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卢睿
“咚”的一声,凡卡的后脑勺受到了沉重的一击,他猛地睁开眼睛,面前没有慈祥的爷爷,只有凶恶的老板,他握着楦头往凡卡的身上砸:“大白天的,不干活,还睡觉!”
凡卡很是委屈,只好蜷缩到角落里干活,他抽噎着,眼睛里不时滴下晶莹的泪珠,想:“再不离开老板的店,我就要活不下去了!额,不,今天就要离开,多待一天就多受一点苦。”说着,他把一小段面包塞到口袋里,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
窗外没有风,只有阴沉沉的天,凡卡立刻打开了门,向外逃去。他并不知道爷爷在哪,更不知道要逃往何处,他只顾着向外逃去。
风渐渐地刮了起来,天地间充满来历不明的不安,天依旧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雪了。他饿了,一把将口袋里的一段面包塞到嘴里,他边吃边走,踏上了征程。他向北边稀疏的村子里走去,风愈来愈大,仿佛是在天地间咆哮嘶吼的野兽。突然,他看见远方的伙计向他猛地招手,飞快地向他跑来,大喊道:“喂,凡卡,你猜我见到谁了?”
“我不知道,是老板吗?”
“不,是你的爷爷,他在最北边的林子旁,我还看见他拎着一只鹧鸪呢!”
“真的吗?”
“千真万确,真的是你爷爷,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凡卡二话不说,立刻向北边跑去。这时,雪悄悄地从天上落了下来,随着风飘到凡卡的破棉袄上,他越来越累,不时喘着粗气。此时的他饥寒交迫,可是一小段的面包早已被咽下了肚,他只好拼尽全力向前走去,但是他仍然看不到村庄,一不小心,一个趔趄,他扑到在了雪地上,他想挣扎着起来,却发现已经力不从心了。小路上时不时经过一些人,他们有的停下打量了一下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有的冷眼一瞥就走过了,他们都没有理睬凡卡,更没有拉他一把,只有漠不关心。
凡卡流下最后几滴眼泪,微声呼唤着爷爷,在他要闭上眼时,他的眼里浮现出了他和爷爷玩耍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