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故事1

我家的故事1(2020 01 28 正月初四)

本来课程结束了,整个过程我都没分享自己家庭的故事,本不想说了,因为故事太多,太长,错综复杂。
昨天金金分享和今天赵磊分享,我想了又想,还是分享一下吧。

我父母都很善良,爷爷奶奶也很善良。我有3个哥哥3个姐姐。
我大姐生了3个孩子,年轻时有病去世的早。
我二姐通过同学把同学的亲属介绍给我大姐夫了,再婚没几年,他在外面打工,说跟家里的再婚媳妇离婚,跟别人结婚。回去偷偷把房子卖了,钱拿走了。孩子们都不同意,但是他不听。孩子们跟继母相处的都很好,我们跟续姐姐相处的也都很好。

就是这个姐夫,给大家无数的教育。老了,得了癌症,孩子们给他出钱手术。
好些了,又磨人,要盖房子、说媳妇。
大外甥女比较拿事,能照顾得了,也能摆平事。
外甥性格比较懦弱,他爸总要熊他。
后来跟我有机会聊天,我告诉他:你爸有事找你,你让媳妇出面。她也整不了,你们找你二叔和你二姨夫。
后来有事,都是找他二姨夫。

孩子们做不到的,该出主意的出主意,该付出的付出。家长无故作人的不要接招,找个台阶给他们下就是了。

我大外甥女,曾跟我们说起来她爸爸的事情。有关钱、想结婚等事情。(2018夏-2019夏我接老妈来住一年,外甥女曾来看望、住几天。)
我问她,你爸还要钱想干什么啊?她说:“他还想找个老伴,谁跟他过日子?不过是糊弄他那两个钱罢了。”
后来她爸爸的土地承包出去5年,她帮助管钱。要就给,不问干什么。没有了,有大事大家再凑钱。(手术完,知道也没几年好日子。)去年她爸爸去世了,70岁。

我还有一个二叔,大概62岁去世的,一生无儿无女。活着的时候,贼能气人。年轻时因为成分不好,我爷爷奶奶没的早。跟我老叔能自己干就单独出去生活了。那个时候我们家孩子多,村里口粮领不出来。
我父亲一个人挣工分,不够钱。我父亲跟自己亲弟弟借点,他们都不肯。我父亲回家坐在炕上哭。
有人请我父亲写检讨,我母亲跟人家说:“老叔,你们家现在不用钱,借我们点,一家人领不出来口粮,明年怎么生活啊?等你们用钱我们还你们。”
人家说:“行,等我们儿子娶媳妇还就行。”

我二叔老叔还有几个姑姑,从小我父亲当公办教师,挣工资都给兄弟姐妹读书,亲的,唐的。不往家里拿钱。母亲在家给大家做衣服穿,做饭吃。

我父亲家族里还有几个弟弟,也都供养他们读书。我父亲去哪里教学,都带着他们。有时候我母亲去给大家做饭,我有一个三爷家的二婶,有时候她去给大家做饭。
过去的大家族,有大事还是会互相照顾的。

我老叔人好,认干,仁义,对姐姐嫂子也都很好。后来我大姑给他介绍对象,成家了。

我二叔,无论姐姐、嫂子,挨个气你。我大姑和母亲,听说哪里有带孩子的妇女,也给他联系过,人家嫌弃麻烦,根本不要。后来我大姑气的也是没办法再管他。

年纪大了,快60岁的时候,有一年我母亲出门去找我父亲年轻时公办教师的事。回来邻居跟我妈说:“大嫂你没在家,前院他二叔来了,这跟我大哥干仗干的,就怨你们不给他请介绍人说媳妇了,我大哥气的,哥俩喊,我大哥嗓子都喊啞了。后来我二哥要点柴火垛,我大哥要打他,他跑了。这么多年,我没见我大哥发过脾气。”
我妈说:“我说回来嗓子怎么啞了呢,怎么问也没说。”
我父亲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85 岁去世,参加葬礼的儿孙后代、侄男外女、侄媳妇、外甥媳妇、外孙媳妇们,没有不夸的。都说比他们的那个爹、公公……还好。

我二叔,自己的房号给我二哥了(意思将来侄子养老)。

他在外面给电厂看泵房。一周两周回村里一次,一年拆洗一次被褥。每周脏衣服和被褥,都拿去让我三姐给洗。我三姐性格绵软,自己叔叔,也就都给他洗,给他做。

有一年夏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到我三姐家跟她喊,我三姐也气得在家哭。我下乡去看父母,母亲告诉我了。三姐家就在母亲家后院斜对角,夏天开窗都能听见。

