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着,一路步履蹒跚,搜寻那散了的回忆。
怀念老家后院里那棵梧桐,自从了解凤栖梧的传说后,对那棵本就不讨厌的梧桐充满爱怜。我曾用笔记录过它的样子,用耳倾听过它的呼吸,它就这样长在了心里。忘不掉的是它棕色的外衣,抹不去的是它雾中的绿意,和着露气凝结的雨滴穿过叶尖的声音,都在昨日清晰地漫过时光,真切又幽远。记忆里一声巨响,它轰然倒地,连同倒下的,还有我的心绪,再也无法遇见这样一棵树,满树桐花曾妖艳着整个春季,可是,它已远去。
怀念那并肩而行的日子,春季绿莹莹的树叶,迎着风中我们跨着自行车极速前行的样子。校园里,白瓷的饭盒,单一的馍菜,像一群摆地摊的小贩,满脸笑容的吃相,都在那个记忆里,充实着、紧张着,生活就在那里站着,永远孤独地望着,你来我去。随后,我们各奔东西,在时光里,我们彼此逃遁,再难走出定格在记忆的欢声笑语。
终于,即将修好的党校路完全以“面目全非”的姿态呈现在人们的面前时,我开始怀念曾经窄窄的道路、路两侧花池里香香的桂树、青青的小草和那不规则的小小的砖体。前些日子,偶遇的学生问我:老师,你觉得马路上还会有以前的风景吗?这才想起我曾在课堂之上用自己回忆的话语,给他们传达着一抹淡淡的哀伤,所有的花草都已在回忆里渐行渐远。
我也开始怀念一起并肩上班的同事,这一路,同伴越来越少。借调、搬家、搭班散伙、追求不一……我们已然慢慢疏离,你走过,我走过,带着相逢的喜悦与想离的伤感,我们不得不分开,独自前行,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今天课上探讨曹文轩笔下的杜小康,他走过一段直面孤独的旅途,走着走着,散去了恐惧、散去了孤独,在走着中长大。孤独是生活中无法避免的元素,想要成长就不得不与孤独结伴而行,一生的伴侣有很多,但能够陪自己走到永远的只有自己,孤独应该是自己最好的屏障吧。
散了,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