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次单位组织查体的体检报告还没出来，周青心里老是感觉着忐忑不安的。
心电图室的医生在喊着做心电图检查人的名字，每次只准进去三个人。在外面等待的人有周青的同事，也有不认识的，不知道是其它单位还是个人来查体的。周青有点走神，往年查体都是同一个单位的人，今年怎么排的乱七八糟的，据说是电脑随机排号的。「真想不明白，电脑排号有什么好的」，同事正在跟周青发着牢骚。
「34号刘力、35号张志刚、36号周青，」「喊你呢，周青」，旁边的同事推了他一下。「唉，来了」，周青赶忙答应着，紧跟着进了心电图室。
很快就轮到了周青，已经看到前面两位是如何检查的，周青轻车熟路。「不要脱鞋，穿着就行」，周青正要脱鞋，检查的医生随即制止了他。周青的脸一下子红了，刚才只顾着看医生检查了，竟然没注意到脱不脱鞋。周青躺下后依照前面的人样子做好准备，他突然感到心里有些紧张，时间在一刹那就如同停滞了。起先检查的医生低下头跟另外一名医生嘀嘀咕咕似乎交流着什么，声音很低，周青听不清楚。医生忽然转过脸问周青：「你以前心脏有什么感觉吗？有家族心脏病史吗？」。「没有啊，怎么了，我心脏有问题吗？」，周青连忙地问医生。「也没有什么，就是心电图有些不正常，你回头让医生看看报告吧」，说完就把签好字的查体单递给了周青，能看到里面有张折起来的心电图单。
因为早上来的时候心电图室人挺多，周青就先把其它项目都检查完了，最后检查的心电图。他拿着心电图的结果往外走，准备让医院内科的医生帮忙看看。
「周青，你怎么样，检查完了吗？跟你车走方便吗？」，周青回头一看，原来是同事肖睿，「检查完了，好的，这就走」，周青不想让同事知道心电图的事，连忙回答。
差不多过了一周，歇完大礼拜。周一到办公室上班不一会儿，办公室同事江仙叶就把体检报告送过来了。「哟，鲜花来了呀」！办公室同事都管江仙叶叫鲜花，也有叫鲜草、鲜枝的，大家都在开着玩笑，办公室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周青很快从一叠体检报告中找到了自己的那一份。
体检报告看着很正规，里面的内容全部是电脑打印的，周青一眼就看到心电图栏内的结果：「心电图异常，窦性心律过缓，建议复查」。周青平时也看一些医学类的书籍，懂一点医学常识，知道情况可能比预想的要严重。自从那天在心电图室查完心电图，就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果然是心脏有问题。
周青的父亲得冠心病很多年了，常年吃着改善心脏供血的药物，也不能离开人。走到哪母亲都跟着到哪，唯恐出什么差错，而且这几年又新添了头晕的毛病。因为父亲的毛病，周青也担心自己的心脏问题会不会有遗传的可能。他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脉搏比别人的要慢很多，刚开始还挺自得，经常跟朋友说自己是运动员的身体，通过这次查体才知道原来是不正常的。
02
晚上下班开车回家，到楼下停好车瞟了一眼自己的家，没有灯光，老婆孙楠又没回家。自从她下海经商以后，就很少准点回家，他已经习惯了。女儿佳琪也送进寄宿制学校去上初中，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就更少了。
家里虽然窗明几净，打扫得很干净，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冷清，少了一些人家常有的烟火气。周青从小到大就没做过饭，刚结婚那几年也下过厨房，但一直没养成习惯，常常为每天吃什么而发愁，老婆孙楠倒是很会炒菜，但跟他一样不想下厨房，两个人因为做饭也生了不少闲气。
周青随便煮了一碗清水面，一个人吃。他忽然想起股民那个「关灯吃面」的故事，感觉自己此刻也有着差不多的心情。
吃过晚饭，在想着要不要出去散步，往常晚餐后他一定要活动活动的，也不单单是为散步，主要是可以去就近的一家茶店跟漂亮的老板娘喝喝茶聊聊天，让自己放松一下。周青每天都感觉自己很压抑，好多话也没有人可以倾诉。
犹豫了半天，周青还是决定不出去了，心电图的化验结果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好像胸口堵着东西，有些难受。
03
第二天早上周青早早就醒了，往常都要手机的闹钟响第二遍才能听到的。心脏位置好像有些疼，比昨天晚上感觉严重了许多。很快就洗漱好了，看见孙楠还在睡觉，「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叫什么家，都成宾馆了，唉」，周青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想跟孙楠说说自己心脏的感觉，又迟疑了一下思忖着：「算了，说了也没什么用，早就各忙各的，哪会在意对方呢」。
「叮咚」手机响了一声，周青从口袋掏出来看了看，原来是许丽发的微信：「你在哪，我一会儿要见你」，周青撇了一眼，迅速把信息删了。许丽是周青的初中同学，是去年同学聚会时联系上的，毕业这么多年也没有消息，彼此并不知道其实两个人都住在沂州市里，只是一个在北城一个在南城。以前上学就是同桌的你，午餐时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就坐在了一起，许丽告诉他自己初中毕业后去职业学校上了三年，毕业后托人分配到银座商城做营业员一直到现在，丈夫前年得肝癌去世了，有个女儿刚上初中。许丽跟周青在下面窃窃私语时，同学会的主持人正在台上慷慨陈词。