我去了,问问怎么回事,没事找事,不知道在哪里喝点酒,去跟我三姐撒疯。
我直接当了坏人说了我二叔:“家里就我二哥和我三姐这么一个侄子侄女了,考出来这几个孩子,谁还能跟你有什么往来?房号给我二哥了,你怎么不把被褥脏衣服让我二嫂给你拆洗、给你做呢?我三姐这么老实你还欺负她,有没有点做叔叔的样子?中你点地得给你钱,有个破自行车没地方放了,放这里人家修好了你也眼气。明天地不种了,破自行车给你拿回去。以后你没这个侄女,脏衣服愿意让谁洗拿谁那去。你没这个侄女我三姐也没这个叔叔。快60岁了,还没活明白?我们小时候,一到过年你就去气我妈,我妈气的呜呜哭。去我大姑那,表姐们说你气我大姑。你这是谁对你好你气谁,大家都欠你的吧?你自己好好想想,跟我三姐以后别来往了,我说的就算——我三姐抹不开说你,我替她说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后来听我三姐和我妈说,从那以后,没再去找我三姐麻烦。

单身一个人,时间长了心理都不正常。我们大家都包容他,有什么办法,自己叔叔。等他去世,还不是我二哥和我们姐妹三哥给他安排葬礼?我大哥和三哥也打钱过来,分担葬礼费用。接的礼钱我二哥收的。(还礼也是他还。包括后来我父亲的葬礼,都是我们大家出钱分担。接礼是我二哥的。)

说起“原生家庭”,同一个父母,生养的孩子,也不同。
我父亲、二叔、老叔,原来还有一个三叔,17岁得病没的,那个时候,缺医少药,本不应该死人的事。除了我二叔,别人都很善良、仁义、孝顺。

我们家七个孩子,大姐结婚早。大哥赶上文革,恢复高考后自学高中课程考的大学。我三哥第一年考的大学,我二姐和大哥第二年一起考的大学。
我二哥考好几年没考上。从小就认干活、赚钱、过日子。
我三姐也是挖野菜喂猪什么都干。
我三哥、二姐和我,都愿意读书。
我大哥从小跳级读书,当时小学不全,有时孩子少,不年年招生。一个课堂可能几年级的孩子都有。
老师可能讲完1年级的课再讲3年级的。
所以我大哥就都能听到也跟得上。
到第二年该上2年级的课了,没学生,我大哥也就跟着高年级的学生一起往上升。我母亲有点担心大哥跟不上,老师告诉母亲,他跟得上,我给3年级的讲课他都会,让他跟着上吧。所以从小,大哥大姐一起上学,大姐的同学也都知道大哥,也都算大哥的同学。

我大哥和三哥考学后一直都很照顾我二哥。寒暑假回家,母亲准备礼物,让大哥和三哥带上礼物去感谢对他们上学有帮助的“老贫农”。当时人家一句话,就让我三哥升学了,否则成分不好,学习好也不让上初中。
他们都带着我二哥去看望村里的恩人和长辈的爷爷奶奶们、伯伯大娘、叔叔婶子们。多少年来一直如此。
也是希望,他们哥俩不在家,村里人不要欺负我二哥。

曾经我二哥牛逼哄哄的经常说:“二寸宽纸条就好使!”我大哥和三哥跟他说过:“有什么事,给我们写信,二寸宽纸条就好使。”
那是电话还只有村部才有的时候。

后来二哥家三胎生了四个女孩。(第三胎是个男孩,6天扔了。二嫂娘家嫂子给接生的,肚脐没给弄好,村里的老接生婆懂行,“四六风”。都什么年代了,生孩子还接不好——那个时候都有乡镇卫生院了。)

孩子们上学,从小买零食、偶尔的衣服,我大哥、三哥、二姐,都没少给出钱买东西。孩子们考学,我们都出钱的。我年纪小、挣钱晚、结婚晚,给的少点,但是没给孩子也都给的。我大哥时间最长给的最多。几个孩子寒暑假的上学钱,就没有不给的时候。挣的多就多给点,挣的少就少给点。
都是他自己的零花钱攒下来的。大哥开支,大嫂给他15%。他要除了买一点便宜的烟酒,剩下的,给父母、岳父母、两边兄弟姐妹家孩子们的零花钱和上学的钱,都从这15%里出。
后来我们知道一些事情,孩子们也都大了,家家过的日子也都挺好了。
告诉大哥:“自己留着花吧,不要再给父母和孩子们钱了,大家都不缺钱,你自己也不容易。不要家里老是鸡犬不宁的了。”
但是大哥不干。他总是寒暑假喝完酒,唱歌:“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一会看看脸,一会摸摸手,出门在外喝不到妈熬的小米粥……”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爱吃的那三鲜馅有人给你包……”
一边流泪一边唱。

