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晚上的10:44,启动今天写文计划。
回老家看婆婆
上午回老家看望婆婆,见到我们回去之后她笑的呀像个孩子一样,简直就是乐开了怀。她说真好,真好,你们俩人一块回来,旁边的小姑子说看呢老人这偏心的样子,我们每天都来,她天天皱着个眉头也不见个笑脸。
大概这就是远的香近的臭吧,婆婆对我似乎是有些特别的期待。
婆婆老了不会遮掩,她这种毫无保留的爱,其实让我陷入了一些尴尬的境地。
就说要帮着支取工资的事情吧。
那一次是我和小姑子一起去营业厅给她支取工资,结果刚巧营业厅正在搬迁,那次就没有做成这事。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其实任何一个儿子女儿都可以帮着去支取钱的,可是老人似乎对那些人缺少了信任。
先生每次回家她每次都会念叨着,哎呀**妈妈啥时候来呀,快帮我支工资呀。她好像就有了执念,常常念叨着**妈妈啥时候来呀?要帮我支工资呀。
前段时间嫂子回家,她又在大家面前念叨着支工资的事,旁边姐姐说你的大儿媳妇也在家,叫你大儿媳妇去支吧。
老人突然就不说话了,弄得众人有些尴尬。大姑姐害怕嫂子尴尬,特意在里边多说了一些话,到后来在亲闺女特意提醒下,婆婆好像回过神来,然后让大儿媳妇帮支工资,大儿媳妇直接回绝说我不会,我又不识字……
这事闹的,就好像老人家那俩钱就只能我这个儿媳妇出面,才可以支取不成。
其实婆婆已经说话颠三倒四,大家也不特别计较,但是她每次都念叨这个事。感觉对我是一个能量的牵扯,这一次我决定直接回家帮着那点钱支出来,免得她天天说呀说啊说个没完。
那点钱其实放在银行,还是放在家里也没啥区别,但是老人痴呆愈发严重,常常莫名其妙说着一些话,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昨天早上4点多,就悄悄起床做了一大锅的米饭,说公公在外面干活的一会就要来家吃饭了,还说爷爷也下地干活去了,要回家吃饭了。
事实上爷爷已经去世四十多年了,公公已经去世了五年了。
老人做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子女们心里也都有了底,大概老人离离去之际已经不远了吧?趁老人还在把银行卡里的钱都支出来,也免得老人去世以后支取麻烦。
农村老太太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呢?最早的时候是60元,后来涨到100元,再后来说150多,那天帮 着支取工资的时候发现已经涨到了198一个月了,是一个月198元钱。
去邮局支取那点养老金的时候还不太顺利,因为已经长时间不用的那个存折磁条已经不能用了,反复验证不能用,需要再办一个新的。
办一个新的存折是免费的,但是需要代办人的身份证,而我和小姑子都没带身份证,所以又特意开车到另一个小姑子,她出面到邮局重新办了一个银行存折,才终于支取了那点钱出来。
婆婆看见我们拿着钱,又笑得像个孩子一样,那一大把的钱超出老人的预期。她一遍遍的数着那些票子。
其实总共不过是2975块钱,她反复地数啊数啊就是数不清。她已经不认识那些小面值的钱了,20元的钱也当做100块的钱,五元面值的纸币,也当做是100元的。
婆婆虽然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钱,但看着那一大摞的钱,念念叨叨的说,为啥给我这么多呀?
一辈子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钱,终于在年老以后国家为她专设了一个存折,有了专属于自己的钱。尽管是微不足道的那么低的钱。她却觉得特别的满足,那是专属于自己名字下的一份金钱。
我们在邮储银行时候,柜台旁边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太太也拿着存折,很高兴的说要来支取老年钱的。过了一会她儿子来到帮着支了几百元钱,老太太拿着几百元钱,笑的呀说真好呀,国家真好呀。
婆婆一遍一遍的数着钱,尽管数不清颠三倒四一遍一遍地说,为啥给我这么些钱呀?
