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花盘里长出一株瓜苗,嫩嫩的,十分可爱。没几天,瓜苗绕着花盘长出了好些叶子。
我知道她的生命力,有限的花盘给不了它太多能量,过不了多久,它就们渐渐枯死的。
让我惊奇的是,今天浇花时,竟然发现了三朵金黄色的小花。它是什么花呢?什么时候遗落的种子呢?
其实,这些并不重要。它要开花,不是因为我给了它太多的关注,不是因为它想要结果,仅仅是因为它觉得应该开花了,便自然而然地开花了。
我发到朋友圈,感慨一番,却收到了好友文霞一份意料之外的留言。
“黄瓜愿意开一个黄花,就开一个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这是萧红在《呼兰河传》里描写她后园子情形时写的一段文字。
自然的便是最美的,不必渴求人们在乎,不必强求自己变化,自然来,自然去。那是孩子的世界,最纯真的世界。
萧红一生都是追求改变,她想开花,更想结果,想结与众不同的果,虽然她的生命只过了三十一个春秋,但她真的结果了,结了那么与众不同的果,引得无数人唏嘘关注。
人在无忧无虑的年龄,是最幸福的,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渐渐地,心底生起欲望,这种欲望给了人动力,推动着人们去追寻改变,期盼着自己以及周围的生活越来越好。
花开,是一次绽放,不管能不能结果,都尽管去绽放自己就好。
二
春天是不缺少花的,随处都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每年春天,看着枯枝一点点柔软,看着那或黄或绿或白或红的芽苞从枝干中挤出来,便带着钦佩的眼光驻足欣赏。
也许它们集聚了一冬天的能量,只为春风吹来时,能够坦然地开花。
那花苞,有的在枝上,有的在干上,有的在根上,大的小的,有的自成风景,有的抱团盛放。不管在细嫩的枝头,还是粗壮的枝干,都争着抢着开花。
没有理由,就因为它们不想错过春天,就因为它们想开花。
总是喜欢一个人在花间树下溜达,能看到“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争抢,能听到“你要开花我要开花”的比赛。它们没有叽叽喳喳的热闹,只有舒展腰身的惬意。我一个人独走,似乎能看到它们的惬意,听到它们的微笑。
偶尔,会想起林清玄先生的《百合花开》:百合默默地、努力地开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而身边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花开,或许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不想错过这个春天。
不错过春天,那就让春天有春天的样子,这个样子,应该是所有的花儿竞放,草儿争绿吧。
三
每次焦虑的时候,总喜欢去外面走走,不需要说话,和自然交流不需要语言,和自己交流更无需言语,需要的是把自己彻底丢了,丢在草木之中,丢在旷野之外。
这份丢,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放松,是一剂百试百灵的良药。
自从报名写作营以来,经历了无助、开窍、进步,也经历着一个又一个瓶颈,一次又一次失意,还是彷徨,到底自己想要什么,这样折腾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初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样子,每个人都在努力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我这样折腾,经受一次又一次折磨,也是想要看见自己的样子而已。
我曾一次次告诫学生,失败了并不可怕,坚持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可是在失败中的坚持,是何其困难。因为你要战胜的是自己内心的焦虑,这种焦虑,看不见,摸不着,却让人心生烦躁。
寒假一个月,写稿八篇,上稿五篇,顺利赚回学费,突破了自己曾经对于自媒体文章的恐惧,真是惊喜非常。
开学一个月,写稿十四篇,上稿九篇,应该说进步速度很快,收获也越来越多,而我的焦虑却也在成倍增长。
这一个星期,都在调整,调整自己的状态,节奏,更多的是自己内心的平和。
我想学会自己去应对各种文字,想学会从各种信息中提炼需要的主题,想学会以轻松自然的语气去叙述自己的观点,想学会起伏的逻辑节奏增加文字的感染力,事实上,每一篇文字,我都想要突破。
四
突破自己往往是最难的。
这一个月,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节奏,沉淀自己的内心,尤其是重新用跑步平衡自己的情绪,也许,就在某一个不经意间,就能发现一丝光亮,然后,看到新的变化。
幸运的是,烦躁之后的回味,却给了内心深处那么丰富的满足感。这是那些轻而易举一帆风顺的经历,无法给予的。
又想起萧红笔下的那棵黄瓜,愿意开就开花,愿意结就结瓜,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事情,其实都在“愿意”二字。
愿意,便是初心吧。
愿意,便是快乐吧。
愿意,便是人活着的意义吧。
就像花,到了春天就愿意开放,即使无奈凋落,也无怨无悔,起码,它们曾看到了这个春天的模样,也让这个春天因为它们多了美丽,这样,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