「周青，该你上了」，台上主持人大声地喊着周青的名字，原来是主持人搞了个节目，每一名同学都要单独上台唱首歌，周青虽然平时也喜欢听歌，但自己属于五音不全的那种，看着这么多同学盯着他，有些尴尬。「我替他唱吧」，许丽说着站起来往台上走，「有美女护驾，周青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台下的很多同学在起哄。许丽原来在班里就唱歌唱的很好听，那天唱的《真的好想你》，歌声圆润婉转、轻柔舒缓，让周青瞬间就沉浸其中，有些物我两忘了。同学聚会刚结束周青因为家里有事就先走了，竟然忘了加许丽的微信。
过了两天周青就收到许丽的加好友申请，一看是许丽的名字，周青就迅速地同意通过。两个人空闲的时候就用微信聊聊天，好像许丽的工作比较轻松，经常有空闲时间聊天，倒是周青有时候工作一忙，好长时间才能看一下微信。两个人聊的时间一长就聊出感情了，更不用说两个人本来就有感情基础了。同学聚会后有两个月就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就是那个「来了不想走，走了还想来」的曼哈顿咖啡语座。
从在咖啡馆见过几次面以后，周青开车带着许丽到了一家快捷酒店，到前台开好房间。喊许丽过去，许丽口里说着：「不要了，我们在车上说说话就行了」，最后还是跟着周青去了房间。许丽在床上的表现让周青又惊又喜，实在想象不到表面看着有些小家碧玉的她，一沾到就叫个不停的，估计隔壁房间要是有人可过足耳瘾了。中间还变换了好多姿势，这种体验是周青从来没有过的，最后许丽软的像面条一样。看着她的样子，周青忽然想起李商隐的一句诗 「小怜玉体横陈夜」。张爱玲说过：「通过女人的阴道是到达她心灵最近的距离」，周青跟许丽两个人一旦突破了男女之间的界限，见面频率大大地增加，每次都是酣畅淋漓的。周青甚至有些感叹以前的性生活实在过得太暗淡了，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
许丽一直催促着周青快点离婚跟她结婚，说了好多次了，有一次许丽可能心情不大好，说着说着见周青回应不积极就很生气，威胁说要是周青再不离婚就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告诉孙楠，逼迫孙楠主动退出。多亏周青文的武的一齐上阵，哄了半天才把许丽安抚好。对于离婚周青一直迟迟疑疑的，并不是他跟孙楠还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女儿佳琪正在上初中，心理比较脆弱，周青担心因为父母离婚会影响到孩子的学习和性格成长，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所以就这么一直拖沓着，而且他跟孙楠这两年也不怎么吵了，互不干涉，周青感觉自己也很自由，离婚的心情倒没那么迫切了，他心里也明白这对许丽不公平。
周青正在想着如何给许丽回信息，单位同事肖睿打电话过来说领导安排今天去县区看现场，要早点走，在单位集合。周青在事业单位上班，虽然工作压力不大，但领导安排活不去是不成的。在这种单位工作好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如果破坏了规则很容易被边缘化的。周青可不想这样，有机会的话他还想进步的，于是他赶紧下楼开车去单位。
去的地方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手机竟然没有信号。中午在饭店吃饭时，县里接待的同志在跟他们市里的一行三人闲聊着，解释说现在纪委要求很严，中午不允许喝酒，只准吃工作餐。因为不喝酒仅吃饭进行得很快，也就是上菜的工夫，不到一个小时就吃完饭了。下午他们又看了两家企业，其中有一家条件实在有些差，不过有上面领导打过招呼，不通过是不行的，就跟企业提了一些改进意见，让其整改后县里再派人来查验。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商量着往回赶，回去还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呢。
等车驶上高速公路，周青这才想起来在来的路上怕影响工作把手机响铃改成免打扰了，赶紧打开手机一看，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微信消息，电话、微信大都是许丽的，也有孙楠的一条信息「晚上回家有事商量」，许丽的电话和微信消息都是上午来的，在单位车上打电话不太方便，周青又把手机装回口袋里。
直到回到自己车上，周青才抽出时间给许丽回了电话问问什么事情，一接通电话，许丽就在电话另一端向周青发泄了一通：「你干什么去了，也不接我电话，你什么意思，想躲我吗？」。周青告诉她去下边出差手机没信号，这时许丽又说「今天一直联系不到你，我去找孙楠了」，「你找她干嘛？」！周青一听到这个消息火腾地就上来了，他一下子明白孙楠为什么给他发信息了，她什么都知道了，周青就觉得心口让人给重重地击了一拳，痛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已经听不清许丽在电话那端说什么了。
