话:“不可能!苏菀怎么可能死!”
“哥哥你误会了,我是想说姐姐她那么多地方不去,为什么偏偏要去邪教遍地的云城?我常听说边境那边有些邪教徒会用邪法害人,最近你们都心神不定,而我昨天也命悬一线,难道是姐姐她……”
我妈一拍桌子,“怪不得我天天晚上睡不着,这死丫头是不是用什么邪法诅咒我们了?”
我爸赶紧安抚我妈的情绪,他耳根子很软,平时家里大小事都是妈做主,他罕见开口为我辩解:“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害我们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再说那都是封建迷信,当不得真。”
几人接了苏宁安出院,离开前还能听到苏宁安充满茶气的声音:“妈,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等那个死丫头回来,我一定好好问问她……”
我跟在陆时晏身边看他满脸愁容,一整天都精神恍惚。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变好,而且还越来越糟糕,每晚他都会大汗淋漓从梦中惊醒。
我的电话还是无法联系上,他本想飞云城,可要么是天气原因取消航班,要么是没票了。
离奶奶的生日越来越近,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和苏家人一样十分笃定,奶奶的生日我一定会回来。
可是啊,我回不来了。
奶奶的身体不好,苏家准备大办生日给奶奶冲喜。
陆时晏带着苏宁安出席拍卖会,打算买个寓意好的老物件送给老太太。
苏宁安靠在陆时晏身侧低声道:“听说玲珑斋来了不少好货呢。”
陆时晏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眉宇间略显疲惫,双眼也没有什么神采。
“嗯,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哥哥,你真好。”
苏宁安说着又要往陆时晏怀里钻,陆时晏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眼里带着警示的意味。
“怕什么,这里黑漆漆的,没人会看到的。”苏宁安小声道。
陆时晏仍旧加重了口气,“适可而止。”
“哥哥……”苏宁安不耐烦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要开始了,瞧瞧有没有喜欢的。”陆时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我看到了,远处有人拍下了陆时晏和苏宁安亲热的画面。
是谁?
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几天我就发现了陆时晏的周围有人在跟踪他。
但凡他和苏宁安在一起对方就会拍照,苏宁安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人拍了不下百张。
是谁?难道是想要搞垮陆时晏的对家?
不管是谁,那个人要是能代替自己曝光陆时晏和苏宁安的奸情,就是我的盟友!
玲珑阁属于地下拍卖会场,不管见不见得光的奇珍异宝都能在这里找到。
我以前也来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到了这莫名有些不安。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我会不安了。
第一件拍卖品出现在高清大屏幕上,那是一串重量级珍宝手串——九眼唐天珠。
一旁戴着面具的拍卖师抬手介绍,这串沉香手串上有两颗唐代的九眼天珠,从前由高僧做法开光,可挡灾驱邪,给人带来好运。
一听可驱邪挡灾,苏宁安忙在陆时晏耳边道:“哥哥,你最近不总是心神不宁吗,要不将这手串拍下来?”
陆时晏目光直直盯着手串,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竟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他将手串给拍下来。
拍卖者介绍完手串,现场的很多富豪都已经心动。
除了个别喜欢盘串之外,也有不少是冲着封建迷信的性质来的。
穿着旗袍的美女手里捧着托盘,当她揭开黑布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给吸收了过去。
“啊!”
我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以后,我的身体消失了。
再睁眼我看到了光线极暗的贵宾席那举起的叫价牌。
就连陆时晏和苏宁安也赫然在台下。
怎么回事?我的视角变了,我不再被禁锢在陆时晏身边了!
我四处张望着,看见近在咫尺的旗袍美女。
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我竟然被吸收到了那九眼唐天珠手串体内!
高僧作法……
一个莫名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升起,难道这串天珠里有我的骨灰,所以我的灵魂才会自动覆上去。
我的身体是不是荡然无存了!
这一刻我彻底傻了。
听到有人用三千万拍下了手串,不是整条都是九眼唐天珠,因此价格也就不是天价。
等我被人拿起,我看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就是陆时晏那双略带复杂的眼。
他的手指抚过珠串,就像是抚摸在了我的身体上一样,让我觉得十分恶心。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下一秒,我被他戴到了手腕上,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
是陆时晏拍下了我。
真的是天意么?我就算是死了也没办法逃过他。
我呆呆看着热闹的人群,难道我死去的真相要永远被掩埋着黑暗中?
我不甘!
“一百万!”
身边的苏宁安叫价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朝着台上看去,高清大幕上显示着用梵文印刻的佛经。
只不过那印着佛经的纸显得有些奇怪,不太像纸,那淡淡的光泽倒是有些像是……人皮。
人皮!
我想到那个藏族男人说要剥皮的话,难道他将我的皮制成人皮书?
怀揣着这个念头,我抽身从手串中出来,颤抖着身形一步步朝着那本书走去。
果不其然,我的灵魂可以自由进入!
这是我的皮!
我痛哭,眼里却没有一颗眼泪。
我悲痛欲绝,不知道自己究竟与什么人为敌,那个男人竟然要这么狠毒,连我的尸体也不肯放过。
见苏宁安喜欢这本书,陆时晏便加了价。
因为是人皮的缘故,哪怕有高僧开光加持,也并没有几人争抢。
只花了两百万就拍下了这本人皮书。
陆时晏付款后有侍者将人皮书递了过来。
我的皮经过打磨抛光,被特殊药水浸泡后,书封看着光滑如玉,印着梵文的佛经在上面看上去十分神圣。
陆时晏却皱着眉头,显然有些忌惮之色。
“安安,这书是用人皮制成的,就算高僧开光也改变不了原材料,我觉得有些邪性,还是送去寺庙供奉的好。”
苏宁安笑了笑,满不在乎的样子,“哥哥,你放心,一般制作人皮书的都是得道高僧的皮,有佛光加持,一定会让持有者延年益寿,身体健康,奶奶一定会喜欢的。”
奶奶?
她明知道最疼爱我的人就是奶奶,竟然要将我的皮做成的人皮书送给奶奶。
我疯了一样朝着苏宁安扑过去,“苏宁安,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可是我的手穿过她的面门,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眼里反倒带着一抹讥诮。
她果真早就知道我已经死了!
拍卖会结束,天空鹅毛大雪飞舞。
我站在巨大的苍穹之下愤怒地嘶吼:“贼老天,你不长眼!”
为什么我善良一生,到头来却要受这样的困难。
反倒是奸邪之人还好端端的活着!
为什么我不能化成恶鬼,将那些害我的人惩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怨气太重,寒风越发刺骨,咆哮着席卷一切。
“好冷啊。”苏宁安往陆时晏怀中钻去。
陆时晏狠狠将她推开,“安安,这是在外面!”
苏宁安跺了跺脚,“哥哥,可是我真的很冷嘛。”
陆时晏到底舍不得她受冻,脱下大衣外套替她披上,耐着性子道:“司机马上就来了。”
将她送到车上,苏宁安调皮笑道:“明晚奶奶的生日,你可一定要早点来!”
“嗯,路上小心。”
送走了苏宁安,陆时晏抬腿上车。
“陆总,回陆家还是……”
陆时晏手指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婚房,苏菀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