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序言里,作者对于成书的态度还是蛮有意思的。自己也唯恐写文时,可能会像老太太的裹脚布那般又臭又长,所以写长文始终觉得是种冒险。写得好是正当应该的,写的不好既辜负自己也耽误别人。刘瑜说,“念及自己当初写作这些文字时的辛苦,希望它们能配得上更持久的阅读,而不是一次性消费。”自己虽在笔下的文字里最是畅快自由,想得不深故也谈不上辛苦,但总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仍期待能让人多看到,唯一的私心是,这样才会有更多与书友的交流机会。
诚然,听很多人说,读书是件很私人的事,于是推荐书单时总免不了多一份小心与慎重。加布瑞埃拉·泽文在《岛上书店》里告诉我们,“想要了解一个人,你只需要问一个问题——你最喜欢那本书”。阅读面确实能泄露一定的个人信息,加之又不想强人所难,分享书单时怯意倒也能让人理解。只是,我们更应看到一个基础,同是读书人、爱书人,可能书的类型不同,但读书所带给人的改变与影响却总有契合之处。
《七日谈》,一场接一场的对话,讨论人性、剖析制度,一个接一个的故事,我们更像坐在板凳上的听众。希里花斯,那是一个神秘的国,陌生的遥不可及,但也熟悉得近在咫尺。近日来,对于“辱母杀人案”的报道一浪高过一浪,在“UC头条”甚至有“我恳求判刺死辱母者无罪”的活动。这让我想起了书中在第一天谈论的“放逐法”。张三说,“我们的表决,并不投票,我们是用声音来决定的,哪一边的声音大,哪一边就获胜”。讨债人可恶至极,在亲子面前辱母,更是有悖人伦,其心可诛。作为普通大众,很难读完这则有坦坦然而言他的,必定是义愤填膺、杀之而快。而恰恰是,一审法院的宣判结果,让蓄闷良久的群众情感一下爆发出来,就像希里花斯的人民,齐声高喊着“不同意”!然而,数量,是正义吗?至少,在只有一方发声的当下,我们做出的所有判断都可能是片面的。
他们谈着,从第一天到第七天。我向往这样的聊天,因为它会让你发现你不曾看到的一面。于是,我写的所有文,很少再看第二遍,却总是在看到有书友留言后,思忖好久才会答复。最精彩的部分,永远不是文章所写,而是下拉的互动区,像极了一场远程的圆桌谈心会。为此,我必须不断地学习,以更充分的姿态去回应,以更实际的亲身经历去解读。这之后便会多几分热忱,一部分去重新拥抱生活,一部分再去坚持自己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