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描绘月光,月色凉如水,却鲜有人真心赏过月,亦或是无这般闲情雅致,兀自瞧那月亮。顶多享受夜的散步,觉得月影下的树影格外可爱,衬着这半夜里昏黄的灯,自是孤寂得很。又听一两声车子呼噜噜得引擎声。晚风徐徐,月亮也不曾瞧见,只见月光,温柔了多少不知所起。
你可知,此时最坏的就是,夜晚醉酒的登徒子,也时时出没,他们是烂人,活得无畏无信仰。享受着夜里放肆的快活,白天做鬼晚上做神。自以为万事皆得了夜晚即可兴风作浪,也罢。因果都是自己的缘,不是吗。
我常这样想,是为了什么。这日夜颠倒的生活,多少人想改变。实际都是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人一旦陷入了阴暗,一方面渴望光,一方面畏惧光,还有一方面舍弃光。自我堕落的速度,却是以光的速度,让一个人变老变蠢,变失败。躺在床上,倒数日子。生命的时刻都想要加上缓刑。就作想,何故所有日子都必须安排,十几岁上学,过些日子就考试,过些日子就找工作,过些日子就该结婚了,过些日子你就该老了。看荒唐的一生就是这么来的。尽管许多人在宣扬新活法,这却让我觉得自己是错误的残余,我找不到新活法,我被迫按部就班,却照不清,走不清,一步错就入了监狱,神的轨迹,佛的圈套,生生世世的孽缘都纠缠在这短暂的光阴里。倘若我知道怎么救赎,也不须人多与我说什么。我也许打心底里清清楚楚,却不知道败给了什么,装着糊里糊涂,势必要糊里糊涂下去啊。
谁一往情深于谁,我倒是念起了前些年的光阴,好似比如今总要快活得多。怎么个快活法却记不大清,就知道打心底里是个好姑娘。大概也有岁月静好的样子。偏偏所有执念吞噬到自己,无力承担变了笑话。每天看黑夜渐渐笼罩房间,先昏黑了一半,最后全部归于寂静。窗帘子自顾自隔绝世外桃林。我也有自己的世界,安静里闻到花香,闭上眼就飞升上天。
人堪堪不过这些剧段,我曾想过大起大落,悲欢离合,竟都未发生在我身上,我就是很平静地在沉沦。大概这些感受多半是因为我是个不太注重过程的人。什么最重要的是过程,这不是扯淡吗。结果不好时,这权当安慰。结果好时,谁在乎过程。于是乎,手段不光明常事罢了,反正事后也可补救。虽说教育要注重过程,但实际教育出的都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假小人。这假假在,我们有道义,是君子的品性。小人不过是地势使之然。我懒于计较结果,所以也没有过程,我想这是致使我比较废的根本原因。
我听那首vincent,也是泪流不止,我想写词的人实在是将无奈悲悯还有崇拜完全融为一体。但是梵高燃尽了一生作画,他有自己独特的事业,他的靠画画疏解。世人不懂他,到底是看不懂他的画,还是不懂他的画,也许再多的解读也无法解释出梵高。好比文学,字扣字的论艺术手法。有时侯大多人都可以走进作家造的境,但可以明说的真不多。有人说,你说出来就表明你真懂。可是感情这东西,我信奉的就是不知所起,不知所往。我们为何流泪,我又为何鼻酸,没有特定的记忆告诉我这样做,可是我会有记忆,令我流泪鼻酸,感动。
我说过,月光温柔了这些无措。不知所起不知所往的情感,今夜,一如既往被月光全部理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