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红字》:灵魂的救赎

引言:

纳撒尼尔•霍桑是19世纪美国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家,被誉为美国心理分析小说的鼻祖和象征主义文学的奠基人。霍桑所生活的时代正值美国文艺复兴时期,清教意识、超验主义哲学、神秘主义思想和民主思想深深地影响着霍桑,使他对世界与人生的看法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和矛盾性。同时,也使他从更广泛和更深刻的层次上思考所生活的世界和所面对的人生。

01

《红字》以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为主要线索,描写了温柔、善良却被不合理的婚姻制度折磨的女主公海斯特•白兰,她和其丈夫罗杰•齐灵渥斯没有真正的爱情,而与牧师亚瑟•丁梅斯代尔相爱,并产生了爱情的结晶珠儿。

由于婚外情,海斯特被游街示众,由于其貌美早就遭到了街坊邻居里中年妇女的嫉妒,由于这件事的败露,这些嫉妒之心更加膨胀,无所顾忌的谩骂与鄙夷都砸向海斯特。海斯特一直也没说出丁梅斯代尔的名字。被关进牢房后,他的丈夫齐灵渥斯过来示意她不要说出自己是她的丈夫,他受不了这个奇耻大辱,暗示他要找到这个第三者并要他付出代价。

一个巧合齐灵渥斯与丁梅斯代尔相识了,并逐渐熟识,一天,丁梅斯代尔牧师正在沉睡,齐灵渥斯走了进来,拨开了他的法衣,终于发现了丁梅斯代尔牧师一直隐藏的秘密——他的胸口上有着和海丝特一样的红色标记,他欣喜若狂。敏锐的齐灵渥斯通过种种细节分析到这个第三者就是丁梅斯代尔。他没有立即检举揭发他,而是让这个不能说出的秘密慢慢的折磨他。齐灵渥斯精心地实施着他的复仇计划,他利用丁梅斯代尔牧师敏感、富于想象的特点,抓住他的负罪心理,折磨他的心灵,他把自己装扮成可信赖的朋友,齐灵渥斯齐灵渥斯 让对方向他吐露一切。而此时的丁梅斯代尔牧师则对齐灵渥斯没有任何的怀疑。

再一次互诉衷肠中,海斯特把齐灵渥斯发现丁梅斯代尔是第三者的事情告诉了现丁梅斯代尔。二者决定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乘船远走,但是在船上发现齐灵渥斯已经跟了过来。一边受着众人敬仰,一面又是第三者,最终丁梅斯代尔自首,他带着海斯特与珠儿共同走向刑场,坦诚罪恶,恢复良知,寻求精神解脱和灵魂净化的天国之路,红字在他们胸前闪耀。

02

《红字》整本书的情节都被充满象征意义的红字A所贯穿,并与书中的每个人物都有一定的关联,例如它出现在海丝特的衣服上、刻在海丝特的墓碑上、次在丁梅斯代尔的身体上等等,成为了整本书最为丰富的象征物。

海斯特在书中的形象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战士形象,虽然她被惩罚折磨着,但她一直勇于面对自己的生活,并追求美好的事物。她并不认为和丁梅斯代尔的爱情是罪恶的,她默默地反抗着清教社会所谓的教条,她虽是个瘦弱的女子,但她却拥有强大的内心,她以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丁梅斯代尔,保护着珠儿,保护着自己心中追求幸福的权利。无疑,海斯特是得到霍桑认可的,海斯特虽然和珠儿独居七年,但七年之后,她的温柔、善良、勤劳,逐渐改变人们对她们的认知,最后得到人们的尊敬。

03

丁梅斯代尔是一位正直的年轻牧师,作为小说中另一个重要的角色,他与海斯特坠入爱河,他爱海斯特和珠儿,却又害怕丢掉地位和荣誉,在事情败露后没有勇气承认,让海斯特独自受苦。作为牧师他本该是上帝的代言人,福音的传递者和信徒的指引者,但他明知故犯,肉体和精神双重出轨,在“人性”与“神性”的矛盾和压迫之下饱受痛苦、折磨;宗教的狂热和禁锢扼杀了他对幸福生活的追求,虚伪、懦弱的性格使他成为清教统治体系下可悲的牺牲品。

