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窗棂时,总爱摩挲案头那张素白的信笺。墨迹在纸面晕开的弧度,像极了欲言又止的心事——那些蛰伏在心底的字句,终究未能落定成完整的篇章。
或许是生性怯懦,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钝感。将滚烫的思绪层层裹进寡淡的外衣,用疏离的神色掩盖眼底翻涌的潮汐。明明在你走近时,胸腔里的鼓点震得人发颤;待你转身,又克制不住目光追着你衣角的褶皱,直至轮廓融于人群。
你像春夜无声的细雨,沾衣不湿,却将少年心事洇染得绵密。我攥着伞柄伫立原地,生怕撑开伞面的声响会惊碎这场朦胧的相遇。索性任雨丝轻吻面庞,听心跳与雨点击打青石板的节奏悄然重合,甘愿化作雨中的愚者,守着这份不可言说的欢愉。
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情愫,被折成纸船放进晚风里,妄想它能顺着月光的航道漂向你。无风的夜晚,就把心事系在银钩般的月牙上,盼你仰头时,能读懂云絮间藏匿的密语。而那张铺了又揉、揉了又铺的信笺,始终锁在抽屉深处,纸面的褶皱里藏着比月光更皎洁的秘密。
无数次在梦境里编织重逢的场景,醒来却发现,我们始终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雾霭。你不知我藏在风里的叹息,我亦猜不透你眸光里流转的涟漪,这场无声的暗恋,终究成了独属于时光的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