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无心冗事。
记得许久许久以前的冬天,做过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光着脚的孩子在滂沱大雨中跑着,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已经记不清醒来时的感觉,是深深的绝望感,还是颓唐的怅然。只记得那个冬天我病了好久,整整一个月。也记得在那一个月里,我爱上了每天戴着耳机单曲循环着富士山下,一字一句地咀嚼着厚厚的《百年孤独》。
人的记忆太奇怪了,许多你竭力去深刻,去雕琢的面孔,逻辑,场景,往往如飞鸿雪泥般转瞬即逝。相对地,那些你竭力去擦拭,去掩藏的断壁残垣,就像水下的妖,深深地埋伏,在不经意的某个雨夜,某个梦境,狠狠地咬你一口。
一直以来,向往台北的夜市,构想中,那应该是一个微雨的夜晚,坐在安静的茶馆里,看烛火跳跃着,纵身跳入陶碗深邃的湖面。听雨声,数几声,大可平添几分“而今听雨僧庐下”的安逸。我想那时候,要很迟很迟,很老很老。“鬓斑白,志未酬”,太让人不安了。
无非是想简单点,又做不到“远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的洒脱。索性不想了,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