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家门前的还立在那,一别数年,我还是要回来看看它,看看老人在院子里种的沙果树,看看院子里已经拆掉的记忆,少年们都走了,过往的行人垂垂老矣,你知道吗?这里的艳阳照耀,草木勃勃,而我们已经四分东南,场院一片芒草,已不见儿时的宽敞明亮,放学后我们坐在,躺在,趴在麦堆上,卖西瓜的大叔经过,两瓢黄豆,一个西瓜,沁湿我们崭新的校服。
我们一直在奔跑着,不需歇息片刻,因为我们要看头顶的天,要望向成年后的远方,你问我:哥,你想埋在这儿吗?
嗯,想。
我也想。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时间,回过头,看来时的路,它们依然四通八达,人生多宽容,容纳我们的单纯勇敢和邪恶不堪,欲望迷离我们的眼睛,冒险指引我们的动念,可这本就无边,世界那么大,我们终其一生也仅仅成就自己,昨晚和我们的兄弟饮酒,他走在满身苍莽的道路上,挥洒自如,我同他说:“希望你在奋斗的路上永无止境”。
忘不了的记不住,记得住的忘不了。
“我梦见这里太多次了,从我们穿着棉袄棉裤到我们着身的每件衣服,包括我们每一次赌气啼哭,回到心安处,将满身伤痕晒在太阳下,吹在风里,变成浮动的云,化身成绵绵细雨,洒落在这片土地的生灵身上。
这一滴滴雨,何尝不是生活在浮躁城市,夜半眼角的苦涩。
早点回来,我会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