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赤裸着脚踝踩在地板上之时,有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空间仿佛都凝滞了,而时间的思绪却汇成一条河。
不过又是难捱的一日,我曾想过试着以打叉的形式结束那困顿的一天,然而,想了又想,终究还是作罢。若日子需要以这样的方式度过,未免也太苦了些。更害怕的是,我不知,这样的时间是长是短。也许它稍纵即逝,会成为我青春岁月里奋力挥洒的见证。也许,它更有可能如一本不忍卒读的书,让人时时刻刻不敢翻阅。
前一日明明是在列车上站立了一夜,双眼未曾有丝毫的合拢,及至早晨抵达,放下行囊又匆匆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可是等到琐事被一一解决,日落西山之时,我又分明没有丝毫困意。双眼紧睁着,躺在床上,直至凌晨一点,睡意仿佛完全遗忘了我。虽然白天是罕见的艳阳天,然而,在我心里它却是烟雨蒙蒙的雨天。
无奈下,我翻开了手机,想要以一首应景的《下雨了》排解忧愁,奈何愁上浇愁,更加心烦意乱,只得按下暂停键。
今晨起来惆怅不曾有丝毫消减,也许该让自己动起来。不开心时,我偏向于收拾东西,总觉得随着尘埃拂去、桌台明净,心情也会变得明朗起来。仿佛是一个小小的任性的人儿,明明知道有一堆的俗事等着我处理,可是我偏偏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洗洗涮涮。在与水的亲密接触中,沾满泥土的运动鞋逐渐变得干净整洁,我把它置于阳台,满意地看了一眼一上午的“杰作”,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想到一上午都没有临幸手机,我擦擦湿漉漉的双手,打开了社交软件。就在那一瞬间,一条通知让我的心情再一次跌至冰点。拜某位明星博士所赐,学校重新更改了硕博生毕业要求:原本百分之三十的查重率,从今年开始降了一半,所有论文将被送去盲审,而毕业的严格程度也将进一步提升。那一刻,我必须承认,我有些抓狂与失态。
朋友圈里哀嚎声一片,不需猜,已是人人自危。明明是他人犯下的错,却要由近二百万硕博生埋单。原本为了毕业已是心力交瘁的我们,只能无奈调侃自嘲:“做好成为秃头女孩的准备吧!”
不肖说,我的苦日子确定无疑要持续下去了。然而,又有何人能够独善其身呢?这样的苦恼犯不着也够不着与任何人说,它让我百爪挠心、不吐不快,可仅有的自制力却又让我清醒,处于毕业季的每个人又何尝有真正快乐的时光呢?阴霾从来不偏不倚地盘亘在每个人的屋顶,不给人丝毫的喘息。
又想起了那副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罢了,不如写文,不如写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