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三问”的一些思考

作为哲学里的终极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很早以前就听过,但对于自己的答案是什么,长久以来都是困扰。


如今有了一些思考,试着回答一下,这三问应该没有固定的答案,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成长阶段也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如此简单的三问,真要答出来,哪一个都不简单。

可能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弄清楚“我是谁”,虽然这可能并不妨碍一个人会度过比较美满的一生,但是这其中还是有遗憾,尽管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这个遗憾。

美满的一生很好,但假如你知道原来还有比美满更多一个维度的美满,大概率还是会感觉遗憾。


“我是谁”这个问题,最直接的回答应该是我自己,也应该是相对准确的回答。


但这里面有一个过程,就好比“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假如只停留在第一个阶段,看似回答了,其实并没有回答。


“我是谁”,可以有很多层面的回答,生理层面,社会层面,心理意识层面,每一个深究下去都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学问。

生理层面,我是人,是基因的产物,是生物亿万年来进化的结果,就这一层面看,我是谁,是有一个普世的答案,你、我、ta,都是叫做人的生物。


而从社会层面去看,就比较复杂了,人一旦融入社会(也不得不融入社会),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

在这一层面,自己就不止是自己了,在好的人际关系里,你是朋友,在父母那里,你是孩子,在爱人那里,你是另一半,在孩子那里,你是母亲、父亲。


人融入社会,自己的身份就不止是自己,而是有很多很多的社会角色,每一个角色都需要你认真演好那个角色所需要的剧本,不然生活往往会弄的一团糟。


社会让你轻而易举的融入,但不会告诉你每个角色的剧本是什么,每个人的剧本都一样——空白,你想怎么演就自己怎么写。

人往往向往自由,但此时一定会有很多人希望自己手里的剧本都是写好的美好故事。


事实上很多人也确实都是在抄写别人的剧本,可惜的是,美好的剧本没有那么多,总有些人会是幸运的,但幸运不会眷顾每个人。


就我自己而言,我不相信自己是那个幸运儿,我会看足够多的剧本,但是我的剧本只能我自己亲手去写。

人生活在社会之中,反而不容易认清社会,也就比较难处理好自己的社会身份。


社会就好比水,而人就像水里的鱼,大多数鱼是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水里的,只有少部分跳上过岸的鱼,才知道自己身处水中。


很多鱼都是聪明的,它们不愿,也不敢跳上岸,因为有很大的风险,但是从不离开水面,你就是不会知道水是什么。


其实不跳上岸也可以,每条鱼都可以像飞鱼一样,在离水面很近的上方用力一跃,从而既看到了水面之外的世界,也认识到了水为何物,自己生活的水到底是什么样的。


梭罗在瓦尔登湖边的生活对我很有启发,我也有幸有过类似的经历,可惜我不是生活在湖边,而是生活在四面水泥的房子里。


除了必要的生存、生活,我把自己关了近两年的时间,几乎断了社会上的所有人际关系,就像飞鱼一样,我要跳出水面,看看水之外的世界什么样,看看我生活的水又是什么样。

像大部分的鱼一样,大部分的人也不会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那时的我就是想那么做。


在外人看来,那样的日子可能像是一种煎熬,但于我而言,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的生活,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好,平静、喜悦、自然。

从那之后,我也更深的认识到,生活是需要自己亲身体验的,而不止是别人的感受是怎样。

把自己关在四面水泥的房子里,于别人,像是“监狱”,于我,却是无比广阔的天地。


“我是谁”,从心理意识层面来回答,答案也是因人而异,但最终的答案还是我自己。


人是心理非常复杂的生物,不然也不会出现现代的心理学科,但我感觉这里有一个误区,复杂确实是客观存在的,但复杂也是主观不存在的。


就个人而言,复杂或简单取决于自己的选择,但身为一个心理、精神正常的人,简单的选择一点都不简单,因为复杂是客观存在的。

首先得弄清楚人的心理是复杂的,不是简单的知道,而是自己真实的体会,感受自己的心理,察觉别人的心理,认识到这种复杂,但不让复杂困住自己,选择简单。


心理意识层面的“我”,看不见,摸不着,但是能感受到存在,也可以简单理解为“灵魂”。


用“灵魂”这个词,并不是附加宗教色彩,而是感觉用这个词形容“我”相对准确。

觉察自己的思想变化很有意思,很早以前,科学知识的灌输让我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而随着对哲学、心理的进一步认识,又感觉自己是唯心主义。


现在,我既是唯物主义、唯心主义,同时也不是唯物主义、唯心主义,非要定义的话,借用佛学、道家的思想,唯道主义,唯智慧主义是我思想转变的方向。


选择道、智慧,是明智的选择,但可能不是聪明的选择,假如智慧唾手可得,世上哪还会有人做蠢事,当你选择了自己可能永远都攀不上的高度,是要有心理准备的。


道可悟,不可求,这条路可能近在眼前,也可能远在天边。


心理意识层面的“我”,也是多变的,说不清“我”到底是谁,但还是要去认识这个“我”,人生意义里的对象中的“我”也是这个层面的“我”。

这个“我”,不在任何地方,只在自己心里,不会生,也不会灭。

很多人可能觉得,我就是我,哪有那么复杂,“我”确实不复杂,可是作为人,生来就处于社会中,生来就已经具备社会属性。


“我”并不是纯粹的“我”,而是复杂环境下的我,家庭环境,教育环境,政治文化环境,都会影响我对于真实的“我”的认识。


所以认识真实的“我”几乎不可能,但是并不妨碍自己尝试去剥离这些附加在自己身上的环境去认识“我”,这很难,但不这样做,自己的命运就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命运,而是环境的产物。


《天道》里有一段话很有智慧:透视社会依次有三个层面:技术、制度和文化。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任何一种命运归根到底都是那种文化属性的产物。


终极三问里,我感觉最难回答的就是“我是谁”,当真的想清楚弄明白“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即便是不知道答案,也不会困住自己,而且大概率会知道该怎么去探索答案。


“我从哪里来”,有些人很早就有了答案,或来自于宗教信仰,或来自于科学知识。


“我是谁”的回答其实也能部分回答这个问题,生物学上我来自于父母的结合,遗传物质的载体,同时也是家庭环境、社会环境、文化背景的产物。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难,最有权威的答案在宇宙那里,而宇宙的神秘可能超越人的想象。


如果让我来回答,从科学上,一切物质都是由原子组成,那人也不列外,我从不同的原子的结合而来。

从哲学、思想上,我想把来去一块回答了,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还有另一个回答,从自然中来,到自然中去,我还没有弄清楚自然是何物,但感觉这个回答更好一些。

“我从哪里来”这个发问也可能只是个不需要答案的命题,发问只是引子,让人去思考,让人不失去好奇心才是目的。

“我要到哪里去”,我在上面的回答是不知道要到哪里去,那只是哲学上的想法,但我还是具体实在的人,还要在哲学之外的现实里生活。

所以,我还是要有现实生活里的回答,我在现实生活里的回答是: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虽然结果很讽刺,但我要诚实面对自己,对于要到哪里去,我确实没有明确的回答。

但我不会因此焦虑,也许未来我会弄清楚要到哪里去,也许我的命运就是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就当下而言,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想过的生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未来的就让它未来,现在的就让它现在,活在此时此刻,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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