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鲁迅博物馆,才知道鲁迅竟有那么多笔名,这些笔名都是鲁迅居住在上海期间使用的。
不知道鲁迅为什么使用这么多的笔名,他的一生一共使用过一百四十多个笔名,而且每个笔名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
“鲁迅”这个名字就是个笔名,是他写《狂人日记》时使用的。查了资料才知道,“鲁迅”的使用,鲁迅自己是做过解释的:一. 母亲姓鲁;二. 周鲁是同姓之国;三. 取愚鲁而迅速之意。迅,古义是狼子之意。鲁迅之所以以狼子自居,是因为他甘愿做封建制度的逆子贰臣。
鲁迅博物馆坐落在北京西城区阜成门内宫门口二条19号,好久没进过城,停了车,走进久违的北京胡同,觉得很是亲切与熟悉。所有的场景一下子把自己拉回到少年时代。
一进胡同口,就看到一个大杂院,住在朝阳这么久怎么也想不到,西城居然还有这样保存完好的大杂院。站在院门口往里望,院里照样是一间挨着一间的自建房,不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过得是否还像以前一样拥挤。不过,这些大杂院古董一般地被保留下来,延续着老北京上百年来的生活习俗。
穿过胡同大概不到三百米,就看到了鲁迅博物馆。博物馆现在都是免费参观,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节假日,所以参观的人并不多。
博物馆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陈列厅,陈列厅是按照鲁迅生前曾经住过的城市和年代来划分的。从绍兴到南京,再到日本,然后到杭州、北京、厦门、最后是上海。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鲁迅相遇,那些曾经在书本中读到的什么“文学改良刍议”、“新青年”等杂志的名字如今都一一尽收眼底。我知道这个博物馆并不能只来这一次,如果想追寻什么关于鲁迅的线索,这里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来参观的。
我最感兴趣的还是第二部分,也就是鲁迅旧居。这个旧居是鲁迅与弟弟周作人决裂之后自己买的一处房产。旧居位于博物馆的西侧,鲁迅在去南方之前和母亲还有原配夫人朱安居住在这里。
一进小院就被院里那两棵丁香树所吸引,树是鲁迅亲手种下的,可惜现在是冬季,树上光秃秃的满是枝丫,不过想着夏天可以再过来一趟看看院里的丁香花开。
这是一处标准的北京四合院,院落不大,四四方方。坐北朝南是主人的居所,因为要保护这处故居,现在门都上着锁,我们只能透过玻璃往里面看。一进门是个过厅,西侧是朱安的房间,东侧是母亲鲁瑞的房间。走过过厅往里正中,是鲁迅的居所。每个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洗脸盆的架子。只有鲁迅的房间里有一张很小的书桌,《华盖集》、《华盖集续篇》和《野草集》都是在这里完成的。鲁迅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后院,后院里当年也种着树,不过现在树已经没有了。
小院的西厢房被当做厨房,东厢房是女工的房间。正对着主房也就是坐南朝北的一间房子作为鲁迅的藏书房和会客室,旁边是一个杂物间。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这个小院都可以满足主人所有的需求。小院尽现出主人的一种朴素,每个房间都不大,适可而止。
一个操着江浙口音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主动跟我们介绍着这个院子,他说他是搞文学的,我想也许来此参观的人大多都是喜欢文学的人吧。尽管如此,我们还会按照现在世俗的标准来评价着这处院落。“不知这个院子现在值多少钱?怎么也得有几千万吧。”“这个院子的房契还有吗?产权还是周家的吗?”
我们迟迟不愿意离开这个院子,那个男人甚至还模仿着鲁迅的样子假装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台阶上伸了个懒腰。他说:“鲁迅写字写累了,从屋里出来,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吧。”
一进门的一个小房间现在作为book store,售卖着与鲁迅、或者说与现代文学有关的一些书籍。售书的女店员向我介绍了一本毛边书,书的边界被印刷得参差不齐,书页与书页中间没有裁开。她告诉我,买了这本书回去,可以边看边用裁纸刀一页页地裁开,这种读法大概就是让人可以静下心来慢慢品读。我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鲁迅先生喜欢看毛边书,就连“毛边书”这个词也是第一次听说。
参观完鲁迅博物馆,对鲁迅先生有了更深与更直观的了解。沿着鲁迅笔下这条最美的小街,缓缓地向停车场走去,脑子里不时回想着鲁迅曾经用过的那些笔名,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