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24日下午3点18分,收到舍友姚儿的微信,庞老师去世了……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脑袋嗡的一下,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为何如此突然?脑海中不自觉滚动着我与您那星星点点的交集,不敢相信,那样活泼开朗、放荡不羁的老庞,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和我们说了那再也见不到的再见……
2015年3月,我们因当代文学课而相识,洒脱不羁的讲课方式、自带幽默的语言表达,以及满身酒味儿飘香地来上课,让我突然想到了高中语文老师……初次听您讲课,大舌头下的口齿不清使本来坐在后排的我烦躁不安,开始看其他科目……偶尔说到重点时,瞟您一眼,可能多数学生都是这样做的吧……
后来得知您是因为喝酒喝多了,喝伤了,导致舌面神经部分损坏,所以说话才会口齿略有不清。不过听习惯了,也就好了。
您的课总是那样轻松,您从来不会挂学生,得知这一情况,大家都抢着报您的选修课——当代文艺思潮。我也不例外,跟佳慧儿“得意的“坐到第一排(后面没座儿),一如既往地不听课,一如既往地偶尔抬起头……您的目光总会盯着我们这边,偶尔也会四目相对……您点名的方式可能是文学院最有特色的了,拍照点名。每到上课,就会很严肃地跟大家说拍个照,360度圆角……严肃不到两分钟就破功了,开始了您的演说。您总是在上课前几分钟,或者是课间跑到一楼门厅外潇洒地抽支烟,又幸幸的跑回来,气喘吁吁而又不失优雅……也就是在当代文艺思潮的课上,我小心地向您请教了毕业论文的思路,是您给了我关键的指导,是您让我去查“陕北七笔勾”,是您让我打开了毕业论文新的思路……
大三那年的院话剧比赛,我们首先选择演绎刘震云的《一地鸡毛》,在班长郭靖宣的引荐下,我们向您请教了剧本改编的各项事宜,记得是在教一楼道里“堵”到了您,就在楼道间,您给我们上了一节生动的戏剧课……很遗憾最终我们更换了剧本——丁西林独幕剧《三块钱国币》……
2015年11月4日,学院组织下乡活动,您平时那么地不屑这些冠冕堂皇的事情,那天也兴奋得像个孩子到处拍照,那样霸气,那样牛叉……这也是我保存的您唯一的一张照片……
2017年4月底的一天,正在实习的我接到舍友电话,说赤峰地区实习结束,聚餐喝多的您,独自一人坐火车回通辽,晚上十点到,让我帮忙去接站……按约定时间,我与您导师组的敖义松同学一同去,出站后强装镇定的您,勉强认出了我……出租车将您送到小区门口,您死活不让我们送您上楼,只好作罢,各自回宿舍……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们回去太晚不安全……
2017年5月,佳慧儿在进行选调生面试的培训,她的毕业论文所有扫尾工作都交给了我,这样,我与您又有了新的接触,对接,修改,打印,装订等等一系列工作,都是与您在进行交流,您还说,佳慧儿有我帮忙是最放心的……
2018年5月,和佳慧儿逛街,没想到您邀请我一起吃饭,还介绍蒙古族作家金智为老师给我认识。那天,戒酒快半年的我,成功破戒了……那天,您似醉非醉,和平时一样,谈天说地……
2018年6月,学院正在为60校庆和院庆作准备,我有幸参与校友文章集的校订,十多篇稿子中,只有您那篇《时光之外: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最打动我,那是第一次接触到您的文字……
最后见您,是在六月底……夕阳西下的通辽,匆匆一面,不曾想是最后的容颜……
之后我们都保持在微信上的联系,偶尔朋友圈评论一下,偶尔潜水……
您曾说过,毕业生要骑驴找马,考公务员是死期立即执行,考研就是死期缓期执行……
您曾说过,您喜欢拍照,不喜欢被拍,您喜欢热闹,不喜欢告别,可是您还是无声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虽然我们相处时间星星点点,但还是不能接受您的离开,因为那些只能在心里揉搓的话再也没人敢恣意表达。您活成了我们都不敢活的样子……
老庞,江湖路远,我们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