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峰的一房屋内,陆清风静静的看着风泣,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此时的风泣,虽然年仅十岁,一身白衣,双手背负,英俊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风采迷人。眼光清澈如水,隐含着一缕神秘,十分的吸引人,给人一种纤细秀美的感觉。
陆清风淡淡笑道:“泣儿,今年你十年了,修行也有几年了,你最终还是没告诉父亲你想要什么?你的理想是什么?整个仙岚宗,即便我一身修为你不喜,那向师叔,司徒师叔,凌师叔他们之中总有人练的功法你喜欢吧!虽然我所会法决都大致传授于你,但你还是不愿继承我的衣钵,这到底是为何?”
风泣见父亲询问,也不隐瞒,答道:“父亲,我并不是觉得你们不厉害,只是我总感觉你们修行的法决太过于平凡,纵观父亲和几位师叔,虽修行数百年,但仅是如此境界,故而感到有些失落。”
“哈哈,泣儿心境如此,为父心里甚是高兴。”话虽如此,陆清风还是心里震惊不已。先不说风泣的年龄,就论他刚刚说的话,绝非一个初入修仙的人可以说得出来的。
“父亲,我有几个问题我问您?”见父亲心情不错,风泣问道。
陆清风是有点好奇,风泣会问什么样的问题,但还是答道:“泣儿,你说,为父知无不言!”
风泣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一个问题,泣儿的身世。”
闻言,陆清风一愣,心里纠结,内心不免有些惆怅,面对自己一手带大的风泣,他似乎早已忘了,因为自始至终,他未曾把风泣当成养子。对外,陆清风是风泣的父亲,风泣是孤儿,也仅仅只有数人知道而已,今天他这么闻,几乎把陆清风问呆了。随后,陆清风并没有露出异样,只是答道:“泣儿,你自小聪明绝顶,为父也不隐瞒你,只是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因此影响你的心境,耽误你的修行,目前为父只能回答你,时机未到四个字。”
“父亲,孩儿已经长大了,因为怕您伤心,孩儿从未问过您关于母亲的事,难道知道自己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有错?孩儿只不过想了解自己的母亲,为何父亲不能告知孩儿?”风泣有些生气道。
“呼”的一声,陆清风稍安,心想,试问整个仙岚宗,除了几位师弟师妹了解,谁正真知道这个秘密呢?自己在当心什么呢?
“父亲,自孩儿懂事以来,孩儿就知道,每个孩子都有父母,为什么我只有父亲?司马靖有父母,叶欣丽师姐我也问过了,也有父母。林子涵师兄虽说是孤儿,但他告诉我,他父母虽然死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而我,只有父亲,我的母亲在哪里?我曾经问过几位师叔,他们都不愿回答,宗内其他师兄师姐,都避而不言,到底是为什么?请父亲如实告诉孩儿,自己母亲到底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洋洋洒洒,风泣把憋在心头的话都说了。
陆清风脸色暗白变换,心中波涛汹涌,他知道将来有一天,他迟早会问他身世这个问题,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见父亲不回答,风泣有些激动了,“父亲,难道真如瑶言所说,我是父亲在民间的私生子?”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风泣的脸上,风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询问父亲这个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计耳光过后,陆清风楞楞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后悔。
“哈哈!父亲,你果然铁石心肠!是你抛弃了母亲!”说完,风泣双眼泛红,右手护着脸,跑出门外,留下独子傻楞的陆清风。
待到风泣跑出去一会,陆清风才回过神来,大喊一声“泣儿”,追出房间,风泣早已消失了身影。
跑出凌天峰,风泣就想起了三师叔凌晨曦,打他懂事以来,除了父亲陆清风,估计只有他师叔凌晨曦了。内心深处,凌晨曦充单一部分母亲的角色。
岚风峰,远看是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围还有几十座小石峰。仔细一看,那巨峰像一座宝塔,那些小峰就像立柱。瞧瞧,宝塔被这些立柱托起,何其壮观。微白的天空下,群峰苍黑似铁,庄严、肃穆。透着阳光,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四周雾霭缥缈,像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绿的树、白的烟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不一会,风泣便沿着空中铁链,出现在这座峰的山顶之上的大殿门口。
只见殿宇雄伟,“岚风殿”三个大字挂于门前,令人敬畏。
风泣刚一进去,便看到了叶欣丽,平时见到她,或许风泣还会打声招呼,可今日,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径直的穿过庭院,与叶欣丽插肩而过,而叶欣丽似乎也看出来端倪,双眼一直盯着风泣的右脸,她知道风泣挨打了,可她不敢前去询问他。
风泣走到内院,径直往凌晨曦师叔日常修行的房间走去。因为去的次数多了,弟子门也熟了,虽见风泣过来,但并未有人禀报。风泣刚一进门,便发现凌晨曦师叔和司马青云师叔在说着什么。见风泣进来,司马青云笑道:“师妹,情况你也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师妹,告辞了!”
风泣闻言,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司马青云从他身前走过的时候,他叫了“师叔”。
“泣儿,你今天怎么来了?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师兄他打你了,不用怕,师叔给你做主!”凌晨曦笑眯眯的说道,好像早已知道此事。
终究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不管内心多么强大,智商多么高,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归这个年龄应有的童真。风泣一把扑在凌晨曦的怀里,哭道:“师叔,父亲他打我,他打我!”
凌晨曦轻轻拍拍风泣的背,道:“不哭,泣儿不哭!我们的泣儿最乖了,有什么事说给师叔听,师叔给你做主!”
闻言,风泣终于忍不住了,哭道:“我今天本来高高兴兴问我父亲,我母亲的事,人人都有母亲,为什么我这么大了,父亲只字不提母亲,今天,他还打我,父亲从未打过我!”
凌晨曦闻言,心中一叹,她很理解陆清风,但作为女人,他也理解风泣的心思。无奈,面对眼前的一幕,换做是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泣儿,你的母亲是一位非常漂亮善良的女人,只是在你出生后不久,你母亲因为疾病去世了。为此,师兄他伤心很多年,他之所以不提你母亲,那是因为他怕告诉你母亲已经过世的消息,你会伤心,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还有,你父亲很爱你母亲,你母亲的过世,也是他这辈子最痛心的事,因此,今天你的父亲才会如此反应。”凌晨曦说道。
此话讲的,她自己都没有底气,但是,她明白师兄陆清风的意图,他只能这么说。现在只希望风泣能够相信她。
风泣是何等聪明人,虽说有些不确定,但是作为孩子的他,还是相信了。
直到今天,风泣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母亲,虽然只知道了一个轮廓,但是对于他而言够了。因为他至少知道了一点,他是正常的,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有母亲。虽然想法很幼稚,但是对于此时的风泣,这个是他能接受的。母亲虽然过世了,但是从凌晨曦师叔这里知道,父亲是很爱她的,故而心中的一个问号得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