这个正直而又懦弱的年轻牧师,虽然没有承认,但他时刻都在忍受着灵魂上的煎熬,因此他自己给自己佩戴A字,他在密室中忏悔,最终在珠儿母女的感动下,说岀实情,随着肉体的死亡,精神也得到了解脱。他代表着被宗教的教条严重束缚的宗教拥护者,不过最终他认清了自己的本心。

04

罗杰•齐灵渥斯是海斯特的丈夫,他和海斯特之间不存在爱情,但他却限制海斯特追求真爱的权利。在他得知海斯特与牧师之间的事情后,作为一个睿智学者的他装扮成医生,走进了丁梅斯代尔的生活,窥探丁梅斯代尔的内心,使丁梅斯代尔始终活在折磨中。

罗杰•齐灵渥斯的复仇心已经使他的心灵发生了扭曲,加速了自己的毁灭。罗杰•齐灵渥斯作为海斯特的丈夫,身体畸形又丑陋,对于海斯特来说,他只是一个束缚者,他没有给予海斯特幸福的生活,后又狡诈地对丁梅斯代尔进行报复。齐灵渥斯对海斯特的疯狂报复,使得他的心灵变得扭曲,他是后面罪恶事件的主导者,为达到折磨丁梅斯代尔的目的,齐灵渥斯多次阻止丁梅斯代尔承认自己的罪行,使丁梅斯代尔时刻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05

齐灵渥斯虽然冷血无情,做了很多错事,但齐灵渥斯的身上还是有值得读者肯定的特质。例如,他死后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海斯特的女儿珠儿,对于这一人物性格,还有很多值得探究的部分,也留给读者无穷的想象空间。

齐灵渥斯原本是《红字》的受害者、热忱科学钻研的智者,但人性的冷漠使他与海斯特的婚姻缺乏感情的纽带,这也是导致海斯特婚外情的主要原因,妻子的背叛没有使他反思,反而使他异化成了一个恶毒的复仇者,冷血地探究、剖析着他人的内心世界与灵魂,以此作为人生的目的和归宿,随着情敌的死亡,他的精神支柱也随之崩溃,他的救赎之路是以生命为代价的由恶向善的忏悔之路。

珠儿是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的爱情结晶,珠儿是作者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珠儿的存在,对海斯特来说既是惩罚也是安慰。在海斯特的生活中,珠儿的存在是不可替代 的。


06

珠儿在海斯特最困难的时候陪她度过, 最后也在珠儿的陪同下,救赎了丁梅斯代尔。 珠儿在作者的笔下如春日的阳光般明媚,象 征着希望与活力。珠儿活泼的个性与清教徒 的教义完全相反,表达了霍桑对传统教条主义的厌恶,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在她的要求与指引下,丁梅斯代尔下定决心坦诚罪孽,认罪、赎罪,实现自我的救赎;即使恶毒的齐灵渥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极尽温柔像父亲一样为她“诊视”、“喂药”,临终之时把全部家产留给了她,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与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的爱恨情仇,实现了道德的皈依和自我的救赎,从这个意义来说,珠儿就是指导人们向善、友爱的天使。

小说的每一个章节基本上都以特定的空间环境、特定的时间段聚焦于特定的两三个人物,展现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心理状态。

写在最后:

与人物的描写相比, 霍桑更擅长这种细致入微地人物心理描写,剖析人物内心世界情感变化发展,如海斯特在刑台示众那一部分,通过心理描写虚幻地再现了海斯特的过去,现在,时空的穿越与交换, 读者跟随着小说的时空转换,与人物形成叙事空间的共鸣就像后期的意识流小说一样。

《红字》以惩罚罪恶、“教化劝善”的“刑台”为开始,以认罪、悔罪、自我救赎的“刑台”为终结,象征着人类的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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