我二哥喝完酒,也爱唱,前些年经常唱,唱完经常问一句:“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我三姐经常给他接:“你主沉浮!”

父母在的时候,大哥、三哥回父母家过年。二哥一家吃喝随便。连吃带拿。极少见他们往父母那拿钱拿物。我们都不在乎。二哥还时不常的跟父母撒个疯。大家都理解他。孩子多,种地多,累的。(二胎孩子出生没地,那时母亲给他很多土地。)父亲给他扶犁杖种地、趟地(遍数多)。有些相应的活二哥替父亲干。
这是他认为的委屈:他在家“养老”了。
有两次,他气我妈了,我妈骂他,他没听,回家了。我妈更生气了,追到家里去“教育”儿子。二嫂不高兴了,顶撞我妈。
我妈开始连她一起“教育”:“我骂儿子你有意见?那就冲你来。四个孩子给你哄大了是吧?孩子小就给你地种,你爹给你们扶犁杖种地、趟地,对不起你呗?哥哥、兄弟、妹妹都得照顾你们,给钱给物,孩子给你喜欢着,你看谁家这样了?”
二嫂说“脏活累活你儿子干的!”
母亲说:“脏活累活有多少?你爹不扶犁杖种地、趟地,我儿子不得干么?哪个活多?你种地这些年跟你要过钱么?给别人种地他不得给钱么?那我儿子你不乐意,种地你给钱!”

婆媳俩有过因为母亲骂儿子犯争执。我都是听母亲说的。我逗母亲:“后来给你钱了吗?”
“给啥钱给钱?给你一千两千应应点哪不是了?可精了,知道给你气急眼了,就给你道歉了:“别生气了,我错了。要那些钱干啥,你也不缺钱。你儿子都那么大岁数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骂他。本来就小心眼,一骂他上火好几天打蔫。”也就拉倒了。

“不气急眼也舍不得骂他。”

第三胎是个男孩,没站住。母亲也理解二哥这成了二哥一块心病。

父亲去世10年了。名义上,母亲归二哥扶养。家底早就部分归二哥了。父亲72岁开始就不种地了,二哥二姐怕父亲磕碰,不让种了。大部分好地就都给他种了。有点不好的,给三姐了。
但是每年秋天秋收,父亲还是给二哥赶车拉粮食。至少最后几年二哥没让父亲赶车。

前些年,母亲能走,寒暑假几乎都在我们家的。孩子放假,母亲也是喜欢孩子,心疼我们娘俩,不放心。自己在这也愿意呆。
孩子跟我说:“妈,我姥姥在咱们家,可仗义了!去,给我拿点好吃的!”
其实,母亲一辈子,好吃的,从来不主动拿来吃,大家谁逢年过节看父母亲,好吃的都放在后屋,孩子们去了随便拿来吃。二哥和三姐家离得近。二哥家二侄女性情耿直,活波可爱,敢说实话。用她妈的话说:“她老姑踩生的,随她老姑(就是我)。”

二侄女曾跟她奶奶说:“奶奶是不?你有啥好吃的都给我们留着,自己一点不吃。我姥姥有啥好吃的都是自己吃,都不给我们吃。”她姥姥原来经常在他们家呆着,好几年。
那时母亲经常跟二哥说:“你岳母在你们家,不许你跟媳妇大呼小叫的,不是嫌弃也是嫌弃人家。人家不在那,你们俩怎么喊人家不会多心。谁家都有老人,哪个孩子照顾老人都是他的福。他们儿子们怎么对待老人是他们的事,你不能那样一天跟媳妇呼号的。”

二嫂的老妈活到差几天90岁,原来身体很好,就是年轻时就耳朵背(二嫂也是,近几年孩子们给她买助听器了),几乎是老到二哥家的。
快不行了拉倒市里看了一下,后来拉到孙子家办的丧事。

