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群里有人讲,原部队边检站朱某某死了,告别仪式在伊犁某宾仪馆举行。确实震惊,感嘅生命的无常。朱某某,还有前几年死的副支队长惠某某,杨某某,边境科的安某,他们都在四五十多岁的大好年龄走的,他们的一生是光辉战斗的一生,希望他们在天堂不寂寞,能在一起聊聊过往的功勋。(作者插一言,感叹活着就好。)
人,真的好写,其实做起来难.
生下来,没有人告诉我,要怎么去做人.在纯真的眼中,人嘛?就是由无休无止的时间组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如果长大多好,拥有大人许多权力.
因小时候的人,见风过树梢,影子摇曳,就会以为是魔鬼.
其实小孩子哪里知道那就是风过的痕迹呀?或许是大人天天灌输给小孩的精神,除了他们的存在,还有比他们还厉害千万倍的妖魔鬼怪存在,希望达到禁言禁动的目的.于是幼小的我,得了恐惧万物症.
那怕是与正常的人交往,也是羞于启齿,担心对方伸出有毒的獠牙.陌生人,更不敢靠近.
记得有一次,一位美若晨星的女子给我一把五颜六色的糖,害怕其中浸有毒汁.小小的我,怀揣着那几颗珍贵的糖,不敢吃,也不敢示众,睡觉时也不离身.那时是恐惧与希望同在,但最后想出一个办法,给了一颗给自己最憎恨的人,那人吃了后,也不见有什么腹痛脑热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把我当他最好的心腹,带着我在社会上历练,不过这历练,还真是风险之极,如果不去当兵,还真要进狱呆上十年半载.
几天后,当然剩下的那几颗糖,都被自己美美地吃下了肚里.
那甜是现在孩子所无法体会的,成了我永久的记忆.
当然还有那送糖给我的人.
可那个送糖给我的美丽女人,不出半年,她死了.
可死得凄怆,天地为其流泪.
她灿如天仙的洁躯下摆着许多易燃的柴火,那天早上,风也是那么轻柔,太阳赭红,应该是一个艳阳天.可是在点火那一刻响起了雳雷,震掉了点火人的擦着的火柴,再后是雷电交加的顷盆大雨.
只记得那天,倏地小河暴涨,满山遍野的眼泪.连房前的那棵根深蒂固的梧桐树都给吹折了,甚至连经历了数代风雨的毛草棚偏房也给吹淋得散了架.
她的躯体卷进了山洪之中,最后消失在喘急而下的深涧里.
一位魁梧的男人,赤裸着身体,不知有无泪,在风雨中狂奔,发出震荡山谷的惊世爱言,'亲爱的宝妹,我来了.'
随后'嘭'的一声,随她而去.
而我的心,也随他们而去,连酸麻疼胀为何物都不知道,但在心的深处,唯祈求能借上帝之手托着他们的身体进入天堂,享受天堂的阳光雨露.在天界,他们能做一对恩爱有佳的知心爱人.
于是,小小的我,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好美也很神奇,但更多的是惆怅.
我似乎蜕变成了那个男 人,与她双双跳进冲濯万物的激流,然后身体一轻,被她的香手所牵,我们一起联袂向天飞去.
足踏四方碧天,洁白洁白的云彩萦绕,迎向最炽热的朝阳.
尔后是泉水叮咚,如玉般敲响的画面.
在葳蕤的青草间穿过一条清澈的小溪.
在小溪四周是一群美丽的蜜蜂与七彩的蝴蝶.它们成双成对舞在不知名的,紫的,红的,黄的,蓝的,粉的......花儿间.
不远处是袅袅娜娜的炊烟,倏地毛草房的窗户洞开,一个美人头伸了出来,并用世界上最甜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小名,'二娃子,二娃子,我的小亲亲,快回来吃饭了.'
'嗯哩,嗯哩.我这就来......'
'就知道嗯哩,嗯哩,再不回来,宝儿就不要你了.'不用说,这美人头,就是她.
'嗖嗖嗖.'我竟高举羊鞭驱逐百余只如云羊群利箭般向毛草房后冲去.
躲在青草里的尘土,这时也窜了上来.
竟在我与羊群的身后织成了一张七彩的网,因此时太阳已移向西方,从剑裁的群峰间拉出了丝丝红线.
随后那洁白的羊群,叮咚的小溪,以及葳蕤的青草,还有各种各样的花儿都不复存在.存在的就是那一群展翅而舞的蜂蝶,以及化成蜂蝶不知所措的她与我.
......
竹叶娑娑作响,平时作伴的大狼狗正'嗥嗥'发出嗷叫.
努力挣开眼睛,眼前不知要飞向何方的蜂蝶霎时不见,只见一两只飞蛾不小心粘在了一张网上,正在其中努力挣扎,而在另一端一只硕大的毒蛛,正悄悄向它们靠近.随后一摸床被,那湿湿漉漉的露水,似她留给我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