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说，总是听说，却从未真的看过。就比如《荷马史诗》，就比如《百年孤独》，就比如《啼笑因缘》。
把《啼笑因缘》和《荷马史诗》放在一起，似乎有点不妥。但我想说，对于那个年代的白话写作者，张恨水的作品，绝对是一种特色。
看过《金粉世家》的电视剧，近日又看了《啼笑因缘》以及续篇的我，颇有些感慨，想要说一说。
常听人说，张恨水的作品，总是带着一股悲剧的色彩。《啼笑因缘》倒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可笑的存在，读完之后，除了感慨爱情的不易，更是让人觉得，人生的不圆满，似乎才是最大的真实。
沈凤喜和何丽娜，她们样貌相似，命运却截然不同。一个出生于小市民的家庭，一个生在百万富豪之家。环境对人的影响颇深，也因此，樊家树和沈凤喜注定不 能携手一生。
尽管樊家树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然而他出生于富贵，怎能知晓下层百姓的无奈与希冀？到底是沈凤喜格局有限，不能通过求学来提升自己的精神，倒是很快地学会了以貌取人的这一套，用自己鲜亮的外表引来了刘将军的喜爱。也是半推半就间，沈凤喜就嫁给了权利与富贵。只不过，终究要经受道德的拷问，刘将军本非良人，怎么会容许沈凤喜心中有他人。
樊家树看似在这段感情中，没有什么过错。但实则，错就错在他的自信上。他太理想主义了，以为改变穷人的命运，外力的帮助就可以了。但其实，若精神不独立，又谈何改命呢？
不管是哪个时代，命运都不能完全地由自己掌控，尤其是在那样一个乱世。满腹经纶的樊家树，却看不破这一层现实。当然，尽管底层人的命运自主权极为有限，但凤喜其实是有机会的，只是她放弃了。她选择了一种看似更容易的生活方式，但却最终受到了命运的捉弄。
何丽娜也是爱樊家树的，我却未曾在樊家树身上，寻找到多少爱她的影子。大概更多的是因其相貌与沈凤喜相似，又新式独立、门当户对，所以，也并不反感罢了。
张恨水作为鸳鸯蝴蝶派小说的代表，并不只是因为他创作了樊家树和沈凤喜这样的角色，他的作品之所以在这个时代还有阅读的价值，更多的是因为关秀姑的存在。
关秀姑身上有侠气，这点我很是钦佩。她和沈凤喜一样出身贫苦，但并不会因为他人钱财的诱惑而自甘堕落。她敢爱敢恨，当得知樊家树无心于她的时候，便不再纠缠，懂得放手，这一点着实让人佩服。
《啼笑因缘》创作的那个年代，并不缺乏留洋的富家小姐，像沈凤喜那样有几分姿色嫁给富豪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更多的女性，其实是像秀姑一样的普通人。
她们尽管普通，但也在随着国运而不断地成长。她们虽然贫穷，但一直在尝试正向的突破。尤其在精神领域，她们通过不断地自我丰盈，终于破茧成蝶。
相比较于何丽娜的变化，我更喜欢看到关秀姑的成长。这样的成长，让普通人看到生活的希望。
张恨水的《啼笑因缘》虽是用白话文创作，但艺术手法上，还没有完全西化。在很多地方，张恨水埋下伏笔，多用暗示。这给读者以更多的想象空间。
也因此，《啼笑因缘》也招致了不少的误解。但终究，关秀姑的成长，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存在。
合上《啼笑因缘》，再看今朝，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真实的剧目上演。经典的故事，之所以经久不息，正是因为其艺术魅力所在。
