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与风雪的缘分真该认真地整理一番。先是前些日子云游的时候因为风雪而滞留北京,再是前天回家要在北京转机因为家乡的风雪飞机不能降落,我又被滞留在北京机场。但是,这一回我体会到了“风雪夜归人”的美丽。

      这要从头说起。从西南飞到北京,真是祥云一片。当我离开贵阳的时候,贵阳居然下了一场雷阵雨。你要知道,西南旱着呢,在那里的几天一直是晴天。何以我一走就下雷阵雨呢?这场雷阵雨虽然不是我乞求来的,至少说明我还有风雨之缘吧。你要是说就因为贵阳撵我走才下雨的,我可不同意。为什么贵阳旱了那么长时间也不下雨,我去住了几天后就下雨了?

      我坐的班机是当天的最后一次,九点半起飞。我的朋友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长春正下雪呢,担心我不能及时返回。我可是十分乐观的,坚信天能开脸。单位要我填一张表格,已经是最后期限。

      飞机上的午餐实在经济,暂时果腹而已。邻座的一位好心人看我一时吃得口滑,把自己的点心送给了我。因为七点半才能办理登机手续,我只能在安检区之外游弋。好在我随身带着茶,姑且品我的茶。本来肚里食儿就不多,几杯下去就饥肠辘辘了。等待登机是无聊的寂寞,还夹杂着复杂的情绪难以名状。打开电脑写点东西吧,我担心一会没电了上飞机就不能用了。于是去了顶层的餐厅。要说价格也真可以,一份罐焖牛肉78元,不过味道还可以。按我的性子,五分钟就可以解决战斗,但要等到七点才可以办理登机同时打听是否能飞,我毕竟坚持了十分钟呀,这在我很难呢。牛肉有三四块,自然首先消灭,这叫先啃硬的;土豆有两三块,回生了,不过没关系;有一块也不知道是西葫芦还是什么瓜,比较软,也不在话下。一小缸西红柿汤,比较浓,更不在话下,不喘气就喝了下去。本来打算拖时间,也优雅地细嚼慢咽,但不行,端起来一饮而尽!我想,要是喝酒有这本事,多好!这些都结束,离七点还有二十分种。我看着那十几根薯条,心想,这回我一定一点一点地吃,可是一不小心,又是一口一根;剩下两根才反应过来,提醒自己,一定慢慢吃。又一想,算了,吃完了我干坐着!这个目的实现了。

      可算到了七点,下了餐厅,办理登机,告知要改签七点的。我自然高兴,我的特价机票是不能改签的。提前两个半小时不是占了大便宜吗。进了安检口,到了登机口,一位小伙子正在耐心解答大家的提问。原来,飞长春的一整天的航班都没有起飞,滞留了七百多人。这时已经八点。我当即决定,坐火车。飞快地又出了安检,找值班经理签字退票,有三位同行者相约共同打一辆出租车。我建议乘机场大巴,一出门果然有,上了车,坐在最前排,这样下车最快。多半车的人都是要改乘火车,一位同行者让他妻子上网查询,至下午四点,硬卧还有14张,软卧还有40张,不抓紧可能就买不到了。过一会又说,硬卧已经没有。但我充满信心,实在不行就买高价票。终于到了火车站,我第一个下车,飞快地跑。第一个跑到当天剩余卧铺窗口,还为那两位订了票,三张居然都是下铺!一群倒票的围上来兜售他们的存货,不理他们。

      大喘了一口幸运的寒气与傻气,进了候车室,根本没有座位,空气污浊,人声喧哗。到了茶座,已经九点。要了一壶红茶,我出手快,交了68元。本来没有在意茶的质量,一般说来,这样的地方怎么能有好茶呢,不过是买个座儿罢了。那两位都不懂茶,都给了我名片,我没看,就装了起来。也没有告诉他们我的情况。飘逸杯还不错,三只双层小玻璃杯的质地也不错。品一口,大出乎我的意料,薯香浓郁。我脱口而出:“难道是金骏眉?”一位同行者问:“什么是金骏眉?”我告诉他,这种茶的名气很大,我喝过一万元一斤的,香气是薯香,味道很独特,喝一次就能记住。过一会儿服务员来添水,我问她是什么茶,告诉我是金骏眉。那两位很吃惊,我很自得。我还问花这点钱能喝到金骏眉?她告诉我,他们是金骏眉代理。我当即认为这茶喝得非常值得。这难道不是运气?一直喝到上了火车,一看,先买票的是中铺上铺,我等后买票的确是下铺,这是也要有点运气的。

      说到运气,我一向很自信。我遇到很多贵人,有师长,有同事,甚至邻居。我得到过很多帮助,有的甚至是孩子同学的家长。一位十分要好的朋友跟我说,自己的孩子高考的时候自己虽然紧张,但坚信孩子一定能考好,因为自己帮助了很多孩子,没有做过坏事,天都会眷顾自己的孩子。果然,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我十分认同这个观点,我的孩子当时的学习成绩一度并不理想,可是我从来没认为会有问题。果然,也顺利地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而且高考的分数是历史上的最高成绩。我觉得这就是运气。那么多的偶然聚集到一起才能出现的结果被我遇到,比如下雪,走的时候下雪,回来的时候还下雪,那么多人都滞留了,我及时调整了策略;那么难买的硬卧,我居然买到。这些都是要有点运气的。当然如果没有及时调整策略,那也是不能实现目的的,但关键是我及时调整了策略,这本身就是运气呀!

      其实我可以晚回来一天,但是单位有事,我要填一张表格,已经到了最后期限。还是我有运气,王鹏伟兄把表格给我发到邮箱了,我可以在火车上打开电脑干活了。十一点十分就熄灯了,我用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填完了表格,就等第二天一早回去打印出来。

      该扣题了。风雪夜归人,那唐诗的意境是迷人的,归人的归来是充满温馨的,虽然天气寒冷,反衬了归人的温暖。归人的目的是回家,回家是归人的目的。我的目的,虽然主要是为了填那张表格,但风雪之夜总让我联想起风花雪月的浪漫。那么,在家乡风雪正欢快地“交加”的夜晚,云游已久的归人身处异地,却要完成风雪夜归人的浪漫,难道不需要一点运气吗?或者虽然也是在风雪之夜回了家,却不知道这是自己的运气的人,不是辜负了那一句唐诗吗?

      怀着唐朝的浪漫,品着唐诗的意境,我十分幸运地做了一回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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