二嫂娘家的大事小情,都得他们带头出钱出力。经常去跟母亲说:“那咋整?……”
母亲不管,就是告诉他:“谁家有困难多帮助点,别拿钱太当命。帮助谁日子好过了都忘不了你。”

第三部分了
倔强、不懂事的我,跟二哥二嫂的关于养活老妈的冲突。(前面的“铺垫”太长了)

母亲能走的时候,前面说了,几乎寒暑假都在我们家。春秋愿意在哪里就在哪里,也常来我们家。别人家,她几乎不住。我是最小的,老姑娘,似乎从心理上也没离开父母。上班单位离母亲15里,也一两周去看一次。就是2015年底接来新房子住(本来就想常住了),在外地的大哥退休主动来陪伴,2016年大哥脑出血昏迷不醒住院(半年多才出院,在本地租房、雇人照顾,越来越好了。大嫂在大哥住院期间突发心脏病去世),大哥住院后家里人就把母亲送回农村二哥家了,一两个月后母亲摔倒腿受伤骨折,没有接就靠自己养,到现在也没恢复行走。

大哥住院那天,我陪孩子出门参加艺考,得知情况把孩子安排好,自己赶回来。

大哥住院在2016年正月十四。

前些年,母亲有病住院,大哥、三哥、二姐共同分担。父母镶牙,多数时候是二姐和我出钱,二姐出的次数多。

对待母亲的养老的事,关键时候,可能我的态度是他们觉得心理不够成熟:“人都有老的时候,人老了都没劲,都不爱吃饭,都不走动……”
人都逃不脱亲情。也许我最小,对父母和手足亲情看的比别人重你,或者别人会觉得我是离婚多年,家庭不幸福不完整,或者是觉得我性格不够柔软随和。
无论什么原因,我的确是看重亲情胜过爱情、友情。

所以无论在2015年底,房子还没装修完,就在“鸡飞狗跳”情况下不得不及时把母亲接过来;还是2018年8月20号,又是一顿“鸡飞狗跳”把母亲接出来(当时我早晚照顾母亲两个多月,6月6号开始下班去照顾)。
凭心而论,我都认为:母亲没有要命的老毛病。除了有点高血压,还有十几年前得过小脑萎缩,没什么活不了病。

我觉得,母亲就是偶尔糊涂,但是内心还是很要强,恨不得一时会走,不用别人伺候。

不爱吃饭,是自己手不太方便,身上没劲,有时连续几天不好好吃饭喝水,很快就“萎蔫”的不行。

所以,每一次摔倒,我们姐妹几个轮班上阵照顾,多吃点多喝点心情舒畅点,哄着顺心,退出去透透风见见阳光,很快就能好起来。所以只要不是卧床动不了,我都是那么做的。事实证明,我的判断也没错。

在母亲的事情上,我看重母亲的感受,忽略别人的高兴不高兴,也不去招惹,没必要的也不搭茬,不理会。我买东西我能喂进去。
二姐三姐相对而言,得“看人家脸色”,母亲要强一辈子老了自然也不愿意被人看压服。照顾的人,可能把母亲的情绪放在第一位的,可能除了我,没第二个人了。
二哥有时在母亲面前呼号的,我当着母亲和二哥的面,不怕得罪二哥,告诉母亲:“骂他,打他!他不服让他骂你、打你!看别人笑话谁,一天呼号的。”
母亲因为有人“撑腰”顺气了。我跟母亲说:“你没毛病,就是照顾所有人了。你活着你就是祖宗,还轮不到别人当祖宗呢。”
二哥心里肯定不舒服,没把他放第一位。但是他也没啥可说的。

包括喂饭喂水喂营养品,前年夏天,母亲快不行了,二姐让我去住下照顾。到那,二嫂主动说:“不知道是摔了还是戳了,身上不敢动。”我什么也没说。给女生擦下身时,尿像从山洞里流出来一样。母亲瘦的皮包骨,但是她明白。我一边给她擦身子一边流眼泪。母亲要强一辈子,生养了一帮儿女,又不是吃不上穿不上,又不是没有办法,老了多喂点吃喝至于过这样的晚年么?但是我不能说,说什么都是错的。我发很照顾好一些,硬实一点时接走自己去照顾。我不相信我照顾老妈,我能穷死、累死、至于不能上班!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母亲不能好起来!

