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柜的紫外线将琉璃罐照成琥珀色，林夏被束缚在磁吸手术台上。腕间电子镣铐闪烁着与怀表同频的红光——这是三日前她在医院地砖下挖出第七祭衣碎片后，沈默白以"血液异常"为由实施的收监。
"你的线粒体正在变异。"沈默白的声音混着监控器电流声，"毕竟这些细胞要供养两个灵魂。"
林夏侧头看向左侧标本墙。三十七个琉璃罐浸泡着不同年龄的女性皮肤组织，标签日期从1952年延续至今。最内侧的罐体标注着「顾明舟-1998」，漂浮的背皮上刺着未完成的《锁麟囊》唱词，溃烂处显露出阿九脖颈纹身的雏形。
"令堂是最完美的载体。"沈默白转动翡翠簪，簪头投影出泛黄的实验日志：「戊寅年七月初七，第七代宿主胚胎植入成功。注：需以双生胎脑垂体液维持克隆体稳定性」。林夏的太阳穴突突作痛——那些所谓抗抑郁药物，正是每月从她枕骨穿刺提取的髓液。
手术台突然倾斜45度。防弹玻璃下的密室陈列着六件人皮戏服，领口处依次绣着「沈青山1923」「沈青山1951」「沈青山1980」......每件戏服后颈都嵌着枚翡翠平安扣，与她母亲遗物盒里的那枚裂痕完全吻合。
"烧死七人，才能用七代绣娘人皮重制永生衣。"沈默白扯开白大褂，胸口皮肤赫然绣着第七件戏服的纹样，"每四十九年蜕皮一次，多亏你母亲改良了血浸绣......"
解剖刀突然磁吸到林夏腕间。当刀刃划开疤痕，金线虫涌出形成全息投影：二十岁的顾明舟被禁锢在产床，腹部插满连接克隆培养舱的脐带。沈默白——或者说顶着年轻皮囊的沈青山——正将双胞胎胚胎植入她的子宫。
"您盗走的不是祭衣，而是自己的克隆胚胎。"沈默白按下手术台暗钮，林夏的基因图谱与琉璃罐数据重叠，"你以为的'母亲'，不过是1998年那具培育到二十六岁的宿主容器。"
麻醉气体涌入鼻腔的刹那，林夏看见检测仪迸出火花。她血液中的端粒酶正在吞噬麻醉剂，染色体端粒呈现诡异的环形结构——与琉璃罐里那些"沈青山"戏服的DNA螺旋完全一致。
"第七祭衣不是用来穿的......"意识消散前，沈默白将翡翠簪刺入她的疤痕，"是要让你成为永远生长的新皮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