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工作的院子里也种着几棵枣树,随着入秋的到来,它们越发地大了,一枝上面密密麻麻足有好几十颗稍微泛黄的绿枣子。很明显,在这个初秋的季节里,它们还并没有成熟,只是远远地诱惑着路过人的味蕾。人工种植的大枣子还没熟,可并不代表着漫山遍野的那些酸枣没熟,此时想必家乡的田埂上已经挂满了酸牙的果实了吧。
家乡的山头上满是一人来高,浑身是刺的野枣树。它们通常连成一片在田埂上、坡地边形成一簇簇的刺树团。倘若有人向伐去它们可是得费一番功夫,通常会让人遍体鳞伤,满是被刺扎过的眼儿。每到秋天,这一棵棵挂满酸枣果实的枣树逐渐成熟起来,让人垂涎欲滴。这山里的一切在孩子们眼里成为自由活动的乐园,也是在开学时给孩子们最后的馈赠。
通常,山里的我们会挎着书包三五个人成群结队相约去到家或者学校周围的山间寻找这些美味。一旦发现目标,一声吆喝好几个人快速在刺丛中衔下一颗颗诱人的酸枣往嘴里送,直到充分享受我们的挎包才会派上用场。酸枣好吃,果实的确难摘。大多数枣树长在田埂边上,或者半坡上,脚下根本没有好踩的路,还要时刻提防草丛里出没的蛇虫鼠蚁,的确让人为难。即便这样也抵挡不住这种美味的诱惑,小伙伴们克服千辛万苦只为吃上一口酸溜溜的枣子。摘酸枣是有技巧的,通常在大马路边上或者容易够到的地方长得枣子不怎么美味,个头小不说,塞在嘴里木讷难咽。可能是由于这些地方土壤肥力不够,又经常受到破坏,酸枣树叶只能长得稍微勉强些吧。而在一些人不经常打搅,稍微险峻的地方,长出来的酸枣个头大,一口咬下嘎嘣脆,酸酸甜甜才是我们的最爱。根据长此以往摘枣子的经验,我们已经练就了一身本领,只要有一点可能,我们都能将它们拿下。一伙儿人里,总有一两个小伙伴会扛着竹竿前行,必要时派上用场。野外长得枣树通常柔韧性很强,竹竿的一头绑着倒钩伸向远处的枣树,奋力一拉,几个人蜂拥而上迅速摘下果实。摘到的枣子最后会汇集到一起,你一把我一把平分下去,并不会有谁吃亏。也有不自觉的小伙伴,这样的下场便是以后任凭如何央求,大家伙再也不会和他合作摘酸枣。
小时候的酸枣记忆远不止这些,在山头上逢着哪家的萝卜、西红柿之类的熟了,一帮人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最早摘到的那个人享受完种植的美味后,总会大喊一声:“人来了。”刚才还蹲在地里偷菜的小家伙们一哄而散,一溜烟跑得老远。而最先喊得那个人却是不急不忙笑的合不拢嘴。也有失误的时候,当真的被主人家抓的时,可不止损失书包里的枣子那么简单了。被押到家里,当着父母的面向主人家认错,那场面可是相当难堪。
就这样,渐渐远去的酸枣的记忆,在院子里的这几棵枣树的引导下重新回忆。那纯朴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回荡,那熟悉的酸枣味道,让人久久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