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托马斯·伯恩哈德,《历代大师》,p206
雷格尔说,在奥地利还从来不曾有过如此低劣和糟糕的社会,不曾有过如此低劣和糟糕的国家,但是遗憾的是在这个国家和国度里没有人认为这是耻辱,没有人真正地起来反对。雷格尔说,奥地利人总是对一切听之任之,无论是什么,不管卑劣和糟糕严重到多么无以复加的程度。雷格尔说,奥地利人与革命者毫无共同之处,奥地利人不狂热地追求真理,几百年来与谎言为伍,并已形成习惯,雷格尔说,奥地利人几百年来与谎言联姻,与任何一种谎言,但最先、最深的是与国家谎言联姻。奥地利人理所当然地与国家谎言生活在一起,过着低劣、卑鄙的奥地利人的生活,雷格尔说,这一点让人极为反感。所谓和蔼可亲的奥地利人,实际上是老奸巨猾的、机会主义的暗设陷阱者,到处随时设置陷阱的所谓和蔼可亲的奥地利人,是实施卑鄙和无耻行径的大师,在所谓和蔼可亲的外表下面是奸诈、下贱的肆无忌惮的人,因此也是最虚伪的人。
二十八
宋怀常,《中国人思维的逻辑缺陷》
有很多人分不清集合概念与非集合概念的差别,常常会得出错误的结论。又由于中国人的集体观念比较强,批评某个集体对于中国人来说就等于批评个人。对群体的批评常会造成中国人之间窝里斗,地域之间、贫富之间、职业之间,互相攻击,这就是因为没有分清集合概念与非集合概念。
实际上,当我们说某个集合概念有某种特征时,并不能得出这个集合中的每个个体都有这种特征的结论。当我们说某个群体具有一个特点的时候,不代表这个群体中的每一个个体都具有这个特点。比如说,我们说南方人善于做生意,这里的“南方人”是集合概念,但不代表每个南方人都善于做生意。再如说山东人长得比较高大,这里的“山东人”也是集合概念,并不能证明每个山东人都长得高大。再如“中国人老是窝里斗”、“中国人缺乏思辨力”这样的命题,这里的“中国人”是集合概念,并不说明每个中国人都是如此。“丑陋的中国人”,“中国人”是集合概念,并不能得出每个中国人都丑陋的结论。
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不能理解集合概念和非集合概念的差别。有不少人认为谈论中国人的缺点时应该说成是“有的中国人……”这是没有道理的,也是没有必要的。其实这种人主要是心胸问题,心胸狭碍,他不能忍受别人的批评,只喜欢听别人的表扬,当别人夸奖中国人的时候,他不会要求在“中国人”前面加上“有的”。
黎鸣先生写过《中国人为什么这么愚蠢?》等文章,很多中国人很不满,说按照黎鸣的观点,黎鸣也很愚蠢,因为他也是中国人。这就是集合概念与非集合概念没有分清,这里的“中国人”是集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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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弹:夸张和断然,有时只是一种修辞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