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爷子的脑梗有复发的迹象,我敏感的捕捉到了讯息,然后老爷子挂了半个月的水。今天,疗程终于结束啦!
在这半个月里,老太太天天四五点钟起床,骑电三轮带老爷子去十几里之外的医院排队,等候六点医生上班诊断开针挂水。第一周每天十点多回来,第二周减了一瓶水,九点多就回来了。
每天五点半,大宝准时醒来,哭着叫“奶奶”。我赶紧爬起来,把大宝抱到我房间来。有时大宝还困,尿完尿,我搂着能再睡会。大部分时间,大宝是不困的。他喊喊“姐姐”,喊喊“小弟”,然后仨宝一起醒着。
有时,七点小宝会迷糊,喂完奶再睡会。我就抓紧做饭,凉着,让大妮大宝刷牙洗脸,伺候他俩吃饭。有时,小宝不迷糊,我就把他放进小车里干活。 新鲜劲一过,小宝就伸着胳膊“啊啊”着让抱。我就边答应着,“来喽来喽,妈妈来喽!”边继续干活,直到把饭盛上桌。
大妮吃完饭,临近村庄的我表妹送完表弟后,来接她上学。有时,大妮磨蹭,我还要吼几句。
慢慢的,大宝接受奶奶早上不在家的事实。醒来,象征性的哭两声,也就算了。他学着大妮的样子,刷牙洗脸吃饭。尽管弄的全身不是湿哒哒就是粘乎乎,好在手脸的干干净净,饿不着肚子。
哄娃做饭吃饭洗衣服,这些都还好。最烦的是大妮早上补作业。大妮最近很懒,爷爷打针后,手脚不利索,我只要在家,看小宝的时间比较多,大妮就钻了空子。她回到家先玩,玩着玩着吃晚饭,她吃的很慢,往往奶奶刷碗完毕后,她还在吃。我给小宝洗澡大宝洗澡,监督大妮洗澡。忙完接着看小宝,直到睡觉。但这时往往八点多了,大妮才刚开始写作业。
小宝九点前是准时睡觉的,卧室的灯光让小宝很急躁。但大妮非得在卧室写。乡村的夜很黑很静,夜虫的鸣叫让她浮想联翩。于是,她写几个字看我一眼,写几个字看我一眼。我刚一合眼,她就“妈妈”;我又睡着了,她又喊“妈妈”。在我又累又困时,“妈妈”二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称谓。
“妈妈,我也困。”大妮可怜巴巴。
“睡觉睡觉!”我不耐烦。
于是,大妮换小灯插蚊香,心安理得的进入梦乡,心安理得的早上起来补作业。
唉,上头。头疼。我又抓不住她。我吼的,她又嬉皮笑脸。于是,我也不生气了。天热,发火,脑子疼。
在这半个月里,我无数次崩溃绝望过,无数次的恨的咬牙切齿,无数次的羡慕单身狗。可是,我一次都没有后悔过,一次都没有抱怨过。
这半个月才是我生活的常态啊!我不能老是指望别人来帮我弄娃。我的娃,我崩溃也得撑着。
可是,我想过,如果能够选择,我情愿不结婚。一个人好好努力,照顾好生我的人,一辈子,足够了。
可是,如果真是那样,我的父母能不能承受的了?他们承受不了农村的蜚短流长。如果,我的闺女以后不想结婚,我绝不逼她。我不能因为我要脸面,而逼她去结婚生子。其实,作为父母,除了出嫁时感觉终于松了一口气外,女儿结婚与否真的关系不大。
结婚后,伺候人家的父母,和人家的父母朝夕相处,拖着一堆孩子,伺候吃喝拉撒,忙得昏天黑地,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父母?电话都忙得打不了一个。打电话干嘛?诉苦吗?
哈哈。是不是又有了抱怨生活的味道?我结婚,不是父母逼得。而是我受不了他们的叹息。我结婚的对象,也不是父母选的,我生几个娃,都是自己做主的,所以,我怨不得别人。
我只是在想,只是在想,只是想想,来证明我也可以喘口气。
别管那么多啦!老爷子终于慢慢康复,我起码终于早上不用弄饭了,先喘口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