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清醒而明确地,继续走下去

时间这个东西啊,真的是没有一点情面留给你。

在没有回神的时候,就已经浮躁而迷茫地从六月到十月。也许是地域的变更使得盛夏季节长久保留,以致于忘记了时间的残忍;也许是只想简单地停留在那样一个挣脱一切束缚看到光亮与收获祝福的时刻里,渐渐变得懒惰起来,太久的沉寂像是磨平了心里的渴望与热情,有些颓然地,陷入了兀自迷茫的境地。

想一想真的过分可怕,原本总觉时间漫长 ,以不急与过度来敷衍自己,但当化去了虚无的梦醒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季节的更替和自我的迷失。

大学。始终没有好好的审视过这个词对于自己的意义。无论是时间上还是年岁上,潜意识里还是会把自己当作高中生的角色,停留在未成年的稚嫩和逃避里。那么,真的是时候结束这样一份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放纵了。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容得下自己的这份挥霍,想要想象中那样精明干练的优秀样子,就必须要清醒过来,去锻炼理智,去沉稳地走下去。

在高中毕业后的四个月里,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审视过自己,也一直都没有认真的思考过未来。究竟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才是自己需要的,什么才是自己成长道路上有益的,什么才是自己非做不可的。其实没有必要沉浸于对志愿选择的后悔或是说遗憾里,很多东西是命运的既定安排,如果再来一次,很难说自己不会选择当下的道路。

其实是需要保持一份感恩之心的。感谢过去遇到的,现在经历的以及未来将会出现的,或好或遭的一切,无论人还是事。成长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在某一年,在某一月某一天甚至某一刻,比如现在。这一刻的心情是难得平静的,想要对自己的内心表达些什么东西,零碎的宣泄。

似乎就在这一刻,突然地找到了一直以来想要摸索的答案,却又迷失在呼之欲出而出不来的答案里。光华楼十五层的咖啡厅里,楼下有些喧嚣的英文交流会,耳畔无比流利悦耳的纯正美音,周遭各式各样的面孔,年轻并且勤奋,热情并且专注。似乎,这就是我这七年来想要的样子,是我为之奋斗而来到这里的理由。就连自己的状态,也是未曾想象过却无比喜欢的,腿上铺着电脑,手里捧着咖啡,深陷在喜欢环境里的软沙发上,审视自己并且面对未来。

突然地意识到,开学以来的不快乐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些功利化了,没有找到自己应该拥有的路子。过度的依赖所谓过来人同伴的经历和说谈,忘记了活成自己的模样。越是极力融入,却越是没办法真正的做自己。有一点被众多影视剧与小说误导,迷失在了不存在的理想化生活里,却被现实的落差打回,因此而郁郁寡欢,埋怨生活的欺骗。而这一切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真正能做并且要做的,是寻找自己,真正的自己。

不愿意也不能够再陷入他人的境遇之中。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每一个地方也都是不同的。确实没有必要去沿着或是效仿别人的路数,大学是自己的,时间是自己的,青春更是自己的。

很多时候呢,都知道自己是懒惰、倦怠的,但就是自暴自弃并且自欺欺人下去了。这样的差劲该要有一个终结了。再也不能够任性地给自己所谓的自由过度或是缓冲这样的借口,如今的自己没有资格去要求安逸,在最应该努力的年月里,还是不能留下遗憾的。想想自己在衡中的年月,现在看来像是一个奇迹,就那样自然地做到了曾以为绝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清心寡欲,所以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所以说永远不要低估自己。所以现在要做的,不是重塑,而是找回。

楼下的喧嚣似乎又大了些,穿透耳机的是颁奖典礼的盛大与荣耀。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演讲比赛,但还是多了一份带着激动的崇拜,世界这么大,优秀的人才如此之多,我又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去偷懒与放纵呢。复旦,现在而言,是半陌生,是压力,是恩赐,更是机遇。

