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倒在地上,亏得白文过去搀扶,她挣扎着起身抓住白珊珊的肩膀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女儿家的名节多么重要,这些年你跟着三个大男人在外面跑来跑去,就已经容易遭人闲话,你怎么还能够干出这种未婚偷欢的事呢?你怎能不顾自己的名节,无视我们白家的名声呢?”
白老太爷气得不轻,拍着桌子呵斥道:“你自幼就不愿受礼教的约束,喜欢自由自在,家里也从没有将你当做闺阁弱女教养过,从小就让你跟着你哥哥进学堂,你爹爹更是教你武功。但是大家闺秀应有的礼教,你娘和你祖母也没有少教你,可是你居然……”白珊珊听到祖父母的责备跌坐在地上。楚天佑跪在一边说道:“老太爷,老夫人,此时不怪珊珊,你们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此事的罪魁祸首自然是你,即便身为国主你,也不该随意毁去一个女子的清白,不知国主如何给我家一个交代。”白老太爷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楚天佑更是惊讶不已,他抬头看向白老太爷,他并未透露任何消息,并且白珊珊亦称在此之前并未有告诉家中他的真实身份。赵羽和五味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白老太爷。
白老太爷接着道:“你以为我真的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家,跟着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四处游走吗?在你娘死后,蓟白山庄收到消息后,我就派人前去调查,但是未能查出此人的真实身份,派去的人回信说有人暗中阻挠,我便猜测你跟着的人身份不凡,能与屠龙会扯上关系的贵人大半就是皇室中人。我与你祖母不放心,便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你,连着几个月收到你一路顺遂的消息,我才撤了人手。方才席间他的言语我便推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另一位年轻人应该是忠义侯,而出手救轩儿的应该是一位太医吧。他不愿表明身份我也只做不知,可是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你置我白家声名于何顾,你又置珊珊于何地。幸亏你们没有抱着你们的孩子回来,不然,你让我们白家如何见人?”
白珊珊归家前虽然想到了祖父会责难,但她自幼倍受长辈娇宠,从未听过这般重话,不免哭倒在地上。楚天佑刚想伸手去扶她,不料掌风来得极快,楚天佑一时不防竟被打出了一口鲜血。“天佑哥(公子)(徒弟)”白珊珊连忙搀住他,赵羽也忙走过去查看,丁五味在包中掏着药丸。“祖父(老太爷)……您……”白珊珊喊道,赵羽护主心切未免动怒。楚天佑拉住赵羽道:“小羽,不得无礼,老太爷,请您听我解释。”白老太爷冷哼道:“听你解释什么?解释你堂堂一国之主为何会让一个姑娘家跟着你四处漂泊,受尽流离之苦,有家不回,又玷污这个姑娘清白?你以为蓟白山庄是那种小门小户吗?你以为珊珊是那种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念在你是一国之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解释机会。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必不会善罢甘休。”丁五味找到丸药后,走过来交给楚天佑,楚天佑推手回绝了他的好意,强忍着不适将那一次的事情慢慢道来。
白老太爷听完事情原委后,也知此事若是深究也怪不得他二人,渐渐平息了方才的怒火,但是仍不愿成全他们两人的婚事。白老夫人坐回座位,抚着胸口喝了口水道:“老爷,你方才太冲动了,怎么能对国主动手呢?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若成全了他们吧。他们两情相悦,也是郎才女貌,也算是一段良缘吧。”“良缘?夫人当真认为这是一段良缘吗?虽说珊珊已经委身于他,但是不是非他不可,老夫并不愿意将珊珊托付给他,除了他国主的身份,我想知道他凭什么,能够让我们的珊珊可以托付终身。你也说了他是国主,夫人试想他会只有珊珊一个女人吗?他会对珊珊多年如一日吗?多少帝王后宫有三千佳丽的,红颜枯等成白发。珊珊的性子我们是最了解不过的,她和他爹娘的性子是一模一样,又硬又倔,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会容忍她丈夫身边有别的女人吗?到时候若因这个惹怒君王,她又会怎样,被打入冷宫,还是直接赐死?哪怕珊珊今生无法再嫁人,难道我们白家养不起自己的女儿一辈子吗?”
听到这些话,白珊珊不禁一颤,白老太爷说的这些话她也曾经想到过,但是楚天佑对她再三保证,两人情意绵绵,他的话总能让她深信不疑,如今听到自己祖父进一步的剖析,她抬起噙满泪珠的双眼看着天楚佑,眼中有着疑问有着疏离。
看到白珊珊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楚天佑心头宛如刀割:“珊珊,你相信我吗?我曾经说过的会一一兑现的”白珊珊想起二人这些年的患难与共,点了点头。楚天佑直起身对白老太爷道:“老太爷,现在我空口无凭,任凭我怎么说,您都会是认为我只是在说谎敷衍您罢了,但是我司马玉龙在此立誓,有我在一日,必会爱护珊珊一日,今生唯此一妻,绝不负她,如违此誓,人神共弃。”“天佑哥,你不必立下这样的誓言啊。”白珊珊听到如此毒誓不禁攥紧楚天佑的衣角。
白老太爷道:“你也说了空口无凭,老夫不信这些鬼神之誓,我要你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你的真心。若是你一日不能证明,我便一日不让你见珊珊。就算我白家养她一辈子,也断不让她入皇宫深院半步!”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粒丸药,递给楚天佑道:“吃了它,晚间调息一个小周天就能好。”接着立即封了白珊珊的穴道,对白老夫人道:“夫人,带珊珊下去,看严实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闺房。”楚天佑听见白珊珊要被软禁,急急道:“老太爷,您这么做未免太过。”白老太爷背手道:“我是白家家主,这个蓟白山庄我还是能做主的,除非国主下旨要了我这老头子的命,要不然休想在蓟白山庄指手画脚。我当你们来者是客,去客房安心住着,别想动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