母亲看着我流眼泪,还很平静的问我:“你哭啥啊?”
我止不住的眼泪,缺说不出来话。从头一天晚上,一直流泪到第二天上班在单位食堂吃午饭。
我给母亲买了软化血管净化血液的药,大概两个月的量。我估计着两个月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又买了营养餐(保健品,对恢复身体挺有帮助的)。说实话,那段时间,二嫂早晨有时熬粥,有时蒸一碗鸡蛋羹,早晚多喂点吃的喝的,我经常喂她两碗粥,一碗营养餐,再喂一碗水。母亲很快手腕就见宽了。
喂第二碗我就说我吃,也就没人说什么了。我到屋里继续给母亲喂进去。
第三周的周四晚上,我推母亲出去溜达,遇到村医。“我大娘现在看着没啥事了,气色多好。二十天前,二哥二嫂找我,我都不想给打针了。”我问了一些情况,说是差点过去。
周五我上班。下午看到二姐中午发的信息,说妈有点危险,差点过去,让我赶紧过去。
因为早晨我喂完走时母亲看着挺好的,中午手机静音了。下午两点看到信息赶紧给二姐打电话。她说中午不太好,现在平稳了。我请假赶紧过去。看看母亲睡着了,二姐在炕上陪伴着。二姐说今天不走了。
二姐说大家在外屋吃饭,妈在里屋吃饭。二哥听到咕噜咕噜很大动静,以为二嫂放动画片,二嫂说没有。二哥跑屋里一看,妈脖子梗着喘不上来气。二哥二嫂一个人抱着妈一个人把嗓子里痰抠出来,脸都憋青了。
(后来听三姐夫说二嫂电话都不会打了,跑到他们家,三姐夫给村医打的电话。)
我有事要回市里,走前到村医家问一下情况。村医说:
“虽然有危险,还是好转了。痰上来了,血压上来了,如果不好转,血压上不来。”村医说也想不给打针了,后来二哥二嫂坚持让打针,就挂了小瓶吊瓶。
这样来说,我的心情平复许多,对人和事的理解也“完全接纳”。

母亲逐渐好转,我依然继续多喂食物和水,药和保健品。
渐渐的,闲杂话语零碎事又开始了。我不到忍无可忍,不说话。
最后一次,妈过生日,三哥给500元发给我,我没及时换成现金给二哥二嫂———这是我一大罪状。
我先到三姐家准备给母亲做个绑腿的东西,前几天在二哥家,三姐用母亲原来买的缝纫机帮我做,二嫂就开始叨叨这个那个了,我推母亲出去,母亲已经等不及在闹情绪要出去了。
再去的时候,二哥在面对母亲大声喊着……(此处省略一万字,留待以后专门讲一个故事,笑话一样的真实故事,母亲的脑子很灵活,嘴也很赶趟。那是从6月6号穿越到8月20号了。)
算了,排除一切假象,撕下一切假面。我把母亲抱上车,带了些衣物和二姐给买的松软能洗的被子,给母亲垫好,系好安全带。还有轮椅,开车拉回家。
在那前几天,二哥家去扩音器做宣传酒销售酒的,一院子人去听。我带母亲去单位附近做了镶牙的“咬牙印”,母亲已经能坐车了。
早那么大盛势,我就“收场”得了。我看看我能不能又照顾母亲又上班又学写作的好好活着。

所以你们都要始终跟我保持联系哦?我真的可以把每个人真实感人的故事,写出来,让美好善良源远流长,让丑陋自私暴晒太阳。

于是,我接母亲到家从2018年8月20号到2019年7月28号,我除了上班和出去办事,一天没离开过母亲。没有一个夜晚在外面住过。神经始终是“醒着”的。我到现在,还活着,母亲也活着。这是我第二次,在母亲的问题上,“我就这么横了!”
从送母亲回去以后(8月份我去北京看看孩子,心里也确实放心不下,那时母亲已经张罗很多次要回去,她还是希望女儿照顾她,心还是向着儿子的,人老了,都这样。跟小孩一样,需要我们儿女的真实理解和完全接纳。没早送回去是没事根本不想送回去,也是怕没几天又是恢复原貌……)。
到现在,无论别人心里如何理解,当面,亲人们没有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了。中间,开始的时候,虽然还难免说我这不对那不对的。我不管别人说我对不对,好不好,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母亲是不是能活着,能尽量活的舒服一些,舒畅一些。
今年冬天,三姐接母亲过去照顾了两个月。腊月十四送回二哥家的。
今年春节非常时期,我也没去与母亲相聚(正月初七上班,但是再去吧。)

