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先生里种草抗日剧,总是无关国界,不管是中国的,还是韩国的。
1.深情,只好浅谈
算是种了草吧,为李秉宪,为彼此的阳光成全,为精神之爱,为家国情怀,为大义。连刷两次,值得。
一万次我都希望时间能戛然而止在那条结冰的河上。美国与朝鲜,两班与奴仆,从此萧郎是路人!这是看完金编金恩淑2018年的力作《阳光先生》后,我最深切的感受。
一个是被阶层等级迫害了双亲,出逃至美国的奴仆之子,崔宥镇;
一个是父母被叛国者杀害,却甘愿以无名氏的身份参加义兵的贵族小姐,高爱信。
被他认识时,她的浪漫存在于德国制的枪口中;与她握手时,才知他的浪漫是满满的恋慕:身份、外貌、能力和男性荷尔蒙。
生活总是在冒险。当30年后已是美国海军大尉的崔宥镇再次踏上故国这块土地时,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两人,在那屋脊上,持枪对峙。在彼此的眼眸中探寻身份,在崔宥镇的办公室里伸手遮面确认彼此。就像生命中出现的小确幸一样,惊愕之余的崔宥镇,说没有悸动是不可能的。而后的意外碰面,便是握手、等待、思念、拥抱、分别,这是love,彼此心心相印的爱。而这纠纠结结的一切,都因“辛未洋扰”的战争背景,变得如李花缤纷般美好。
因为森严的种族等级,即便已是美国海军的宥镇,仍然难以逾越心灵的痼疾,所以他说:“你往前走一步,我会退后一步。”“你去保护你的朝鲜,我来保护你。”面对勇敢、坚毅、顽强、执着的高爱信,崔宥镇陷得极深,就像他的心里独白:即使我反抗千万遍,可是我还是会朝着你奔过来。这是我的选择,我的历史,我的爱情。
蒹葭有云: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水矣,不可方思。
男主与女主的精神爱恋已经达到了人类爱情的高潮,每一帧每一幕都传达着这样的意念:我们之间是有界限的,是独立的个体,不受性别压抑,我们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有对共同理想的追求。
2.撕裂着走向阳光
这似乎是三个情敌的故事。
极有意思的三人:一个是美籍海军大尉的朝鲜人,一个是日籍武臣会的朝鲜人,一个是留学日本的贵族朝鲜人。
于高爱信而言,他们一个是现实中的恋人,一个是曾经被她救下的路人,一个是已有婚约的未婚夫。如此三个人撞在一起,不擦出点火花都对不起这三个角色。
走到一起的他们,在民族大义前然一起喝酒,互通情报,彼此救助,成为了铁三角,成为了好朋友。爱情,在这里变得如此荡气回肠。
一直难以忘记三个外表俊朗的男人,在夜幕下抬头仰望缤纷的李花随风而下的笑靥,互相调侃自嘲的画面,唯美的有些许凄凉!
男二, 具东魅,日本浪人,柳演锡扮演。因为父母是比奴仆更低等的屠仆,母亲因白衣骚扰而狠下杀手。于是9岁的他被迫出逃。而坐着轿子路过的小姐搭救了他。就这样成为了一个自我撕裂的人。流荡的孤独、自由和刀很契合。一出场便是乱七八糟的头发,阔大的和服,赤裸的胸膛。临结局是三年后归来,头发更卷更长更乱,也更性感。他本可以是一个挥刀忘我的狠厉之人,满身带着死亡杀气,却因为被小姐救了那么一次,生生将自己撕裂成“冷的仇恨和善的救赎”之人。这种文化符号明显的人物,我很难抗拒。
“希望她能够忘记,又希望她会一直痛,哪怕有一瞬间”。无数次看见小姐的轿子从店门前经过,无数次想起小姐在救他时,他曾撂下的那一句狠话:“养尊处优的贵族丫头。”
嘴角翘起是因看着大街上吃糖的小姐在开怀大笑;约定15日再还钱是希望彼此能在地狱般的朝鲜艰难地活下去;为了救她,再次踏进他已背叛的日本领土,被武臣会追杀,而后扔进大海。可是,这些原始的杀伐,将十天活成一年,爱我所爱之人,杀我该杀之人,然后死去。真的浪漫的不行,像头也不回的爱情!
结局,他被马拖着离开,悲惨而脏乱,但闭着眼。上半画面出现了他当初重新踏上故国土地的情景,带着一往无前的满脸冷漠,他低头看见了自己灰白的尸体的脸,看了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毫无动摇。就好像在说,哪怕再来一次,我依然如此。这是我的宿命,我的选择,我的爱情。
3. 成全你,只因负你十年
金熙星,两班贵族,三代单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为躲避那个令他窒息的家庭而留日十年之久。也是这十年,他错过了这场良缘,错过了一生挚爱,高爱信。
或许李健的《传奇》,很能表达他此刻的心境:“只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记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见,从此我开始孤单的思念。想你在天边,想你在眼前,想你在脑海,想你在心田。”即便他知道了高爱信和崔宥镇眉目间的不自然,他还是豁达地等待未婚妻的选择。直到她与家里闹翻,他才去解围。所以,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透呢?
很早开化的他,选择了放手。“我本来就喜欢那些美丽而虚无的东西。”就像宝玉,犹如容若,出场的直言不讳,以为他会在家族的荣荫下吟诗赏花喝酒。别人引以为傲、使命巴结的权势、钱财,他都不屑一顾。“我只背负着一身的业障啊!”这句看似调侃的自嘲,实则是无奈坦言,令人不得不感到凄凉。他怀揣着他人难以拥有的西式怀表,这个无论他怎么抗拒、怎么抛却都会回到他身边的时间刻度,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拜托的宿命。
所以,他觉醒,顿悟,从容走向自己的选择。历史的风云,家国的仇恨,正与邪的搏击,爱与恨的纠缠,感情的浇筑,文字的捶打。这一切都在他的胸中,他的脑海,翻腾、激荡。如地壳内岩浆的滚动鼓胀,冲击积聚,化为他的思想和救赎。奋力拿起笔将自我的血泪和命运的抗争公诸天下,用“文字的力量”开启生命的另一种风景,求得精神世界的不朽和圆满,唤醒麻木的被压榨侵略的同胞。他就这样凤凰涅槃般地成为了朝鲜本土的第一个“战地记者”。
我总觉得,才能和思想才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像石缝里的一棵小树,虽然被扭曲、挤压,成不了旗杆,却也可以成为一条遒劲的龙头拐杖,别是一种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