04
孙楠的语气出奇的镇定，这也在周青的预料之中。孙楠虽然人长得比较柔弱，个子也不高，但性格极其坚韧，其坚韧程度周青是完全领教了的。周青一直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当初就是被她小巧玲珑的外表所迷惑，以为这次找到了一个小鸟依人型的女孩。如果早知道她是这种性格，周青无论如何也不敢跟她结婚的。
「我一直认为你比较诚实，能够对家负责。虽然你没什么大本事，但觉得让人放心。许丽跟我说你们的事，我真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你把我置于何地，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孙楠说完这些用平静的目光看了一眼周青，周青没有解释，也无话可说，两个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孙楠冷冷地说道：「我们离婚吧，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周青、孙楠第二天就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周青太了解孙楠了，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出轨的，只有好合好散了。并且财产分割的也能接受：「三套房周青、孙楠还有女儿一人一套，生意归孙楠，女儿由孙楠抚养，男方每月交抚养费一千元，直至女儿大学毕业」，作为过错方的周青也没法再说什么。财产分割清晰、孩子也安排妥当，民政局工作人员在确认夫妻感情破裂以后，很快就给办了离婚证。周青拿到自己的那个离婚证看了看心里还有些纳闷，记得以前听人说是绿本的，怎么也成了红本，只是比结婚证颜色更深一些，是不是时代变了，现在离婚跟结婚一样变成喜事了，周青在心里瞎琢磨着。
办完手续，周青想请孙楠一起吃个饭，孙楠拒绝了，并且跟周青说既然离婚了，就尽量少见为好，看着什么。周青猜想她是想说「看着恶心」吧，也不再强求，今天已经跟单位请假了，就给许丽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这次是去的许丽的家。
周青把离婚的事情跟许丽说了，她当然是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终于熬出头了。幸福来的简直太快了，对于自己去找孙楠摊牌的事情周青竟没有恼怒，于是在床上更是愈加卖力，可谓极尽缠绵。周青突然发现自己出了点状况，许丽用了各种手法他竟然无动于衷。周青心里有些着慌，越是着急越是不行，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倒是许丽安慰他可能这两天事情太多，压力大，休息休息就好了，然后偎依在周青怀里睡着了。
05
从许丽家出来，周青回家去取悦家小区的房门钥匙，孙楠没在家，通常这个时间她是不在家的。他收拾了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就去悦家小区的房子住了，既然离婚了周青也不想也不能在老房子继续住了，男人的自尊心也促使他尽快搬离。书橱里书可能需要搬上很多趟，这也是他重要的财产，从小周青就喜欢读书，家里的书到处放的都是。孙楠是从来不看书的，这也是两个人矛盾的一个由头。周青盘算着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干脆找家搬家公司一趟搞定。
新换了地方周青翻来覆去很久也睡不着，而且心口好像痛的愈加厉害，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刚刚离婚这段时间周青感到过得浑浑噩噩的，就像生活突然失去了方向样的。好处是搬到悦家小区就跟许丽住的近了，不用「穿过大半个城市来睡你」了。
这一次两个人是在周青的悦家小区里的房子，两个人更加努力，却还是失败了。可以看出许丽有些小小的不快，但隐忍未发。但这已经给周青相当大的压力，并且他明显的感觉到心口的疼痛愈来愈加重，这回真成「心病」了，他决定明天请假先去中医院查查，中医院还有个熟人可以找找。
把心电图检查的结果跟吴医生说了后，他建议再查一遍仔细看看。做心电图的人很少，周青等了一小会就进去了，只有一个女医生在检查，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戴着口罩，只留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说话又慢又软，特别的温柔，似乎不太像在医院工作的，周青想象着这位医生一定是个美女。因为今天病号很少，检查得很慢很仔细，最后结果出来了，跟上次查的差不多，就是后面改成了：请结合医生临床。周青在美女医生低头检查的时候偷偷看了她的工牌名字：陈愫。不知为何，周青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吴医生看完检查结果，给开了点药，说了平时的注意要点：要按时吃药、不能剧烈运动、保持心情舒畅、不能生闷气等等。周青很想问一下，房事算不算剧烈运动，因为是熟人介绍的，自己跟吴医生并不熟悉，想了想作罢。
