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夜鬼影,他来了!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工作室里。
脑子里乱成一团。
谁?是谁进来了?
我第一时间检查了所有贵重物品。
现金、电脑、甚至我收藏的一些珍本古籍,一样没少。
闯入者显然不是为了钱财。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我,或者说,冲着我手里的这卷古图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抢走古图?
它就摊在桌上,一伸手就能拿到。
他把我这里翻得天翻地覆,却唯独没碰它,这根本不合逻辑。
除非……他有什么顾忌。
我回想起昨晚手指触碰古图时,那灯泡爆闪和刺骨的寒意。
难道这东西有什么“保护机制”?
未经允许触碰它,会遭到反噬?
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有点荒谬,但眼下的情况,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那个闯入者,知道这图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
他翻乱我的东西,更像是一种示威,一种警告。
他在告诉我:我知道你有什么,我知道你在哪里,你最好老实点。
我越想越怕。
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我这个安保还算不错的屋子,手段简直跟鬼一样。
我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拿什么跟他斗?
报警?
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来了怎么说?
“警察同志,有个会穿墙的贼进了我家,他好像想抢我的山海经藏宝图,但是他又不敢碰,就把我家翻乱了警告我一下。”
我怕是会被当成精神病,直接送到安定医院去。
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官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首先,这个工作室是不能待了。
这里已经暴露,对方随时可能再来。
下一次,他可能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其次,古图必须贴身保管。
这东西是所有麻烦的根源,也是我唯一的筹码。
我小心翼翼地把古图重新卷好,放回那个卷轴盒里。
我把它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帆布背包,决定从今天起,包不离身。
做完这一切,我瘫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阵无力。
我只是个修书的,怎么就卷进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里了?
现在我该怎么办?
找谁帮忙?
朋友?
我的朋友都是些文绉绉的读书人,跟他们说这个,除了把我当疯子,没有任何帮助。
家人?
我父母都是普通教师,早就退休了,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爷爷。
我爷爷沈怀安,翰墨轩的上一代主人,也是把我领进这一行的人。
他是个很厉害的古籍修复大家,但在我印象里,他更是一个……有点神神叨叨的老头。
他年轻时走南闯北,收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旧东西,嘴里也经常念叨些什么“风水”、“气场”、“灵光”之类的词。
小时候我不懂,以为就是些封建迷信,长大了更是不信这些。
可现在想来,爷爷的那些“怪癖”,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书房里那些看似普通的摆件,什么龟甲、铜钱、小罗盘,现在回想起来,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
难道爷爷他……知道些什么?
我立刻行动起来,冲进里屋,那是爷爷以前住的房间。
他去世后,我基本没动过这里的东西。
我开始翻箱倒柜。
我记得爷爷有个从不离身的黑漆木箱,他说里面是他的“家当”。
我找到了那个箱子,上面挂着一把小铜锁。
这难不倒我,用一根回形针捅咕了几下,锁就开了。
箱子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堆杂物。
几封泛黄的旧信,一本手写的笔记,还有一个……地址簿。
我拿起那本地址簿,翻了开来。
里面用毛笔小楷记录着一个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很多人名后面都用红笔画了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一页页地翻过去,忽然,我的目光被一个名字吸引住了。
“张伯”。
这个名字后面没有电话,只有一个地址,而且地址后面,爷爷用他那熟悉的笔迹,加了一行小字注解:
“如遇性命攸关之真麻烦,可寻此人。他自有办法。”
“性命攸关之真麻烦”……
我看着这行字,这不就是我现在遇到的情况吗?
爷爷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后人可能会遇到这种用常理无法解决的“麻烦”。
这个“张伯”,就是他留下的后手。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按照地址簿上的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个号码标注着“王伯”,就是博物馆的那个王伯。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小涵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那批书有什么问题?”
王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和蔼。
“王伯,我有点急事想请教您。”
“您认识一个叫‘张伯’的人吗?我爷爷的地址簿里有他的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张伯……”
王伯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你爷爷……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就是整理遗物的时候看到的。”
我不敢说实话。
“他后面有句批注,让我觉得这个人可能不一般。”
王伯又沉默了一会儿。
“小涵,你听我说。你爷爷和张伯,还有我,我们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张伯……他确实不是一般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麻烦了?”
我心里一惊,王"伯竟然直接点破了!
“是……是的。”
我不再隐瞒,“我遇到大麻烦了,非常大的麻烦。”
“我明白了。”
王伯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地址簿上应该有张伯的联系方式吧?你直接联系他,就说是我让你找的,把你的情况跟他说清楚。记住,一定要实话实说,在他面前,撒谎没用。”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地址簿上“张伯”名下的那个座机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没人接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
“您好,请问是张伯吗?”
“我是。哪位?”
“我叫沈涵,是沈怀安的孙子,王伯让我给您打电话的。”
“怀安的孙子……”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说吧,什么事。”
我定了定神,把从发现古图到工作室被闯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没提《山海经》和神农架,只说我得到了一件很重要的古物,被人盯上了,对方手段很诡异,我需要人身安全保护。
张伯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东西很重要,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人,也不能出事。我明白了。”
他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让我感到无比心安。
“你现在不安全,”
“你需要一个专业人士。一个……懂规矩,也能处理‘不规矩’事情的人。我给你安排一个。他叫陆擎天,会尽快联系你。见到他以后,一切听他安排。记住,完全信任他。”
“陆擎天……”
我默念着这个名字。
“对。他能保住你的命。”
通话结束了。
我握着手机,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楼下,黑色越野车。”
我心里一惊,立刻跑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朝下看。
巷子口的阴影里,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硬派越野车。
这么快?!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又响了,就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下楼。我看到你窗帘动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