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活着喜欢过了
先睡觉吧,小鸟儿们
我把活着喜欢过了
因为远处有呼唤我的东西
我把悲伤喜欢过了
可以睡觉了 孩子们
……”
谷川俊太郎的这首诗,我大约是在2014年虾米音乐听程璧的《诗遇上歌》这张专辑时作为歌词听到的。今天读程璧的《肆意生长》,又一次读到了这首诗,那曾经听歌的记忆也随之而来。那么清晰,似在昨天。2014年,2024年,却已过去了10年。
彼时,我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写着单位宣传稿件,一边塞上耳机打开虾米音乐听歌,“我把活着喜欢过了”第一句歌词传进耳朵,心似漏掉了半拍,我停下工作,专心的听这首歌,陷入其中,恍惚着想要抓住触动心弦的某些东西。
“春天的临终”是它的名字,“喜欢过了”,过去式的语句,表明是已经发生了的,是不可更改的,是确定的事。触动我的,就是歌里表达对生死的看淡,是即便这一刻就离去也对来路的无怨无悔,那是淡然、是豁达、是经历生命的感动……
对!是经历生命每一刻的感动,尤其是最后一句“早晨,我把洗脸也喜欢过了”,每一个刚刚发生的,每一刻正在发生的,都是生命里的喜欢,都是经历;无论希望的清晨,或要安睡的下一秒,没有丝毫的遗憾和不甘,都无怨无悔。
韩国电影《春逝》,那是还带着冷冷寒意的春天,两个人从相遇生出情愫,到天气的升温带来的是分离,情感也像春天的风,消逝的悄无痕迹。
它说的不是生命,是情感的消融。
这样的消融,缓慢,淡然,被隐藏着,被覆盖着。没有轰轰烈烈。
生命的消逝却是一场花瓣雨,大面积的瞬间落下,那么美丽;又似大厦倒塌般的轰然坠落,那么沉重;水滴碎裂般的四溅而去,那么轻易。
生命像一树一树的春花,绚烂、明亮、成群结队、热闹喧腾。春花花期短暂,正满树繁花时,一夜风雨落英一地,逝去,美丽戛然而止。
生命于自然,不可抗拒,没有怜惜,坦然接受。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陆游写梅花,写人的品格,更是写生命。这种高洁的人生也寓意诗人自己。可,每一个生命不都是如此呢?由此,又想起“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孟浩然,他对待生命的不经意,谁说不是他生命终止在酒里的原因呢,他看重的是那时那刻的朋友相对的畅饮。还有狂生徐谓,三国里的祢衡,他们看重的不是生命,是“自己”。
“我把洗脸也喜欢过了”在这个四月的早晨。四月的风吹过,我也喜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