每年正月初二,二嫂娘家的妹妹妹夫、侄男外女、还有下二代,除了唯一的幸存的哥哥嫂子不去,别人都去他们家大团圆。
我们去看母亲的,待一会就走了,有的留下来吃顿饭,有的去三姐家,有的直接走了。
曾经在父母家团聚、以父母为尊、吃饭有个轮流祝福环节一律取消了。有个长幼尊卑的气氛,也不见了。
今年非常时期,三姐说,二姐和我都没回去。三哥给的五百元钱我转给三姐,给二哥二嫂带过去。我准备给母亲买双高科技微循环调理身体的鞋,三哥也要合力。这一点,信任——对亲人,对科技,缺一不可。
我相信,人到一定年纪,或者身边不断发生一些事情,会促使人慢慢醒悟一些事情。
2016年春节和2019年春节,母亲都是在我家过年的。
2019年春天,二哥到田里管道沟里捡塑料管塌方被埋到胸口,发生意外住院一段时间。孩子。也回来换班照顾,出钱出力的。二哥的孩子们还是很孝顺的,没用我们操心太多。

大哥2016年正月十四住院时,我就曾对二哥的大女儿发话:“有一天你爸你妈要是躺在那你拿不出主意,我就踢死你!我有一天躺在那我姑娘要是顶不上去,你就得给我顶上去——否则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二哥的孩子们,还是挺孝顺挺有主见的,二哥二嫂的变化,身边不断发生事是一个原因,孩子们的劝导也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关键时刻我就敢作敢当敢撤梯子!
这两个母亲没在二哥家过年的春节,孩子们用“我爸自己在家喝酒呢,喝完酒就哭”来替她爸表达感情。
我们就告诉孩子们:“告诉你爸乐呵的,你奶奶理解他,我们大家都理解他。让他照顾好自己。老人在谁家都是正常的。”

家庭中,有些事,说不说的,有用就说点。没用就不说。如果直接做了能让人私心晒晒太阳,那就直接做。
我觉得我这两次发狠,虽然自己承受了巨大的经济压力。但是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虽然引起很多家庭的不满、嫉妒、愤怒。
为了母亲养老,买这个房子,也是为了大哥、三哥想在母亲身边陪伴,就能在母亲身边陪伴。
我不愿自己受牵制,也不愿母亲受牵制,更不愿大哥三哥受牵制。
虽然我买房子为了照顾母亲和大哥三哥还有我照顾母亲这份心情,其中受影响最大的是二姐一家,因为占用他们几万块钱,尤其是制约了二哥二嫂“谁孝顺谁接去”的说辞——我能,我不孝顺我也可以接走。
同时也制约了一些人,想怎么做不能“为所欲为”了。客观上这是我的错。主观上,为了母亲的晚年,没犯法,虽然触犯了一些人的“贪嗔痴慢”,对不起,照顾不了那许多了。
欠的人情慢慢补,欠的债慢慢还——只要母亲活着,我们赚多少钱,有机会有人孝敬孝敬。否则,满手是钱又如何?

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愿以偿,但是有那么一两件就可以了。想孝敬老人的时候,老人在。想栽培子女子女接受。想提高和改变自己,还能有时间、有机会、敢投入——无论时间、金钱、精力。

趁着非常时期,减少见面的摩擦,增加安静学习的时间,好好栽培自己吧!

我家的故事,长吧?
不长,这才9牛1毛。祝大家永远做自己的主人,调整好情绪,在2020年,天遂人愿,自助天助!处理好自己跟自己、跟亲人、跟他人的关系,助人自助。自度度人,自觉觉他!

@金金~深圳 “维和部队”,这个词用的好。但是真正处理好,非常不容易。其实,我们家,我大哥、三哥和我二姐,是我们大家庭的贡献者和受尊重者。就是这样,前些年贡献大,现在大哥三哥先后生病,这几年,就“妖风阵阵”了。大概从2019年,逐渐开始起不来风浪了。我想,我们都要健健康康的,才能抵挡得住任何凄风苦雨。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今天都没太说那一面),我咬牙告诉自己:没有过不去的河!地球没谁都转!有猫在,耗子成不了精!

@张钰 辛苦了,心里接受了,就不会觉得苦了。一般情况,各地也是有所选择的,挑选一些精兵强将,有战斗力、抵抗力强的,去支援的。
这次发现及时,上次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所以这次时间应该不至于太长。
这次控制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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