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出门了,房子一下空了许多。
干点什么来打发时间呢,她们要晚上8点多才回来。看电影去?今天最高气温才个位数。冷。不想出门。再说了,有口有家的男人,施施然一个人去电影院,想想是酸爽,但真付诸行动,不是纯粹找抽吗。也可以WATCH TV,但电视里那些瞄了一眼就猜得出结局的故事,着实叫人提不起兴致。纪录片频道和法制与生活频道的节目不错,但等你入神时,猛不丁就跳出一个劝人喝牛奶的演员,或者几个抽打劣质卡通人物的老头老太。扫兴得很。看书吧。书中没有“颜如玉”,不会掉出“黄金屋”,看看书,倒是能飞快把这几个小时挥霍掉——但老天寂然沉下了冷漠的脸,金灿灿的冬日暖阳说没了就没了——书也不想看了。
那就写点字?写点什么好呢?写窗外那棵半秃了脑袋的皂角树?今年不晓得是它偷懒还是基因突变什么的,一刀皂角没见着。没有皂角,就没有故事。正如我今年的业绩够不上及格的指标,老板说扣钱就扣钱。正给老板编故事呢,老板说那怕你有“老母鸡变鸭”的本事,但我只要“老母鸡”,今年的。嫩母鸡花母鸡都不得行,再多也没毛用。当然,你说可以在皂角树下安排一个谈情说爱的场景,或者一场悲痛欲绝的离别。搞错没有?皂角树什么时候可以做如此风花雪月的背景了?没见隔壁邻居银杏树,黄莹莹,金灿灿,一会撒把叶子一会扭扭腰肢,逗引得小年轻牵着手儿,老年轻摇起轻纱,漫步过去,拖脚过来——无风也要起三尺浪。皂角树,一边凉快去吧。
但银杏树也没啥好写的。树叶黄了的日子,太阳露脸时的风光,没两个月。霜冻驾到,阴冷的风一吹,银杏树就原形毕露了。就像昨天还在诗情画意里秀恩爱的人儿,今天淋了几滴冻雨,一下子就恶言相对乃至分道扬镳。说好的要一起灿烂呢?飘了。
或许可以写写我的楼上楼下的邻居。可惜我们从没照过面。但我们很怀念往年的这个时候。回家不用开空调,但地板和天花板总是暖乎乎的——楼上的乡邻,楼下的邻居,这都快过年了,行行好,还是把你们的地暖开起吧。凌晨气温已降到摄氏0°了,再不让你们家地暖发挥余热,安了不是白瞎吗?
还有,也可以写楼下推着轮椅绕圈练步的大爷。3、4年了吧,大爷硬是不服输,从坐轮椅兜风的窘态拼出了推轮椅遛达的自信。还有一位精瘦、打扮时髦,一口一个“儿子”叫着宠物狗的大妈。这位大妈挺有意思。大部分时候独来独往,目不斜视,不苟言笑。从不给宠物狗套绳。疫情期间外出,从不戴口罩。大妈个子不低,1.65左右;白净的瓜子脸。年轻时应该不缺追求者。是个有故事的大妈。
好啦。要写和可写的人和事的确多,但我拉拉杂杂写的这些都是废话——想表达个啥?又能给人什么启迪,或者输送点什么正能量?哦,我想起来了,一个教人写作的博主在短视频上说,写不出什么、不晓得要写什么时,拿起笔,天马行空,想起什么写什么......如此,久之,你就会爱上写作。跟酒蒙子一样,每天不喝上二两,你浑身就会不舒坦。——这叫自由写作。
我也不晓得要写什么,只好学了这自由写作。但写作是自由了,一堆渣渣话,别人也有不鸟你的自由啊。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