旁边的大姑姐说,因为你长得俊呀,都说这个老太太长得好,特意给你多发钱的。
这一句话让老太太笑的呀,笑的前仰后合说我还俊呀,我就是个丑八怪。
明明说是自己是丑八怪,但那个笑容可是藏不住的,在婆婆那肆无忌惮的笑容里。觉得她回到了婴幼儿时期,终于可以坦然放肆地笑了。
三姐说前段时间村里有个老人去世了,老人东藏西藏的那些钱都发霉长毛,老人过世后,子女们才意外的发现,老人还有那么多钱,可惜没有全部兑换,因为有些纸币已经面目全非没法兑换了。
三姐又问婆婆那些钱到哪里去了,婆婆说没有了花没了。其实大家都知道婆婆手里还有好几千块钱呢,可是现在老人有些糊涂了就说花没了。实际上老人家用不着花钱的,所有的费用都是子女们在支出。
那些钱是不是忘到哪里去呢?三姐到婆婆的卧室帮着找寻找啊找啊,终于在一个小纸箱里一个袋子里,找到了裹着的两捆钱。
三姐找到了两捆钱,然后又加上今天支取的钱。三姐笑着说婆婆成了万元户了,婆婆又笑啦,笑得纯粹又天真。
姊妹好几个围着老人说着聊着,三姐又感慨着说,大家都说婆婆好福气,说老人儿女众多,家庭和睦。兄弟姊妹,谁多花一点钱,少花一点钱,多出力的少出力的都没有特别的计较。
这一点我也是认同的,前段时间在医院护理大妹时,刚巧遇到婆婆村庄的一个人,说起来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那个护工就说周边四邻八乡的人,都说你们这一大家族,心正人善福气多。
我们小声说这些话时,婆婆却听明白了,插嘴过来说前段时间,邻居生病了要去医院。没人带着看病只能就受着呗,前几天去世了。
我们家的老婆婆可是福气多呢,自己觉得有钱。这一点是非常自信的,因为儿子女儿,谁也没有惦记过她那俩钱。子女们还时不时的要给点钱,当然她大多时候也都不要的。
钱对于老人来说是安全感,好像也不是其实她也没有多少意识,反正老人觉得自己有钱,心里踏实就好。
三姐又帮着把老人所有的钱都捆好,绑好都放好了。其实老人是糊涂着只要想起来钱在哪里,会今天倒腾出来明天又藏着,一会又找不见了。好在家里子女们多,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家里一直有人在钱也丢不了的。
吃午饭
午饭吃的是大包子,小姑子提前发的面蒸的素馅的包子。
素馅的发面包子是婆婆指定的,让小姑子特意买了小瓜炒了鸡蛋包的,她说喜欢吃那样的素馅。
以为婆婆喜欢吃,可是当大姐又带来了酱豆子,带来了新鲜的煎饼时。婆婆还是用她不完整的牙齿,咀嚼着山东大煎饼吃的津津。
老人的牙齿咀嚼大煎饼非常吃力,却乐在其中孜孜不倦在那山东大煎饼上。
在有选择的条件下,依然是愿意选择吃些咸菜呀,辣椒呀,煎饼之类的,她的生活习惯就在这里。
炒的那些菜也不吃,依然是不愿意吃菜,鸡蛋也好,豆腐也好,都不乐意吃。就喜欢吃点小咸菜呀,酱豆子之类的。
很早之前会以为老人是舍不得吃,是穷惯了,现在才发现那是骨子里的生活习惯,她不接受七大碗八大盘的丰富食材了。
燃气充值。
大姐在我们好吃饭的时候才过来,是有事说家里的燃气要充值了,不知道到哪里去充值,他们家搬到新的社区已经好几年了。
前些年一直在外地生活,真正回到社区生活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搬新家的时候充了200块钱。现在看着不多了。
他们社区的燃气公司在县城一个偏远的角落,是中裕燃气,我们要到那里去也是很远,确实是很难找。
我听出了大姐的意思,说我们回程的时候帮一起交就好。
大姐把所有的身份证呀,燃气卡呀,现金呀,该带的都带来了,大姐对于我这个弟媳妇是非常的放心。
大姐给了我几百的现金,我说不用了旁边的三姐说,出钱帮忙跑了腿,咋还能让你垫钱呢?
好的,那就收着钱呗,收着钱替她去办事,只不过是跑个腿而已。
我们做这个事情要简单一些,目的地不清晰还可以导航,而大姐要去交这个钱就太麻烦了,要坐公交车,她又不认识字,还要到处转车,那麻烦的等级直接是上升了N多倍。
感谢大姐的这份相信,也感恩大姐的这份嘱托,午睡醒来特意驱车8公里到中裕燃气帮着充值300,然后又驱车返程送给大姐。
我们小区的是奥德燃气,充值是有限额的,而中裕燃气的最高限额是700元。营业员解释说,燃气公司位置偏远。乡镇人到这里交一次燃气实在是不容易,所以设限700元,普通家庭700元的燃气费,大概能用上三四年。
道旁苦李
刚好回到临沭,刚好沙龙有活动,看看时间下午就早早出发了,来到之后会场还没有人。那就索性在小区里转一转。看见一棵无花果树,低矮的无花果树上好多的无花果挂在枝头,已经成熟的样子,咋没人摘取,似乎很受冷落
尽管周边的孩子们骑车的滑滑板的,还有推着婴儿车的大人,孩子都在那里,但那无花果就在枝头无人顾及。好像是遵守社区居民的公约吗,我可不管我看见了那总要摘一个嘛。
觉察自己似乎这样没啥素质。我摘下一个无花果,旁边的一个小孩子看见了说那个不好吃的。
真的不好吃吗?这倒是很符合逻辑。想起了一个成语《道旁苦李》。
道旁苦李是一个成语,出自南宋刘义庆世说,新语的雅量,讲述的是王戎小时候的故事。
王戎七岁时和小伙伴们在路边看到一棵李树,结满了果实,枝条都被压弯了,其他孩子都跑去摘李子,只有王戎不动,有人问他原因,他说路边的李子如果是甜的,早就被路人摘光了。现在还有那么多,说明一定是苦的,大家摘来一尝果然是苦的。
这个故事耳熟能详,这个道理也蛮符合的,可是我知道这无花果有人不喜欢,那是不喜欢这一种果实罢了,并不是因为它不甜糯。
我摘下的一颗回到办公室里,稍作清洗,放到嘴巴里咀嚼,那简直是甜腻腻的。
我喜欢吃无花果,尤其是吃喜欢吃新鲜的无花果,看见了就会摘上一颗或者两颗。此刻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又想起来那一束低矮的无花果,或许可以再去摘一次。
对于无花果有些人是真的不喜欢,就像柿子果一样,有些人就是不喜欢,还有山楂果,有些人也是不喜欢的。
无花果不是大众的水果,有些人是不喜欢。无花果本来就是小众的水果,所以人来人往也无人去采摘。
无人采摘是居民素质高吗?无花果又不是观赏的植物。果实成熟采摘,我觉得很符合自然规律嘛。
我喜欢,我还想去再摘一次。
以前禁锢着我的那些紧绷绷的道德感和束缚感,随着年龄增加逐渐的松绑,越来越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了。
2025年7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