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活着坚强无比,可是一瞬间的意外总能让生命变得特别渺小。 ――题记
女儿今年高三复读,她说,她是高四学生。开学已经一周了,从她的言行看来她非常能接受这一年的生活。只要孩子乐意,当家长的有什么不能接受呢。前天我到学校给她的校服拿回来截短,昨天给她送的时候,刚好是高一学生报到的日子,我也就堂而皇之的走进了校园走到了她们的教室门口。当时孩子很意外,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开心和兴奋。
没想到我骑车刚到家,电话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喂,你好 我是陈老师”哦原来是孩子的班主任,“陈老师 您好怎么啦”我有点紧张。“学校的肖老师去世了,孩子知道了这件事,哭了起来情绪特别的不好。我想你是不是给她接回去让她情绪平静一下”“好的,陈老师。十几分钟我就能到学校门口”挂了电话,我赶紧给丈夫打通,让他请假去接孩子,并且反复交代他一定要尊重孩子的情绪,不能乱说影响孩子的话。
丈夫到了学校门口等不到孩子,我又给陈老师打了电话,陈老师告诉我孩子到政教处盖章去了。他说:“这孩子真是知道感恩,像这样的孩子,老师们肯定是越教越想教,很难得啊……”“谢谢陈老师,看着孩子那么大个子,平时老是感觉着她的犟和不听话,竟然忽略了孩子内心深处的善和爱……”我也在焦急等着孩子,从陈老师第一次打电话过来,我也是泪水不断的往外流,为肖老师的逝去, 为孩子的感恩之心,也心疼孩子的难受……听到门口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我打开门迎了出去,一米七的个头,一百好几十斤的体重,竟然还是满脸愁容,眼睛早已红的快要肿起来了,下摩托车的那一刻,又控制不住了,我上去紧紧的抱住她,任凭她在我肩上让泪水肆意流淌,我只是搂着她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陪着她流泪……回到客厅,她把自己扔到沙发里,头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呆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等我把饺子端到餐桌,她一个也不吃,就只是一句话:“妈,我一点食欲也没有……”诶,平时她的饭量大,食欲佳,可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也只好任由她的状态。
终于等到她开口了:“妈,我真的接受不了,前几天还和肖老师在一起啊,那时他只是特别瘦。妈,你不知道,肖老师每次看见我,总是笑着超我摆摆手,直接喊我的名字,他对别的同学就只是打个招呼……”“孩子,妈妈知道确实是这样的,高一时你当数学课代表,整个高一办公室的数学作业,你们班是收的最早又最齐。有一次,肖老师还告诉我,他让你布置作业要求,你给形成文字,写在黑板上。肖老师看到那一段话,就直接在教室里说,李响,不得了啊,你将来可是县长料啊……,虽说是一句玩笑,但是肖老师肯定觉着你有能力,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今年八月初,肖老师还给我打电话,孩子还和肖老师见了一面,是有关高考报志愿的事。他说,李响,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大弟子啊!这些事孩子回来是笑着和我说的,可如今都成了孩子生命中难忘的回忆了。“妈妈,我想去肖老师家一趟,他还有年迈的父母,听说这事他们都不知道”“行,刚才我也想起这事了,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回老家办事了”“你问问我们段主任,他知道”孩子拨通了段老师的电话。他说,肖老师上午已经办完事了,再去他家不合适。孩子说,他她还是想去。我说,那等到下周回来,我陪你一起去,即使我们不认识肖老师的家人,但只要说你是他的学生,应该也行。她想了一会说:“妈,你不认识肖老师的家人,你不用去了,到时我自己去,或者和同学去”“行,到时我们再说吧”孩子总算平静了一些。
我说:“孩子,像你这样的孩子真是不多啊”“妈,你不知道我现在的老师有多好,俺班主任就是把我当成孩子,他说,娃呀,现在陈老师教着你,可陈老师也有离去的那一天啊……,俺化学老师竟然紧紧的抱住我,那一刻,我真没想到啊 ,老师们对我太好了,级主任和办公室老师们都在劝我,要我想开点……”孩子说着,眼睛里还是含着泪花,但我明显感觉着感动的情绪已经悄然而至。“孩子啊,老师们和肖老师在一起有的估计都几十年了,他们的感情才深呢,可这些事,谁又有什么办法呢?生,老,病,死,这是人的自然规律,谁都逃脱不了的,可偏偏有一部分人经历的是生,病,死,少了老这一个环节,这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我又说起了我姨夫31岁车祸去世时,当时我叔叔还在劝慰我姨,可没想到十几年后,我叔也因为车祸离开……他们也是根本没有给家人照顾的机会。昨天修衣服的阿姨,她的孩子十几岁就出事故了,她说,人出生时是自己哭,离开时是别人哭,中间是自己苦。这也许是中年人对生活的无奈吧。任何人都不能确定自己的生死,只有自己的生命过程是自己可以掌控。孩子,肖老师对你的关爱,也许只有你实现理想的那一刻,你才会无愧于自己,无愧于老师。
下午丈夫要到南阳去,说好了我和他同行,可孩子这种状态,我实在不想离开。孩子知道了,说:“妈,路途远,你陪爸爸去吧,我一个人在家”“没事,我不去了,让你爸去就行了”。丈夫说,让孩子也去吧,沿途全是山,风景不错……山还真不小,又陡又高,“清泉石上流”的情景竟也遇到了几次,特别是雨后直接雾气升腾的美景跟让人赏心悦目。路上,我说,每一次地壳运动过好,总有两种状态,高山和山谷,在属于我们的生命状态里,要想亲眼看到高山变成山谷是不大可能的事。这就像人,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各的不足,只有好好的珍惜自己的一切,珍惜亲人,珍惜朋友,珍惜身边人,因为危害人生命的因素太多太多了,疾病,车祸,天灾,自身的体质……比如今年,新冠肺炎席卷全球,新疆的六月飞雪,南方的暴雨,洪水,泥石流,更有些不幸的人,遇到那行故意危害社会的人渣,坐公交车也会掉湖里溺亡等等……一路上,我们或有意,或无意的对话,我觉得她似乎平静了不少。
孩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句老话至今都是智理明言,说得一点都不假。正如病痛与折磨说来说来,你根本就没得想,它已经把你打压了,让你无力反击。生活啊,就如同平静的水面一样,随风漂泊,自由自在,可在这平静的背后却还有波涛汹浪,它会在不经意间让你承受所有的痛与苦,没有路可以选择,一切都逃避不了,只能选择承受,品味煎熬,甚至生命的离开。
现在正是雨过天晴的时刻,孩子,你坐在教室会好多了吧?孩子,有些事后悔了,可以选择重来,比如学习。有些事,错过了,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