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距离县城也就五六公里,如今的道路通畅,开上车,十多分钟就能到家。可是,由于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将近四十天了,还没有回去一趟。今天,因要栽种两棵核桃树,便回去了。
村口依然有值守的人,每个路口都有;街上人不多,多戴着口罩;我与他们打过招呼,就赶紧回家了。
一个正月里,院子里空无一人。大年三十贴的红对联被风刮掉了,迎宾墙上的“福”字牢牢地粘在那里。
院子里留着两块六十见方的地方,一个在屋门东,一个在屋门西,就是为栽树准备的。去年盖房时,旧房的砖全埋在了院子里,因此,挖坑便是件很费事的活儿。几乎看不到土,每一铁锹下去,都是砖头,有整块的,有半截的,需要一块块地别上来。我就从邻居家借来铁镐,刨不出来就砸碎,然后再用铁锹敛上来。一个小坑,刨了将近两个小时。
院子里的阳光真好。累了的时候,我坐在屋门的台阶上,靠在后边的墙上,望着蓝蓝的天,美美地晒太阳。在城里,这样的享受很少。
邻居见我家的街门开着,就过来看看。我向他望去,觉得他的肚子明显地凸了。他略带自嘲地说道,是啊,胖了,肚子大了,长了八九斤呢。
我问他怎么还没出去干活,各地都在复工。他说,其实多数企业还没复工,与新闻报道不完全一致。
休息了一会,我开始刨另一个坑,依然是砖头瓦块。这样的土壤条件下能生长吗?我有些怀疑,可转念又想,核桃树在山上都能种植,都能成活,还怕这区区几个碎砖头不成?
多少天了,没干过力气活,也没有好好锻炼过,再加上肥胖,干起活来显得很是笨拙。
又来了一个邻居。他问我怎么两棵都是核桃树,而不是一棵核桃一棵别的呢?比如苹果树,山楂树,梨树。
我也说不出理由,只好说,一个太孤单,让它们作伴吧。
这个邻居笑了,他看了树苗,说今年就能结核桃。我问几月份能长出叶子呢?他显得很在行的样子,说,五六月份吧!
我想象着院子里的这抹绿色,心中顿生诗意。我想给它们起个名字,在特殊的年份,赋予它特殊的意义。
我把西头这棵,起名为“祈福中华”。东头那棵想了几个,都不太理想。先来家的那位邻居突然说,有了,就叫它“中国硬核”吧!
中国硬核!好,这个名字太好了!我为他竖起大拇指,为这个名字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