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刚泡好一杯茶，微信提示音就在嘀嘀作响，打开看一眼，又是好友申请，招呼是“老师好！我是XX学生家长”。我按了同意，接下来就是关于孩子学习的一连串讨论。我的写作计划又被搁浅了。
我觉得最近都有点忙不过来了，自从家长会以后，要求加好友的家长朋友也算是络绎不绝。时不时地就有家长朋友发来消息问到孩子在学校的表现。虽然不是班主任，但家长既然在向自己询问学生情况，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可我在交往也有了一个小发现，那些孩子成绩有点差的家长似乎更加积极与热情。每当这时，我就要不停地在头脑中搜索，回忆这个学生在学校值得肯定的表现。这似乎比与优秀学生家长交流起来要费劲多了。以前有同事说过，在我们教过的学生里，成绩好的学生毕业后对老师的感情并不会很深。他们觉得成绩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老师最多就是起了锦上添花的作用。那些成绩差的学生，倒是会记得老师曾经给过他们的帮助。不知是谁说过：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更有意义。
每天站在这神圣的讲台，面对着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我也曾有过一些心慌，一些迷茫，一些心绪莫展的模样。我该以什么样的教育，带给他们知识的增长，思想的成长呢？带着这种迷茫，我沉思着。
我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那几个不完成作业的小子，与他们谈论着残酷的现实，家庭的愿望，还有那令人神往的未来。只可惜，说者有心，听者却不以为然。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劝说与告诫，都收获不到一些发自内心的感动。他们依旧无动于衷，依旧不完成作业依旧不知道努力学习。似乎，作业与学习都是老师的责任，对他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家长沟通，他们也反映，自己孩子明显地不听自己的话了，或许是八年级学生的一个共性吧。当青春期遇上更年期，我真不知道除了苦口婆心地说教，还有什么好的方法了。或许，对于顽劣者的教育，不能停留在传统的说教。
“惩戒，是最传统的家教。”在家长会上，我这样与家长们交流。可他们，给到老师的见面语，还是那句：“请老师多关照我家孩子，实在不听话，老师你就打他吧！我们家长不会怪你的。”对于这些家长，我有些无语，只能在心里细细地嘀咕。“哎，你们家长都舍不得打，我又何必动手呢？好像我天生就是暴君的形象。三字经里可是先说养不教，父之过，再说教不严，师之惰的啊。”课堂上，虽然有过一丝惩罚，但终究不敢太过。只是，在实在看不过意时，再把那几个小子拎出来，一顿批，半顿骂，再加罚一些课文的抄写，仅此而已。
时间在悄悄地滑过，课堂在无限地延伸，我给到学生的教育也渐渐扩展。看着班上成绩突出的几个女生，又听话乖巧，还勤奋刻苦，甚是开心与得意。可想着成绩太差的那几位，还冥顽着不愿听老师的话，我又心生愧疚。到底是我太过无能，不懂攻心教育，还是太过软弱，舍不得加严惩戒，抑或社会对教育的看管下标榜的“赏识教育”，“一切以学生为本”等教条让我们束手无策，抑或真的是他们已然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我依然有着许多的迷茫。
今天我与这位家长聊起了在班上朗读过的那篇文章——《你今天偷过的懒，终究会变成打脸的巴掌》。我说：“作为家长，作为老师，可能有时还是需要一些惩戒的手段。今天家长与老师舍不得惩罚，将来他们步入社会，自然有人来公平地去处罚那些过错与过失。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们今天自己来惩戒，那将一定会免了以后更大的苦头，更深的罪孽。”
“是的，老师你对我家孩子可以实施惩罚。他不听讲，不写作业，你都是可以使用教鞭，重重责罚的。”家长发来了这句话。
或许，有了这句承诺，我真的可以拿起教鞭。对于这些叛逆者，我不必再迷茫。因为，迷茫是迷茫者的守望，昂扬是昂扬者的天堂。
（2018年1月7日——随书三十天写作之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