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指月录》去年就拿到手了,当时只看了几遍序言,都是古文,虽很多细节懵懵懂懂,但大意还是能看懂一些,古人行履和用功都远不是当今学人所能想象的。当时因为还有其它几本禅书正在研读,就没有继续深入《指月录》。现在再拿起,已经是半年后了。虽然中间不停的查字典和百度,仍然是很有难度。当今学人学习很大的一个障碍就是文言文,毕竟时代久远,很多字或方言口语等,字典百度都查不到。但既然要深入宗门,难啃也得啃,这本身就是一个学习和提升的过程。
古人写序都是很慎重的,其中大有深意,古人的发心,书的精髓要旨,得以窥见。从编者瞿汝稷的一个故事就可以看出古人的行持和修养。他娶了尚书徐拭之女为妻,后因父瞿景淳去世,故守丧三年,未与妻同房。期间其妻徐氏与二弟瞿汝夔有染,最後徐氏被叱责回了娘家。
一日,汝稷前去拜见徐拭,
徐拭大怒道:生自念亦有所悔乎?
(译:你自己反观一下有没有所后悔的呢?)
汝稷说:悔不能刑於寡妻,至于兄弟。(译:后悔自己的道德修养不能给妻子做个好榜样,再影响感化自己的兄弟。此语见《诗经·大雅·思齐》)
徐拭听后,竟无言以对。
指月录原序白话译文
嵇康,字叔夜,喜欢打铁。阮孚,字遥集,喜欢给木鞋涂蜡。当他们各自沉浸于打铁或给木鞋涂蜡时,你就是把世上其他的好东西都放在他们面前,也没办法让他们移动一步。这个道理不需要是圣人,只要没有他们俩这种癖好,普通人都能够明晓「打铁」和「给木鞋涂蜡」都没有什么可崇尚的,并会一起嘲笑他们这种癖好是不对的。以两人横溢的才华和和辩才,本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但当他们痴迷于自己的爱好围着打铁炉和火蜡用功时,旁人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让他们放下,反而会被他们嘲笑,二人始终不为所动。他们还会这样说:这天地不就像这火炉和风箱吗?万物和这火蜡也有什么妨碍吗?哪一个值得去控制和捕捉呢?又哪一个值得肯定容许呢?程伯子(程颢)把尧舜济世利民的事业当成是浮云,依然是玩物丧志,程颢整理编辑四书五经跟我们的爱好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呀! 人们的爱好都不一样,有人把打铁视为尊贵、把给木鞋涂蜡视为卑下,又有人把木鞋当成高高在上的,把打铁当成地下的奴隶一样,这不也是太过分吗?
注: 引用两个典故说明,痴迷于不重要的事情,反而白白浪费了大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