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悲观

这是尼采哲学打卡的第三篇,这一段会讲述尼采与大作曲家瓦格纳之间的故事,这一段会持续两到三次,今天是第一次。

1872年,尼采出版了唯一的一本完整的著作《悲剧诞生于音乐精神》,后来这本书就直接被叫做《悲剧的诞生》。哲学发展到这里,已经从之前的关心宇宙物种到更多的关注个体,尼采第一次将人的感性、本能的一面成体系化的发扬光大,如果向之前追溯的话,我们会遇到卢梭,和前苏格拉底时代的古希腊。欧洲文明有两个源头,两希文明,第一个是希伯来,代表着基督教,另一个是希腊文明,促生了文化,人文。 尼采是反基督教的,因此在论述自己的哲学体系时,尼采选择了希腊文明这个更为强势的大旗作为基石。

希腊文明中的两大神

Dionysus(狄俄尼索斯)酒神,代表着生命的感性的一面,狂欢,性欲的高潮,灵感,冒险的本能,也掌管着音乐歌曲,舞蹈与戏剧

然后是Apolo(阿波罗),太阳神,代表着和平,审美情感和理性沉思,逻辑顺序,哲学的平静,以及绘画、雕塑和史诗诗歌

最为高贵的希腊戏剧就是感性与理性的结合 -  酒神的无尽男性力量与太阳神的女性柔美的结合(这一点与国内引进的分法刚好相反)。在戏剧中,酒神推动着合唱,然后是太阳神引发对话反思。合唱的形式就是直接来源于扮成森林之神(satyr,狂欢之神/性欲之神)的酒神队列,而对话则是思考之后的产物,情感体验的表达。这大抵也是解释女性擅长语言,情感细腻最早的原型了。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在古老的希腊文明中,已经告诉我们思考的快与慢,本能反是快思考,代表着感官的直接刺激,带动的是冲动,纵享,而对话反思则是第二步跟上来的,带来的是理性平静。在中国哲学里,也有着儒家和道家的二元分类,代表着酒神文化的就是道家,以魏晋南北朝时期最为兴盛,情感的释放带来了文化的繁荣,即使后来繁盛如唐宋,词赋造诣也未及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的哲学是在儒道之间的互动平衡的。

希腊戏剧最为深刻的特征就是酒神通过艺术征服悲观主义

在这里尼采通过希腊戏剧开出了解决悲观的方子。面对既定的苦难人生历程,选择用艺术的方式,酒神的精神,将自己沉浸于此,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在今天我们知道它的表达方式叫做“积极的悲观主义者”。当时的希腊人用艺术征服了阴郁和幻灭,利用自己的苦难创作了戏剧的悲观场面,无比智慧的说出“只有作为一种审美现象,生存和世间万物才具有意义”,“悲观意味着颓废,乐观意味着肤浅,唯有悲剧式的乐观才是强者的境界,唯有强者才有力量去寻找生存的强度和厚度,即使这样的寻找以痛苦为代价,并愉悦的发现斗争是生命的法则” 。这样的强人精神,赋予了人类生命最美的角度。记得朋友说过,王东岳先生一直在讲自己的哲学的时候,反复说到我讲的都是无用的东西。但当这几个字穿越耳膜的时候,你听到的是什么?那一刻应该是平和,是满足,是充盈。在每一个生命的危机时刻,哲学和艺术即化身为武器,去抗衡苦难的武器。一直记得杨绛的故事,当被下放去打扫厕所的时候,杨老先生淡淡的说,“早点把厕所打扫干净,可以在里面看书”,这就是我们的武器。强人精神就是明知最后没有结果,还是会努力做到最后一刻,不为结果,只为这坚持过程中的审美。很多人会说这些太虚幻,但是在这一刻,我看到的是在强者身上,欲望与理性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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