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哈努克到金边200多公里的坎坷公路之行历经了5个多小时。穿梭于西港到金边的热带雨季,沿途随处可见的一边是本土棚户区的朴实安逸和贫困不堪,一边是华文赌场的光鲜靓丽和毫无特色;随心听到的一边是红色高棉的历史故事,一边是对中国人的不满说辞 - “他们有钱,什么都买”。但就是这样腐败落后的民族也曾创造过世界奇迹-吴哥文化的辉煌。即便今非昔比,他们却也可以只穿着拖鞋,开着嘟嘟,哼着小调携家带口去看夕阳西下。
要想了解一座城,必先来故乡老街里看该城市的市井生活;要想了解一个国,必先看该国家的历史博物馆。
金边国家博物馆对我来说最有意思的部分应该是其建筑本身的设计,它是融合了高棉传统古寺庙的建筑样式和法国殖民风格为一体。每幢建筑的人字屋顶角部位都犹如延续的龙须,总也少不了飞鸟们的青睐驻足。当然这些也不难理解,自1863年起柬埔寨沦为法国的殖民地起,不论是提议开馆,还是翻修整建,法国都不遗余力地参与其中。
仔细端详馆内的丰富展品,跨越了不同历史时期不通阶段的文物,比如:石器主要是婆罗门教和佛教传说中神的石雕作品,其中的碑刻和建筑样式也颇有代表性。而收藏的青铜器多为宗教人物雕像以及日常生活中用的礼器和生活用具。
还有一些陶罐、瓷器和兽形容器等反映人类文明的文物。木器多为讲经布道用的长椅,及箱子、盘子、织机和其他雕刻物。离这些展品越近,越有想轻轻碰触的冲动,就像手指一点瞬间就能穿越那个年代一样。
博物馆中不仅详细介绍了吴哥的宗教人物、高棉王国历史,不同时期的雕刻特点。这不得不激起我们的好奇,于是便急不可耐地于次日一早就飞到了暹粒去感受那个失落已久的城市。
第一位西方游历吴哥窟的葡萄牙修道士安东尼奥.达马德莱纳曾在1589年告诉一位历史学家:你无法用笔描绘它,尤其因为它是世界上无与伦比的建筑。它拥有林立的塔,装饰以及汇集人类天才所能构思的全部景致”.
1861年法国年轻的探险家亨利.穆谷特为了追寻这个失落的古老文明而葬身于此,但他身故后的著作中写道:“它比任何希腊或罗马留给我们的东西都要气势恢宏,与现在柬埔寨所陷入的野蛮状态形成心酸的对比”。
有碑文记载:从有护城河环绕的建有莲花塔的寺庙,到庭院和楼台,雕有战士、国王、恶魔,战斗场景和三千个天上仙女浮雕石板,所有这些都是由30万工人和6000头大象,用数百万块从荔枝山顺流而下的砂岩板在三十七年左右时间完成的,整个吴哥就在山下数英里方圆范围内。
雕壁画廊按照东南西北的方向分为四个类别,主要传述的内容有印度史诗,印度神话,毗湿奴化身和高棉历史。
比如毗湿奴化身“黑天”大败阿修罗后,却又恳求湿婆赦免其罪行。
再如提婆族和阿修罗族联手搅动乳海获取长生不老的甘露。
更有头戴皇冠身在宝座的苏利耶跋摩二世与雄伟的高棉士兵马匹队伍相呼无一不应彰显着当年国力的强盛。。。。。。
如今的我们似乎很难相信这样的“野蛮”民族曾经也建造过如此气势磅礴的建筑群。时至今日仍然是吸引人群的世界上最大的庙宇,宏伟而神秘。石板路略显斑驳,层叠有序;建筑雕刻栩栩如生。每走过一步,都在努力想像着当初建城的那些画面,岁月沧桑尽在这寸石寸板之间。
也许是吸引法国博物学家奔走的那只神奇的蝴蝶显灵让消失于热带雨林400多年的吴哥城突然显露于世,或者是蛇神纳迦的坚定守卫和金翅鸟加鲁达的日夜护法传诵着印度教与佛教之相互同化的历史故事,亦或是由于电影《劳拉.克劳馥:古墓丽影》将此地推向名声大噪之势,探索吴哥窟就是一种心灵的朝圣. 谁又曾想梵天和佛陀还能共存?当繁华散去,超越生死,那雕刻的微笑便成了城中高处唯一亘古不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