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上着课,突然想起前几天普通话考试拍照时被工作老师无故怒凶的场面,让我原本平静的心情瞬时低落难受。然后一整堂课,都沉浸在回忆世界对我的为难中,于是更加难受,鼻尖也泛起酸涩,甚至想在课堂上一走了之,回家大哭一场。
记得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早到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顶着初冬凌冽的寒风大雾和后座室友的对我车技的牢骚,骑着小电驴从学校赶去考场,还没等冰凉的手指暖和和冻红流鼻涕的鼻子缓过来,就急匆匆跑去排队签到拍照。
在后面排队时,为防止出错的我已经仔细观察了前排同学签到拍照的步骤,然后在一条长龙缓慢的移动后,终于排到了我。
小心翼翼地将准考证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把身份证放在机器上,就当我要抬脚往拍照那边走时,本与别人谈笑的拍照老师突然脸色一沉,眉头一锁,怒吼道:“录指纹啊!”
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凝固降温,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们这边聚集。我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到,脸颊燥热,肩头一怂,反应过来的我慌慌张张将左手拇指放在桌上不显眼的小仪器上。
手指还没落下,老师又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右手啊!没看前面同学的操作吗?昂?”
安静几秒的人群又开始嘈杂起来,身后似乎传来讥笑声,我又慌慌张张地换成右手。
“摁三下啊!”语气中充满不耐烦,老师凝眉抬眼,提高语调道:“后面来的同学看清楚前面同学的步骤,不要搞得我来教!可以了,拿走你的身份证。”
尽管是短短的一两分钟,我却像是受了极刑的几年一样,拍好照的我低头从前门走出教室又从后门进来候场。坐在座位上,啃着放在口袋中早已冷透了的包子。
原本没有很大的感想,只是觉得刚才场面很尴尬,坐在后面与室友闲聊几句来缓解一下气氛,却又看见拍照的地方那个老师在认真教着后来也不懂该如何操作的同学,那个神情语气,一反对我的那样暴躁不耐烦,而是温柔细致,谈笑风生。
对,温柔,这个词很贴切。看到这幅场景,我突然鼻尖一酸,眼框一热,明明可以温柔地讲解操作流程,为什么对我却是另一种态度呢?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置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呢?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也是个心理脆弱的“孩子”呢?
神经大条,后知后觉的我,像《爱情公寓》中关谷悠悠吵架的那样,将所有难过委屈存档,在某天做着某件事,没有任何征兆预警的情况下,突然读档,所有悲伤难过一如决堤的洪水,席卷而来,不管我在什么状况下,也不管我是否能承受住。
把这件事说给远在他乡求学的故友听,在替我吐槽那位老师的不公与过分后,她却笑我太玻璃心,嗯,玻璃心,在我的印象中是受不得委屈的一颗脆弱的小心脏。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普普通通,家境平凡,样貌一般,成绩也不出色,连打个游戏也被队友逼成补位的人……总之,挑不出任何一个出色点,是不该把一件普通的事情想太多的,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啊,也想要被世界温柔以待啊!
也想被人用温柔的语气说话啊,也想在满手快递不小心掉了一个在地上时有路人能帮我捡一下啊,也想在部门里成为一个团宠啊……
但是,躲在被窝里大哭一场难过完之后,还是得直面生活中的各种委屈磨难,毕竟人生不会一路平坦顺畅,艰难困苦,玉吾于成。也看到过一句话:想被世界温柔以待,要先学会温柔对待别人。
那么,整理好思绪,藏起小心思,深呼吸一口,然后,请生活善待我,请世界对我温柔以待,如果不能如我所愿,就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