吃了一周的药，周青并没感到丝毫减轻的迹象，相反胸口疼痛好像更加厉害了。最让周青忧心的是已经连续两天自己的晨勃竟然消失了。和许丽的两次失败心里虽有些懊恼，但并没有怀疑自己的机能问题，现在竟然晨勃都没了，他不敢想象会发展到怎么样的严重程度，世事果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
周青又去找吴医生问了问情况，嗫嚅了一会，周青还是把自己的晨勃消失的情况跟吴医生说了，吴医生也有些吃惊：「这不应该啊，估计有心理因素影响，我再给你开点药，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千万别有心理压力啊！」。
虽然吴医生说的得很轻松，周青却明显感到病情要严重的多。周青跟许丽说了看病的情况，许丽虽然在安慰着他，但周青明显感到许丽有些心不在焉。大约两周时间，许丽又要了两次，周青竟然无力抵挡，溃不成军。越是这样，许丽反而有些索取无度的意思了，周青再也没有好过。
病情在逐渐加重，现在除了疼痛，连胃口也受到影响，饭量甚至不及平时的一半，并且没有一丝饥饿感。整天上班也无精打采的，有同事开玩笑说：「周青这段时间状态不好啊，是不是纵欲过度了」？周青只有苦笑着，自己这段时间光顾着心脏的问题了，突然想起得有一个多月许丽没过来了。
下了班后周青就去了银座商城找许丽，顺便给自己买套内衣，以前穿的那身叫舒雅牌子的都四五年了，洗的已经很薄了，边上也开始脱线。许丽竟然没在班上，周青之所以没给她打电话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以前许丽老是说周青不够爱她，很少来单位看她。问过她的同事说刚刚请假出去，说到这又欲言又止，周青似乎明白点什么，毕竟他已经是过来人了。商场停车场虽然很大，周青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许丽，一个穿黑色呢子装的男的正在给许丽开开车门上车，那人看着有些苍老，明显比周青大很多。周青的第一个念头是冲过去向许丽问个明白，但很快就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拿出手机给许丽打电话问她在干嘛，许丽回答说：「在单位呢」，周青还是忍不住说：「我就在商场门口，已经看到你了」，许丽愣了一下，接着挂了电话，低下头跟那个男的说了几句话，就朝商场门口周青那走过去。
「这究竟是为什么？」！周青一脸愤怒表情看着许丽，「求你了，别这么大声好吗？你听我说」。许丽说着就拉着周青往银座后面的一家咖啡馆走，等到了咖啡馆单间里面，「你看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又是心脏病又是-----，这种情况我父母是不会同意咱俩的事」，许丽先开口说。「我相信我自己没问题，很快就会好的，难道我们的感情这么经不住考验吗？你不是说非常爱我吗？」，周青接着说道。「我是爱你，可我还年轻，想找一个健健康康的人生活，而不是伺候病人」。「难道我们从初中相识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感情就不能为对方做点牺牲吗」？「关键我这病并没有那么严重」，「连夫妻生活都已经不能了，还要怎么严重，感情不等于婚姻，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对不起，周青」。
06
跟许丽分手后，周青的精神越发萎靡不振。药也吃了好几个月了，心口痛的症状没有一点缓解，周青的体重也急剧下降，轻了足有七八斤，人看起来就像老了十几岁。「你还是去省立医院去看看吧」，同事肖睿跟他说。
又过了一周，周青还是去了省立医院心脏内科，医生问他要了以前查的心电图仔细地看了看，问他的工作、年龄后，告诉他：「你现在三十来岁，这样的的心电图没有任何问题，你放心的回去吧，什么药也不用吃」。「大夫，那怎么报告都写着异常呢？」，「这个是因人而异的，不是指标异常就是心脏异常，要只看报告，要医生还有什么用呢？是吧，好了赶快回去吧，心脏什么事也没有，只管放心吃、放心玩」。
从省立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接近黄昏了，夕阳在高楼的空隙中发出耀眼的光芒，不知为何，周青感觉今天的落日格外的红，格外的美，在寒冬里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温暖。
说来也怪，自从省立医院回来，周青的心脏竟然好了，疼痛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方面也恢复到正常状态，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来，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孙楠、许丽都走了。
「感情不等于婚姻」，许丽分手时说的话一直在耳旁，周青想不明白。身体好了，生活却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