曾经听说,佛家讲究顿悟。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讲究仪式感,唯一重要的,是内心中的微小或是盛大的明悟。从某一刻起,眼前一片清明,未来不再混沌不堪,心底之中多了一份引领,引领着在起点徘徊的自己,走向隐约里透着光明的方向。也许现在的状态就是一种半顿悟,平复了很久以来始终浮躁的心情,未来虽然没有万分明晰,却不再害怕,不再逃避。

那么,选择正视之后,更加明白了自己该要做些什么:买下后还没有翻过的厚厚书页;没来得及整理的首月课程;即将要考却将要遗忘的英语四级;挤压多日的课堂任务;太多太多要完成的事情,或者说是使命,它们都在在等待,等待着自己心平气和后对学习的悦纳。

随着年龄的变更,突然间有些意识到,自己从骨子里是一个喜欢热闹同时享受安静的矛盾体。不是说非要轰轰烈烈的热闹不可,却也不是能够完全忍受长久静默的纠结。也许,想要的热闹还没到出现的时间,摆在眼前的是用长久缄默来换取未来绚烂的最佳机遇。毕竟,大学生活的归根结底还是学习,学生永远是最首要的身份,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就安分地充实自己吧。也好让自己在真正的快乐与热闹来临前,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一切。

影视与小说归根结底是对生活的虚假理想化,过分的臻于完美而模糊了生活本身的残酷。也许正是因为生活中难以存在那样的美好,才会被塑造出来,成为万千阅视者的精神寄托。不能够再远离现实地臆想着把理想和美好印刻在生活当中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自己距完美还太遥远,又怎么有资格去要求生活的另眼相待呢。

十月。从盛夏到深秋也就在某个世界都沉睡着的夜间。就如时间太可怕,没有一丝缓冲的余地。无论是否愿意,都还是在被分秒推着向前,永远的不可逆,永恒的始终未知。

只是摘下眼镜,喝掉凉透了的咖啡,偷瞄一眼远处侧脸让人赏心悦目的疑似学长,再抬头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彻彻底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莫名地喜欢黑夜的降临。喜欢纯净的没有一点光亮的漆黑一片,也喜欢天际边有着万家灯火照亮的黑夜,近乎于偏执的,着迷于黑色的静谧。想起一句有点老套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顾城用它来寻找光明,我呢,我却想要它回归黑夜里的烟火通明。

心情是零零碎碎的,每分每秒都在自我变更。时而短暂时而漫长的两个小时里,从最开始的自我审视到现下的难言心情,是一次自我的救赎。如果说是从迈出这里后脱胎换骨宛若新生着实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一定会更加清明。或许对于未来,对于理想,对于人生,对于爱情依旧会有无休止的困惑和纠结,但至少,找到了一点存在的自我。偶尔也会笑自己幼稚愚蠢,人生的路那么长,又何必过度限制自我,未来还是要不断摸索的,也许在摸索的路上,就能找到最适合最幸福的状态。

就当下而言,没有必要再去遗憾或是艳羡。被灭掉的患得患失好像又有冲破封印的迹象,其实大可不必的。是要获得经验,但优秀的绩点才更是关键。不需要看别人怎么做,做什么,自己开心就好,有收获就好。

内心深处说到底还是热爱学习的,那么就不要被不必要的纷杂摧毁了心绪。多给自己几分自制力,一直都不是没有,而是不想。无论如何要为自己着想了,人生不是真的漫长,也不愿意再次失望。

最后一点,关于爱情。大概是因为心底发怵吧,真的很少正式的提起这两个字。自己在这方面其实很可笑啊,明明是白纸一片,在他人眼里却像是历经一切。挺悲哀的,错过了很多,却也保留着很多。没有办法在如此感性的层面保持理性,依旧有着可笑的小女生幻想,却始终没有一个能够放下一切轰轰烈烈爱一场的人。始终在等待,伴随着倦怠的等待,没有希望的等待,听着还真是有些残忍。也就这样了,或许没有希望才是最好的状态,因为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

就做一个今生至上的现实主义者吧。尽最大的可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资本。奋不顾身的,再拼搏这几年,背负艰苦去追求卓越,去找到一个最耀眼的自己,然后幸福地,和人生做个了结。


余清欢

2017.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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