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不爱,不等于讨厌。
好友麦粒的生日礼物,是央求男朋友送的一只狗。麦粒是摄影师,平时在家办公,养一只狗,既可以白天做个伴儿,又能强制修了一天片的自己,晚上出门遛狗顺带活动一下。
我是不喜欢狗的,倒也不讨厌,从小家里没有养动物的习惯,还有两次被恶狗追赶的经历,所以不亲近。在麦粒养狗之后不久,我去她家玩,刚进门一只大狗就跟了上来,不断地嗅我的脚。说实话,作为一个从没跟狗接触过的人,我是害怕又不舒服的,只能大喊着让人把狗带走,有点狼狈,有点愤怒。
然而,我的反应只是让他们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和小题大做。最后,麦粒的男友还是慢吞吞把狗带到了笼子里,狗开始叫,像在示威和不平。这晚上陆陆续续来的朋友,竟然都是爱狗人士,他们进来之后,问为什么把它关起来,在提过我怕狗之后,还是把狗放了出来。
那个晚上,这只狗就不断地穿梭在我们中间,我假装忽视它的存在,不舒服是有的。可是,单单为了我,让我的朋友们改变自己的习惯也不太合适,再发生实在有点不合时宜,又有点作。
聚会很开心圆满,只有我隐约有些失落感,又不知来自何处。我会为一只狗,再也不去朋友家吗,好像也不会。
过了好多天,有次接水的时候,我忽然想到,那种失落感,是来自于一种孤单感,哪怕是在那些我平时很喜欢的朋友当中,我竟然是唯一不喜欢也不亲近狗的,我还得隐隐压抑住自己的不喜欢,装作若无其事。我想有个光明正大不喜欢狗的“权利”,就在那一刻,真想有那么一个人,给予这突如其来的感性,最微妙又信赖的倾听。
在我心里,对于动物,没有爱和不爱之说,我给予他们的只是尊重。它们应该是自开天辟地以来就与人类同在,我总想它们不应该做摇尾乞怜状去讨好人类生存。不管是猫狗,还是猪牛,它们难道不是一样的存在?
我不吃狗肉猫肉,也从不义愤填膺去规劝别人。没有哪一种物种天生高贵或低贱,也没有哪种动物就天生该被吃。在生活中,你常会发现,那些动辄叫嚣着不吃狗肉,貌似爱心爆棚的人,吃起其他动物肉来也会吃到酣畅淋漓。更有甚者,哪怕天天去喂流浪狗,却未必能对自己的同类施以最根本的善意。
也许,这世界的道理,本身就没道理可言。所以,我们难以去强求,只能独善其身,我不管你,你别管我,我不能强求自己不吃肉,也不能阻止别人不养宠物。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对一切存在,多存几分善意。
我依旧还不爱狗,也不讨厌。偶尔会想,那些穿着花枝招展人类衣服的它们,在摇着尾巴转着圈逗乐时,有没有可能是发自真心的快乐?
然而,这些想法,缺一个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