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降。”烂屎禄沾地阴沉地狠声说道。
“诈降。”白头鹰王眉眼一动,随后又忧虑地说道:“如果遮天手伊言堂不上我们的当或被他将计就计害了我们呢?”
烂屎碌沾地哀叹一声过后,说道:“我们陷苦在此地此境,除了诈降赌死一博,还有什么办法呢?谋事在人,成事则天。即使战死,也比饿死壮烈。”
“义吕……”白头鹰王只叫了一声义兄吕的名字,然后看着他。很明显,这是也要他发表意见了。
义吕呆了片刻,嘴角搐动一动,有气无力地说道:“与其坐而待亡,不如奋起一搏。我看也只有诈降一途可走了。”
白头鹰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别无良策,诈降一途,我们也只有一试了。但愿上天不亡我等,能搏取一片生天。只是施荦卜已经战死,只有烂屎禄沾地去见伊言堂了。只是不知你如何说动遮天手,使他信我们无诈?”
烂屎禄沾慨然说道:“据我了解,荡魔神侠不只是我们的生死敌手,更是日月五毒教的心头大患,存亡攸关。我们在白末儿镇吃尽了荡魔神侠的苦头,也见识了他的厉害。我去见伊言堂,对他言讲我们愿意为他们对战荡魔神侠做马前卒。”
白头鹰王:“这倒是一个好理由。可以,你去说吧。”
烂屎禄沾地领命而去,不到半天工夫毫毛未损地回来。白头鹰王与他一见面,劈头就问:“有什么结果?”
烂屎禄沾地阴郁地道:“回禀鹰王。遮天手倒是被我说动了,接受我们投降。但是,他提出的条件也十分苛薄。”
白头鹰王:“他提出的什么条件?”
烂屎禄沾地:“总的来说是两个条件。一个条件是让我们分两批下山投降,再一个必须是跪行下山。但是条件里边又有条件。”
白头鹰王:“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都是怎样说的?”
烂屎禄沾地:“遮天手阴险得很呢。他向我们规定,第一批下山投降的必须是我们的造船舰与火炮的机械师。这一批人投降后被验明身份,确无虚假,方可接受第二批投降。”
白头鹰王:“好可恶的遮天手!其后呢!”
烂屎禄沾地:“遮天手只允许我们与我们的仆从军下山投降。他言讲所有归顺我们的神洲国的软骨头,不配再活在世上。所以他们必须留在安平峰上,受尽饥渴而死。”
白头鹰王“哼哼”冷笑了两声:“他们本国有句话叫做什么宁舍与外人,不与家奴。果然,他们恼恨起自家人来,比对外人更狠更无情。他们同族不相容,不关我们的事。任他们自便,我们就算去赘留精了。”
烂屎禄沾地:“鹰王,你答应他们了?”
白头鹰王:“不答应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舍得一身剐,才能把皇帝拉下马。到时候,我第一个攻击的人就是遮天手伊言堂。你,传令集合机匠营、火制营的全部人马,送他们下山。”
烂屎碌沾地:“不选留精英出来吗?”
白头鹰王:“遮天手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在这一点上,我们不要与他耍小心眼,以防他万一甄别出什么事情来,坏了咱们的诈降大订。”
义吕:“对对对。不能因小失大。眼下,我们寻求的是如何离水登陆一战。”
烂屎碌沾地:“罢了。我去集合两营人马,先送他们下山。”
半晌时间,烂屎禄沾地回到安平峰上,向白头鹰王禀告了投降时的交接细节。说那伊言堂果然谨慎过人,竟然亲自把两营人马一一点名甄别确认,方带了一船X去。这两营人马合起来有三百余人,都是造舰做炮的能工巧匠。作为诚意的回报,伊言堂送给了他们十几大桶水。
白头鹰王留了绝大部分水给了白皮妖人自用,少数赏送到神洲国的降从军中。各类渴得喉咙冒烟的叛贼降匪为争得一掬水饮喉,互相残杀。结果喝到的水没有洒得多,人死的更多。如果不是白头鹰王亲自出面恫吓镇场,只怕他们都要厮杀到最后一个人,以饮取血食了。
次日,烂屎禄沾地向遮天手发出求降信号。不多长时间,一艘巨大的楚州官船楼舰驶靠到了安平峰边,上面船手纷纷跳水而去。烂屎禄沾地到了船上一看,喜出望外。原是那巨大船上空无一人,却是满满的一筐筐酒肉飘香,米饭盆列。
白头鹰王听过汇报,亲自上船检视,也颇感意外。这时远处的一艘船上,传出一个深沉分明的声音:
“白皮妖人听真,我是楚州战事主帅伊言堂。现在晓谕尔等,念你们投诚真心,特备酒水款待,吃喝管够。酒足饭饱之后,你们要自缚以待检验接收。接收登陆之后,便与你们自由。使诈则咎由自取。来,白头鹰王,听你的属下说两句。”
“鹰王爷放心,伊帅是守信之人。他有大事要与我们精诚合作,请相信他。”
白头鹰王听出这是机匠营大统带塞因斯莫得申的声音。他心中大喜:“伊言堂中奸计。”然后果断回话:“一切照办,感恩伊帅厚待。”
见对面不再回话,白头鹰王果断下令:“下山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