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便到了立秋这日。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被林放、汪涛和方海辰堵住在家后门的巷子口。
“哟~这不是白大小姐嘛,小生还能在尚书府门口碰到白大小姐,真是三生有幸啊。”方海辰摇着扇子,阴阳怪气道。
我一个趔趄,差点拌倒在门槛上。
“阿肖,你过分了。”林放的声音带着委屈。
汪涛则撑着腰,一副“没有解释你就玩蛋”的瞪着我。
“……呵呵呵……”我假笑了几声,“方兄、林兄、汪兄,好久不见啊哈哈哈。”
“也没多久,不就两三个月毫无音讯嘛,正常正常,毕竟不是亲兄弟,递不递消息啥的不重要!”
“……呵呵呵……那个,我递了消息说要干大事儿的……”
“嚯哟,了不起,找了小厮递个口信,然后就消失了?要不是你爹娘说你很好,我还以为你被人抹脖子了!”
“说什么呢!!”林放一听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到方海辰胳膊上。
眼见着方海辰和汪涛脾气要上来了,我赶紧投降:“我错了,各位好兄弟!下次不敢了,饶了我吧!”
汪涛指了指尚无人烟的街巷,呵道:“走!打一轮!”
我顿时也觉得手痒痒,好久没跟人对打,都有点生疏了,于是道:“来就来!我打赢了,各位好兄弟就不准再挤兑我了!”
“输了你就给我们交代!”林放说。
“没问题!”
甫一出到稍微宽敞的街口,汪涛便一个侧踢朝我肋下踹了过来,那力度把地上的几片落叶都卷了起来。
好家伙,真够狠。
幸好从小打到大,我也算了解汪涛的尿性了,他脚刚动我就知道他要攻击什么部位。
于是我微微侧身,错开攻击,右手抓住他的脚踝往后拉,右脚准备来个左鞭腿攻击他另一条腿的膝处。
汪涛却顺着我手的力度侧身跃起,一条腿踢向我的心口。
我只能放开抓住他脚踝的手,迅速飞身离开。
汪涛也在空中翻了个身后落地。
“反应倒也没退步。”汪涛点评。
“承让!”
“再来!”话音未落,汪涛便闪身过来一个直拳锤向我面部。
“打人不打脸!”我连连躲开,汪涛却几个右勾拳左勾拳追着我的脸不放。
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一个猫身连着扫腿,转而攻击汪涛下盘,汪涛翻身而起。
想跑?
我跃身上前对着汪涛下盘就是飞踢几脚。
“不准攻击裆!”
“我让你打脸了?”
“行!不打脸!不踢裆!”
“晚了!”
“……”
“白慕肖!你下流!”
“停!停!”
……
一场比武,最终又变成了一场“闹剧”。
半个时辰之后,我和林放、汪涛、方海辰到了回香坊对面的茶馆。
我和他们三人说,再过两年,就会跟着阿娘的商队去西方去行商了,现在在做准备。
林放十分激动,说到时多带点西方的暗器武器回来研究研究。
汪涛则说多练武,听说那边匈奴猖獗,就有商队折在匈奴手里,武功好点就能把匈奴打趴下。
一向多话的方海辰对此却只说了句到时多记些有趣的故事回来讲讲。
“我接下来也要备考明年的科举了。”方海辰道。
“我爹也说让我进军队了。”汪涛敲敲桌子。
“……那我就回去帮我爹打铁了……”林放无奈道。
“以后就逢年过节地再约吧,兄弟们。”我举起茶杯。
四个茶杯相撞,声音十分清脆。
人嘛,总是要长大的,总不能跟七八岁时候那样,天天就知道出去玩。
一点点长大了,人们都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会想清楚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我要奔向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